夏樂心裡很是奇怪,難道就憑臧鍾幾句話任遊就相信了他?而且絲毫沒有之前如臨大敵的樣子,反而話中之意明顯表明了幫助他的決心。任遊這傢伙難道腦子進水了不成?
但轉念一想,夏樂便明白了過來,不由得心底對任遊佩服了起來!這個猛男平時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卻沒想到他在關鍵時候也學會了動腦子。
其實夏樂想的極爲簡單,目前幾人都在澈月的索靈邪陣之中,澈月最想看到的結果當然是幾人在裡面拼的你死我活,但她卻沒想到,卓塵雖然是臧鍾之女,但幾人卻還欠着卓塵的情分,而卓塵卻又因爲這個情分,無形之中又將幾人聯繫在了一起。
雖然衆人都不敢確定臧鍾是否真心悔過,但最起碼衆人目前共同的目標就是衝出索靈邪陣,而衝出索靈邪陣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面對澈月,雖然夏樂聽卓塵說過,如果破去索靈邪陣,澈月最起碼也會重傷,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澈月固然重傷,但修爲還在駕輕期,如果幾人再不團結一致,澈月對付他們也自然不在話下。
任遊被卓塵提出的要求羈絆,又見臧鍾說出肺腑之言,無論他相不相信臧鍾所說的話,但此時說出這番話也算是給自己留了個臺階下,最起碼臧鍾常年待在澈月身邊,多少也應該對索靈邪陣有些瞭解——說不定他就是衝出索靈邪陣的關鍵所在!
而任遊後面所說要幫臧鍾對付澈月,那就是廢話了,反正幾人破陣出去之後總要對付澈月,此時冠冕堂皇的說出來,臧鍾如果真是一條漢子的話,最起碼也會當作一份人情。
任遊說出這番話後,衆人都靜靜的看着臧鍾,等待着他的反應,卓塵見事情有轉機也是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大概臧鍾也被衆人盯的不好意思了,腫脹的老臉一紅,居然低下了頭訕訕道:“此事過後再說吧,我們現在首先要考慮的還是怎麼走出這索靈邪陣。”
卓塵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失望之色,雖然如此,但還是強作鎮定道:“爹,現在大家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你還是給大家說說這索靈邪陣的詳細情況吧。”
卓塵雖然沒有親口聽到臧鍾放棄報仇的打算,但也已經搞明白臧鍾並不是貪戀邪功真正走上邪道,此時也算是了卻心中的一個心牆,痛痛快快的叫了聲爹。
臧鍾聽此,顯然楞了一下,他忽然惆悵了很久,像是回首過往前塵一般,但終究還是恢復了過來,對衆人鄭重道:“索靈邪陣屬於傳送型的陣法,這種陣法不同於任遊先前的滅魔符陣,後者是直接作用於人體身上的陣法,但侷限性很小,只能對修煉邪功的人產生作用。”
說罷,他停頓了一下,眼神向任遊的方向看了一眼,才繼續道:“但前者卻不同,索靈邪陣不但可以作用於所有人,甚至連一草一木都可以作爲傳送的對象。”
夏樂微微皺眉,疑惑道:“那這麼說,女魔頭掌握着這份獨門秘笈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臧鍾怪異的看了夏樂一眼,才解釋道:“不能這麼說,索靈邪陣的形成極爲特殊,可以說是屬於變身體系的另一個分支,普通的變身體系只能作用於自己的身上,而索靈邪陣卻能作用於任何人甚至物體的身上,但也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不能拿這招對付高於自己功力的人,否則,不但不能讓對方失去全身的功力,反而還會讓對方破陣而出。”
夏樂見臧鍾看了自己一眼,也有一些不好意思,之前他並不知道臧鍾就是卓塵的生父,而他又跟自己有些矛盾,所以言語上就有了一些冒犯,如今雖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情況卻極爲特殊,也就只能裝作沒看見了,此時臧鍾說過的話卓塵雖然之前也跟自己說過,但卻沒有他說的那麼詳細,不由得又是問道:“那照你這麼說,我們就只能等死了?”
話音落下,衆人都眼睛不眨地盯着臧鍾,臧鍾搖了搖頭,繼續道:“剛纔我說過,索靈邪陣是屬於傳送型的陣法,再說的簡單一點,就是說我們現在身處於一個未知的地方,這個地方只有澈月自己知道,而且,這個地方是便隨着澈月出生獨立演化出來的,那麼就意味着就算是有人將澈月擊殺,我們依然走不出這片地方,而且,隨着我們在這個地方待得時間越長,被澈月封住的功力也會便隨着時間的流逝被這個空間所吸收,最後,等待我們的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亡!”
漠荷有些不耐煩道:“繞來繞去都把人饒暈了,你還是直接說出去的方法吧!”
難得這次夏樂沒有跟漠荷過不去,符合道:“就是就是,你還是快點說重點吧!”
臧鍾那豬頭一般的老臉一副凝重的樣子,伸出兩根手指,道:“只有兩個個辦法,方纔我也說過,索靈邪陣是一個單獨的空間,也就相當於不在我們的那個世界中,但是,既然澈月是我們那個世界裡真是存在的,所以索靈邪陣必然也與我們的那個世界有一個交錯的點,本/書/起/點/中/文/網/首/發,這第一個辦法就是找出索靈邪陣與我們那個世界聯繫的那個點,只要能找到這個點,我們雖然失去了功力,但也能利用這個點,回到原來的世界中,只是,我們能出現在世界的哪個角落就不好說了,如果出現在平常的地方也好,但萬一出現在無人荒漠,或者地底深淵,那照樣也是死路一條!”
一時間,衆人面面相覷,不知是被臧鐘的話震住了還是什麼。
臧鍾看到衆人的反應,滿意地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夏樂忽然兩手一攤,懶散道:“我說這位魔道前輩呀……”
臧鍾撇了他一眼,忽然接道:“我叫臧鍾,如果衆人不嫌棄,叫我一聲老臧也可。”
夏樂悄悄的看了卓塵一下,終究是不好意思稱呼臧鍾爲老臧,只好道:“這個,臧前輩,什麼這個世界那個世界的,我都聽暈了,你直接說我們該怎麼做就成了!”
夏樂話音落下,衆人齊齊點頭,臧鍾原以爲衆人是被自己說的話震住了,卻不想,衆人壓根都沒有聽懂,他雖然老臉一紅,但畢竟江湖閱歷豐富,在衆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就已經恢復了正常,他清了清嗓子,接着道:“簡單的來說,索靈邪陣是有盡頭的,我們只要找到這個盡頭,再想辦法突破這道屏障就可以了。”
夏雨忽然奇道:“那我們該怎麼破除這道屏蔽呢?”
臧鍾忽然愣在了當場,良久過後,才尷尬道:“這…這我也不知道……”
衆人立即翻了個白眼,一時間,場中竟然又安靜了下來。
任遊卻接道:“那還不是有第二個辦法嗎?”
衆人眼前又是一亮。
臧鍾再次怪異的看了夏樂一眼,伸出一隻手指着他,沉聲道:“這第二個辦法就在他的身上。”
夏樂驚訝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
衆人又把目光轉到了夏樂的身上。
夏樂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道:“爲什麼會在我身上呢?這個,臧前輩啊,你還是快點說吧!”
臧鐘點了點頭,道:“因爲魔鼎。”
夏樂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半響才眼前一亮,從懷中掏出了那個縮小型的魔鼎,放在地上,對臧鍾道:“你是說這個傢伙?他能有什麼用處?”
臧鍾看着地上的魔鼎,有些唏噓道:“唉,原本它應該是我的,卻沒想到陰差陽錯的落在了你的手中,看來這就是命吧!多年前的算命先生說過的話果然沒錯啊!”
夏雨奇怪道:“臧前輩,難道你真的相信算命運這個東西嗎?”
臧鍾嘆了口氣,接道:“最初我根本對這個是嗤之以鼻的,但沒想到,之後的事情卻被他一一猜中。”
夏雨頓時來了精神:“那在哪才能找到這位算命先生呢?”
臧鍾陷入了沉思中,過了一會兒,纔回道:“我也不知道,那一次遇見他也是偶然,不過,說起算命先生,恐怕倒是與你們五行宗頗有淵源……”
夏樂越聽越離譜,趕緊催促道:“怎麼又扯到什麼算命先生上去了,這個等我們出去之後再說吧,現在還是說重點吧!”
夏雨之前聽漠荷講過五行宗的事情,所以此時多少也有些瞭解,但她明白,這個時候的確不宜詳談此事,只好就此作罷,但眼神之中,卻出現了一抹莫名的光彩。
臧鍾聽罷,又是一嘆,才道:“魔鼎原本是玄劍山宗一口著名的鑄劍用的器具,但我也不明白它爲什麼落在了姬賢門下的手上,但我知道,魔鼎的地位要比澈月高出不止一個檔次,此次她用魔鼎煉製聖水,是爲了完成門下交付的一項重任,我爲了給然兒報仇,就把主意打到了魔鼎的身上。”
說着,他頓了一頓,語氣中滿是惋惜:“卻不想,落到了你的手中。”
這是臧鍾第幾次說這句話夏樂也沒數,不過卻能從中看出來他對魔鼎的寄望很大,這一次,他沒有打斷臧鐘的話,而是繼續聽他說了下去。
臧鍾輕輕吸了一口氣,接着道:“魔鼎有兩個功能,一是吸收與煉化,這從煉製聖水上就不難發現,除此之外,它本身還蘊涵着恐怖的力量,這第二,就是魔鼎的本體攻擊,我想的第二個辦法,就是依靠魔鼎本身的力量,帶着我們六人破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