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老大“忿然作色”,他繼續點數道:“還有,國際商貿的那位女導師,見到你那個態度,那個眼神,嘖嘖,我都沒法形容。總之……”
老大間歇了一下,作出最後地“陳詞”道:“鑑於你諸多的前科,種種的不良紀錄,即便,今天下午的事情,另有蹊蹺,我們可冤枉你了?”
宿舍老大的一番話,燕輕塵從頭至尾,默默地回想了一遍。——很認真、很仔細的。
燕輕塵確實得承認,一、二年級的小學妹,他還真接過幾個電話。不過,卻沒啥具體的印象。
另外,隔壁班的宣傳委員,兩人也有過幾次接觸。可是,都在公共場合好吧?並且,兩人所談論的內容,也多是學術上的問題。
至於,什麼比較私人的內容,好像,並沒有涉及到吧?!當然,燕輕塵也較肯定:每一次,倆人走到一起時,似乎,都是對方先打招呼,然後,主動走過來交談。
至於,那位“道德至上”的學姐,燕輕塵很有印象!而且,印象還很深刻。然而,他對“眉來眼去”這個詞,就不太好定義了。
燕輕塵記憶猶新,大一開學之時,接待他入學之人,就是這個大三的學姐。
燕輕塵入學後不久,他就在圖書館、飯堂,經常遇見對方。當然,兩人除了微笑、打招呼外,學姐有時還會走過來,與他坐到一起,閒聊上幾句。並且,她對燕輕塵也很關心。
那個時候,楚湘婷和他的關係,已經非常得明確。同時,燕輕塵又剛剛入校,還不滿十八歲,並未到法定成人年齡。
所以,真心而言,燕輕塵對於這位學姐,並未往某方面去想。當然,更沒有多餘的心思。僅僅視她爲一個學姐,一個很熱心的朋友。
此後,倆人這種經常碰面、交流的現象,直到大二上半學期,才漸漸得減少。再後來,這位學姐就畢業了。
不過,學姐在畢業之後,倆人還有所聯繫,——她會時不時的,打個電話過來。非常實際地講,燕輕塵對於這位學姐,還是蠻有好感!
至於,其它系裡的那倆位導師,燕輕塵對於她們的印象,肯定不會缺乏。畢竟,彼此也算經常接觸。
可是,若像老大說得這樣,他去“勾引”導師,燕輕塵就很疑惑了。
燕輕塵暗中忖度,最大得可能是,老大在誇大其詞,渲染聲勢而已。
不過,燕輕塵“較有覺悟”,他看着宿舍大哥,乖乖地“自首”道:“老大,聽你說的這些個事,羅列了這麼多罪狀,我咋突然感覺,竟然是滿身的罪孽,罄竹難書啊?依據天朝國的法律,這是要經受炮烙之刑,被車裂於市。然後,再鞭屍一百遍吶!”
繼之,燕輕塵面現“不甘”之色,爲已“申冤”道:“不過,能不能允許我,弱弱地分辨一句:這些事情,好像,我都是‘未遂’吧?”
宿舍的二哥,他看着燕輕塵,那是一臉得羨慕。可是,卻裝作唉聲嘆氣道:“老幺啊,你就認了吧。就咱這長相,天生一副帶餡的模樣,那些食肉的動物,總是盯着咱不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啊!”
隨後,二哥又假作勸慰道:“兄弟,你也就別委屈啦!這人和人吶,還真就不能比!即便,這是一種煩惱,可是,對於大多數男人而言,他們只嫌不夠,並不會嫌多,你就偷着樂吧。嘿嘿……”
俄頃,二哥壓低聲音,賊兮兮地說道:“兄弟,來,趕緊傳授點秘訣,讓哥幾個也漲漲見識。下午的那位美女,怎麼勾引的人家啊?”
三年以來,宿舍幾兄弟朝夕相處,已經玩鬧慣了。宿舍幾兄弟之中,一些“非常”的用詞,比如“勾引”之類的,燕輕塵真心不會介意。
於是,燕輕塵稍作修改,將相識趙雪妃地經過,大致地講了一遍。
老三聽完之後,發出一聲感慨道:“這樣的好事,爲啥沒讓我遇上呢?說不定,那個容貌、氣質絕佳的美女,心裡一感動,就對我以身相許了呢。”
這時,老二一撇嘴,“無情”地打擊道:“誒誒,趕緊醒醒啊?這還沒到晚飯時間呢,你就開始做夢啦?要是換成老幺和我,還真有這種可能。就你?可拉倒吧!若說是‘美女與野獸’,那都是在褒獎你。”
老二頗顯“毒舌”之能,他埋汰道:“若依我觀之,嫦娥仙子的身邊,蹦出來個淨壇使者,這樣的一副畫面,纔是大家真實的想法。”
宿舍的老四,住於老三的上鋪。這一刻,他爲老三鳴不平道:“我說老二,你還有閒心說老三呢。依我看,最該擔心的那個人,是你纔對吧!老三幻想一下怎麼了?至少,他還有那個自由!”
老四一臉地擔憂,說道:“就你那個女朋友,有着心理、道德高度潔癖的學妹。我是真得有點佩服你,能容忍她這麼多年。不過啊,我可把話放在前頭,你們倆真能領證、結婚,我都可以預見,你未來的生活,將會是多麼得悲慘!”
老四繼續憐憫道:“有人說‘婚姻是圍城’,我看吶,你們家就是深牢大獄!而且,還是禁止‘放風’的那種。”
或許,老四的這一見解,真得是批郄導窾,一針見血、直指其實質。
老二聽完他的這些話,臉上所呈現的表情,頗有些矛盾:愛恨交織、痛並快樂着。
至此,“三堂會審”的場面,已經破壞殆盡。只剩下六兄弟之間,各自地調侃、笑鬧。
幾兄弟笑鬧、鬥嘴的表情,燕輕塵一一看在眼裡。他的嘴角邊,在浮起一絲微笑的同時,內心之中,也瀰漫着縷縷得溫馨。
燕輕塵很清楚,幾兄弟不用多久,就即將彼此分開,各自去實習。然後,很快就面臨着畢業。而畢業之後,就要各求前程,各奔東西了。
此刻,像這般無拘無束、暢所欲言的場景,或許,此生都不會再有,只能在記憶中回味了。
燕輕塵的第六空間裡,此次所採製的綠珀茶,還有些剩餘。不過,他並沒有將之拿出,分給幾兄弟予以品嚐。
燕輕塵如此之舉,非是他吝嗇、捨不得。這一點,真不能冤枉於他。而是,他爲人相對低調,給自身增添麻煩之舉,燕輕塵亦心之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