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蘇雨那不把別人當人看的德行,今天你們看到她新整的鼻子了嗎?感覺好怪呀,真的是越整越醜,要不了多久,中間那個位置都不是她的了,她還能神氣什麼勁?”這是吳梅的聲音。
另一個女人附和道:“是呀,吳姐,她哪裡有您天生麗質。我們就說您肯定行,她還不是仗着有莫老闆撐腰嗎?就她那水平,還想混演藝圈,什麼才藝都沒有,絕對不如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幾個女人在說她的閒話。像這種沒有水準的風言風語,對身經百戰的蘇雨而言,早就是小兒科,根本傷不了分毫。蘇雨輕輕冷笑一聲,嘴角不經意的往下一撇,眼神裡全是不屑和鄙視,她的左手拿着口紅,右手拿着小鏡子,仔細的對鏡描着,動作絲毫沒受到影響。
“就是,就是,我聽說莫老闆現在很少找她了,看她整容整那麼勤,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怪物?真是不自量力!”
“對啊,我覺得莫老闆是不喜歡她,就沒在外面看到過莫老闆跟她恩愛的樣子,也不知道莫老闆到底是什麼來頭。要是名門大家出來的世家子弟,肯定會跟她分手,蘇雨就是一個在鏡頭前翹首弄姿的網紅罷了!”
“啪”蘇雨手中的口紅掉到了地上,這兩個女人的對話猶如兩把尖刀,直插她內心最要命的地方。莫老闆已經不喜歡自己了,是她一直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想的問題,這也是她頻繁整容情緒失控的真正原因。這一次蘇雨慌了,她飛一般地回到國內,回到自己的激光美容中心。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了,長期整容的副作用終於將她反噬,她的臉和身體徹底地毀了。
很快將蘇雨從病房轉到急診室,臨走時科室主任來到張閒閒面前表示感謝:“這次可真是多虧了你啊,不然恐怕蘇雨真就不行了。”
蘇雨說了聲不客氣,又問起蘇雨的情況:“她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啊?嚴不嚴重?”
“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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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地說:“雖然這次搶救的及時沒什麼大礙,但她身上的癌細胞擴散早就已經制止不住了。哎,我估計啊,最多也不會超過一個月了!”
“癌症?一個月?”難怪女人臉上是那樣悽慘的白,若是連她都死了,怕是和父親相關的事情就再也無法知曉了。
張閒閒又問:“那她什麼時候能醒來呢?”
“長的話也就一半天吧,你要是關心的話,可以留個電話號碼。等她醒了我給你打電話!”
張閒閒將自己的電話留下來後就離開了,本來想找蘇雨問一下父親的事,現在只能等她醒來了。
回家的車上時,張閒閒又想起來一件事。記得父親當時生病住院的時候,經常會連着一兩個小時的拿着手機看。張閒閒有一次給他換牀單的時候,瞥到屏幕上是個人。下面還有很多消息彈幕,似乎是某個直播平臺。
畢竟已經辛苦勞累了半輩子,又因爲病情,一直躺在醫院裡也沒什麼事情做。有個消遣娛樂得方式也是好的,所以張閒閒當時也沒怎麼注意。
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十分反常。畢竟在那之前,他從來沒見過父親有在手機上看過直播。
所以,父親手機上看的那個直播會不會就是蘇雨?雖然現實中蘇雨得面容看着嚇人,但要是經過美顏濾鏡的疊加,再加上蘇雨成天往醫美院裡跑,最後在手機裡顯示出來的形象沒準真的不錯。
張閒閒還聽謝秋說過網紅這個行業,尤其是女網紅,其實真正的收入來源是直播間裡面榜單前列土豪們得打賞。有些人甚至會數十萬,數百萬的往裡面砸錢。
當時聽到的時候她還一臉的不可思議,開玩笑的問謝秋要是她去開直播當網紅,會不會有人爲了她一擲千金。她記得當時謝秋聽到後只是摸了摸她的頭,沒有說話。
那麼,那兩百萬會不會是父親以這種直播打賞的方式,給了蘇雨呢?
張閒閒知道她這些都只是猜測,想要知道真相就只能看蘇雨醒來後願不願意告訴自己。她又在想,要是結果真的如自己想的那樣呢?那兩百萬是父親自己願意給別人的,自己又有理由要麼?
車最後停在了川河家政公司門口,她本來想再去一次謝秋那個大學,看看王力今天在不在。但走到一半的時候公司田經理有給他打來電話,告訴她又有事情找上門了。
有一個人指名點姓要讓她幫忙設計繪製壽衣和骨灰盒,至於設計的圖案和款式,則是想和她見面之後親自交代。
張閒閒只能又讓司機驅車來到公司,剛下車時,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像是明知道她的事情多,又來專門作弄她一下。
“虔誠夙願來時路,一念桃花因果度……”
電話接通,聲音有點熟悉。張閒閒想起來這是今天拿鑰匙給蘇雨的病房開門的那位科室主任醫生。
“喂,是張閒閒女士嗎?今天那個病人醒了,剛剛鬧得有點兇,這會才消停下來,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過來了。”
張閒閒沒拿手機的那隻手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太陽穴,迴應着說:“嗯我知道了,謝謝主任,我這邊有點事,等解決了之後再過來吧。”
“嘟嘟嘟……”
看來蘇雨的事只能等明天再去了,張閒閒進了公司。田經理見她來。拿過來一張紙。張閒閒看了一眼。上面寫了一串電話號碼和地址。地址她還有些熟悉。
“這是今天那個人的聯繫方式和地址。就是你母親住院那兒。估計是到醫院裡查出來絕症,想趁早準備一下後事。”
張閒閒微微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地址,的確就是母親在的那個醫院。這樣一來,去和這個人說完骨灰盒壽衣設計的事情,還能再去蘇雨那裡一趟。
“要是碰到麻煩直接找金姐就行了,公司招到人之前,湯老闆安排讓她先管着那邊的事。”
“嗯好,我知道了經理!”
向田經理告辭後,張閒閒很快來到了醫院,然後按照那張紙條上面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在做什麼。過了好久,就在快要自動掛斷的時候,對方這才慢慢悠悠的接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