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輕塵微微地點頭,彷彿,他自言自語道:“當然,你們三人的關節,如果,不能及時恢復的話,那麼,以後若變成了殘廢,也是很可能的喲?現在,我過來找你們……”
燕輕塵注視着潘洪生,這一刻,潘洪生猛的一機靈。同時,他的身體也住後直縮,並且,略帶着一絲顫音道:“你……你要幹什麼?”
燕輕塵大眼睛一眨,他“商量”着說道:“我主動地湊上前來,只是想確定一件事。你這個‘王法’呢,還有沒有別的內容啊?如果,你還有其它的花樣,我再給你個機會,再把它們施展出來,好吧?否則……”
燕輕塵頗能換位思考,他替人着想道:“否則,你心裡肯定不服氣,對吧?畢竟,咱得要‘以德服人’,是不是?如果,你這個‘王法’呢,若僅限於此的話,那事情就簡單了……”
燕輕塵語氣輕鬆,他“建議”道:“我們就再次地“坐”下來,更爲“深層”、“刻骨”地溝通一下,你們說好不好啊?”
隨即,燕輕塵一伸手,拍了拍潘洪生的肩膀。
燕輕塵的這一動作,嚇得潘洪生一哆嗦,並且,他那顫抖的身體,完全是本能、應激性的,向着一旁滾去。
然而,燕輕塵卻似慢實快,他在潘洪生滾身之前,手掌就落於其肩上。
潘洪生身體一震,他在身體滾動之際,極爲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半邊身子,已然失去了知覺,似乎,身體被定住了一般。並且,一陣氣血翻涌之意,也自胸中如波而來。
也是於此之際,燕輕塵“殷切”地詢問道:“你們看看,我是不是詬如不聞,特別地體諒人啊?”
潘氏三兄弟,聽完燕輕塵的這番話,一個個都快哭了。就連身心痛苦的任小羽,也於此之際,輕輕地咬了咬嘴脣,臉上微露出一抹笑意。
潘洪生心有餘悸,他在身形略定之後,瞄了一眼兩位兄弟。不過,倆兄弟的表情,與他真是親兄弟,——三人均顯手足無措之態……
潘成的老婆,眼珠骨碌碌亂轉,她正準備不顧臉面,要躺在地上打滾、撒潑時。然而,突然出現的一個狀況,卻讓她面色一喜,打消了不要臉之舉。
因爲,恰於這時,從水庫的另一側路上,忽忽拉拉來了一夥人,足有十七、八個之多。而這羣爲首之人,大概有五十左右歲,其身形似猴,雙頰瘦削,顴骨高聳,於兩個深陷的眼窩中,一點目光如豆。此人正是潘成!——潘廟村的村長。
潘成距離着此處,還有三十米遠近時,他就邊走邊大喊道:“住手,都住手!都不許打架!”
其實,燕輕塵對於這幫來人,他早已感知到。不過,燕輕塵根本就沒在意。更何況,他並不想多費手腳。
畢竟,能夠以和平的方式,妥善地解決好此事,就沒必要大動干戈。所以,這羣爲首的男人,他在大喊着“住手”時,燕輕塵沒有繼續行動。
燕輕塵在等待,等待着對方後續之舉,然後,再予以對應地打算。
潘氏三兄弟則大喜,他們聽到此人喊話時,頓時精神一振。
老三潘洪保,更像是見到救星一般,他還未等這幫人走近,就朝着那個男人喊道:“二叔,這個小崽子,您趕緊把他給抓起來。他把我們都打傷了,而且,還對着洪文的媳婦,又摸又親地耍流氓。我們都看不過去,纔想着教訓於他。”
潘廟村長潘成,在路過三個侄兒身邊時,他那雙花椒粒般的小眼,微微地瞪向潘洪保。——真是個眼裡沒活、看不清形勢的傻瓜!
潘成腳步不停,他並未答理三個侄兒,而是,堆着一臉的笑容,來到國忠臣的面前,——先和他熱絡地寒喧、打招呼。
然後,潘成又裝模作樣,假意地詢問於國忠臣,向他了解此事地經過。
再之後,潘成則換過一副面孔,——一臉關切的表情,虛情地詢問於任小羽:身體怎麼樣啊,要不要去醫院啊,趕緊回家吧,避免感冒、生病之類的話。
潘成的這番假仁假義,任小羽並未予理會。而是,側身繞行了幾步,躲到燕輕塵的身後,並且,正眼都不看潘成。
這時,潘成才面向燕輕塵,他壓抑着憤怒,語帶一絲勸誡道:“小夥子,我是潘廟村的村長。你打傷我的村民之舉,我念你年輕、好衝動,就代替受傷的村民,原諒你這一行爲了。並且,你的法律責任,我們也不去追究了……”
潘成語氣一頓,隨後,他略帶一抹威脅道:“小夥子,你也見好就收吧。另外,小羽的這件事,是我們的家務事,你一個外人,就別胡亂插手了。否則,將會發生怎樣的後果,你很難預料啊!”
這一刻,燕輕塵還未表態,他就瞬間感覺到,自己後背、右肘處的衣服,突然地一緊。
燕輕塵不看可知:任小羽躲於他的身後,由於過份地擔心、緊張其處境,故而,她完全是下意識、身不由已的,去尋找一個依靠、慰藉。——伸手抓住了這兩處。
燕輕塵對於任小羽此況,他並未更多地表示。
燕輕塵面對着潘成,他淡然地笑道:“潘村長您好,誠然,你們的家務之事,我根本就不關心,更不想要插手。不過,……”
燕輕塵再度感覺到,他後背、右肘處的衣服,變得更趨勒緊,並且,還伴有一絲絲地顫抖。
燕輕塵並未回頭,他繼續地說道:“不過,出現違法犯罪之舉,甚至,差點鬧出人命之事。若有人求到於我,我卻不能置之不理,更無法坐壁而觀之。況且……”
燕輕塵表情坦然,他正色而言道:“此間之事,又豈是一句‘家務事’,就能敷衍得過去?潘村長,如果,您是個明理之人,那麼,我並不想多此一舉,強出這個風頭。可是……”
燕輕塵含義的一笑,他略作反問道:“潘村長,此間之事,您能秉公而決嗎?如果不能,那麼,我救人救到底、不做半途而廢之人,好像,也無可厚非吧!您身爲一村之長,是否認同此理呢?”
這一刻,潘成那張瘦削的臉,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並且,他那如豆的小眼中,也隱現着一抹兇光。
隨即,潘成語帶不善,他重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