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冰和毛毛嘟嘟玩瘋了,竺夜清也不加干涉,就遠遠的看着一人倆豹。
貌似人和豹都累了,寧冰大字型躺在草地上,一招手,倆小豹子真是招人稀罕,立馬明白寧冰的意思,一左一右的臥在寧冰身邊。
寧冰很開心,側身把毛毛抱在懷裡當抱枕,閉上眼睛享受陽光。
竺夜清發現寧冰躺在地上很久了,沒有起來的跡象,便走了過去。
走到跟前才發現,原來寧冰和倆小東西都睡着了,寧冰臉上掛着滿足的笑,誇張的是口水都流出來了。
竺夜清看的有點傻了,心底莫名一動,搖搖頭,抱起熟睡的人。
毛毛嘟嘟也趕緊起來,跟着竺夜清的腳步。
“影,帶火和烈回去,記住剛剛朕的話。”毛毛嘟嘟?這麼可愛的名字他叫不出口,竺夜清頭也沒回吩咐着始終沉默的影。
“是。”影更是言簡意賅。
竺夜清低頭看着懷中的寧冰,還是熟睡着,看來是真的跑累了。
這個熟睡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剛剛玩耍了大半天的地方,竟是這月影國王上最私人的地方,連旬王爺和太后都不知道。
竺夜清一路抱着寧冰回到蘭心苑,每次來見寧冰,他都刻意一個人,只允許影衛們暗中尾隨。雖然沒有問過寧冰,但他感覺他一定不喜歡月影國王上浩浩蕩蕩來看他,更喜歡竺夜清來吧。
他不知道寧冰這小腦袋瓜什麼時候能開竅,但是他願意等,作爲一個國家的王,他已經付出了太多,沒有索取什麼的權利,他屬於月影國全體國民。
但是作爲竺夜清,他現在只想守護這個有着單純笑容的男孩。
玲瓏看見自家公子被王上抱回蘭心苑,她有點崩潰,媽媽呀,他們王上啥時候這麼平易近人了?不是都說他是冷麪的麼,這會咋看着有點熱湯麪的意思啊,公子啊公子,你還是強悍的,王上和王爺這倆冰山到您這都融化了。
“好生照看公子。”王上還是王上,吩咐人的時候還是很有威嚴。
“是。”玲瓏跪着沒敢起來,剛剛他看見的春風般的王上一定是浮雲,是幻覺。
竺夜清出了蘭心苑大踏步穩健的走向雅軒。
“娘,您什麼時候替我和我哥說情啊。”竺夜旬抱着他孃的腿哀嚎。
“兒啊,你節哀吧,娘恐怕幫不了你啦。”想的不錯的話,清用不了多久就會過來這裡涼涼的問東問西了。
“娘,您不是吧,哥最聽您的話了,每次您出馬我準沒事,您也太狠心了,就不管我了?娘,我快被李林那個傢伙悶死了,半天不說一句話,說話就能把您兒子我噎死。您忍心看我受苦?您真的忍心?”竺夜旬不死心,他娘是他最後的希望,不能輕易放棄啊。
“別鬼叫了,清在蘭心苑碰見我了。”
“啊?您又去寧冰那了?”
“恩,其實吧,你說我去冰兒那也沒啥,自己兒媳婦咋就不能去看看了,可是呢,娘也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對,那個,啥也沒說,就跑了。”她的太后的威儀,沒有了。
“娘,您是我娘麼?您會見着我哥就跑?蒼天,這不是真的。”竺夜旬覺得天黑了,他敢保證他哥不會放過他了,他娘性格大變,他哥就說是他帶壞的。
他冤枉啊,誰都知道他在外面那也是有着冰美人的美譽啊,咋能把他娘帶成這樣啊。
不過他哥不管,就說是他的錯。他娘只要惹出點啥事了,他哥就賴他,這回肯定又沒啥好果子吃了。
竺夜旬的腦袋瞬間耷拉下來。
“兒啊,咋這麼蔫了啊,給娘笑一個,這漂亮的小臉蛋揪揪起來了,真醜。”
“娘,別掐我的臉。”
“少裝霜打的茄子。”
“我現在寧願是個茄子,也不想再和那個什麼李林攪和了。”竺夜旬有氣無力,蔫的厲害,最後的希望成爲泡影,這悲慘的人生啊。
他憤恨,他咋就不敢反抗他哥呀,哎哎哎……
這個時候他無比想念以前的孃親,他那母儀天下的孃親啊,莫名其妙變現在這樣了,以前他哥多怕他娘啊,現在可好,倒了,他那一去不復返的靠山啊。
話說他娘這是咋了呢,無語問蒼天。
“旬兒啊,你就忍忍吧啊,你也該爲你哥分擔點了,別哭天搶地的,更別要死不活的,哪還像個王爺的樣子。”太后突然義正言辭起來。
竺夜旬聞聲一激靈,他那靠山娘又回來了?多久沒聽見這麼正常的話從他娘嘴裡說出來了。
下一秒鐘,竺夜旬知道他錯了,因爲順着他娘眼神的方向,他看見了他哥那千年不變的臉。
“清給娘請安了。”竺夜清穩穩的走進雅軒,臉上看不出情緒。
“清兒,你來啦,呵呵,正好正好,娘正教訓你弟弟呢,你做的對,就應該讓他和你一起分擔政事,哪能整天瞎逛呢。”太后說的真是太義正言辭了,說的她自己都相信了。
“娘,您怎麼能這樣啊!”竺夜旬崩潰,他娘不給他當靠山也就算了,還落進下石,原來這纔是後媽。
“娘,您還是說說寧冰的事吧,孩兒想聽。”竺夜清講話真涼,他娘太后大人一時還真被凍住了。
“清兒,我是你親孃,不帶和親孃說話這個溫度的啊,我不就是去看看我兒媳婦嘛,有啥大驚小怪的啊。”
“您的兒媳婦很多。”她咋沒去看別人。
“別的不都來看你娘我麼,再說娘需要運動,就不小心運動到蘭心苑了。”
竺夜旬在旁邊翻白眼,他娘真能瞎掰。
“娘,他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妃子,甚至沒有封號,您大可不必如此費心。”他暫時還不能讓寧冰站在臺面上。
太后的孃家在朝中還有很多勢力,也是反對寧冰入宮聲音最響的一羣人。雖然現在的太后和以前的太后性格好像真的差了很多,但是他還是不能放心。
她是他親生母親,但是這二十五年來,他並沒有在她那得到過多的母愛。
最近她突然性情大變,但是這突如其來的親近,還彌補不了二十五年的缺憾。
他不是旬,不能那麼快適應。
“清兒,你這不冷不熱的態度,爲娘我受夠了,你不就是以爲我有啥陰謀麼,哼,虧你還是我親生的。
我喜歡冰兒,那孩子他討人喜歡我有啥辦法。
別在我這陰陽怪氣的,我就是要去看他,你說要怎麼樣吧,是想抽打你娘我,還是準備用眼神凍死我?”太后大人也有點火大,她這大兒子真是不貼心。
“旬,你不辦公爲什麼在雅軒?李林也會玩忽職守麼?他允許你閒逛?和娘再聊一會,就回去吧。”
“娘,清先告退了,至於寧冰,您看着辦吧。”
竺夜清居然就這麼走了。
“娘啊,哥又賴我身上了,您別去寧冰那了,否則,那李林必定在我哥的授意下折磨你兒子我致死啊。”竺夜旬徹底崩潰,他知道他哥的意思,讓他想辦法勸娘,否則,繁重的政事伺候。
“好了,別嚎叫了,這也不是啥大事,不過呢,我偷偷見冰兒,你哥不放心也正常,畢竟你哥他向來和娘不親近。”其實她也多少知道這太后以前的作爲,她那可憐的大兒子,就讓她慢慢融化他吧。
“哎,娘,您說我哥他是不是真的對寧冰產生興趣了?還是有別的什麼目的啊。”他哥太神秘莫測的,難道真的對寧冰另眼看待了?
“旬兒,你是擔心寧冰是麼?”太后難得說話遵循章法。
“娘,寧冰他性格單純,沒有爭搶之心,在這皇宮,要是被人看出端倪,就有可能飛來橫禍啊。”他能不擔心麼,就那個榆木腦袋,要是讓那羣如狼似虎的女人知道他哥現在關注他了,會有好事纔怪。
尤其寧冰身份特殊,是男兒身就不說了,最主要寧家剛剛垮臺,想要別有居心的致他於死地不是不可能的,到時候不管是自己還是他哥他娘,都很難保他周全。
他不像他哥對自己的娘諸多懷疑,他感覺的到他娘對寧冰沒有惡意。
“你哥他是不是也是這樣想?怕寧冰有麻煩,纔會專門上娘這來表明態度。”她那大兒子擺明是來告訴她別動寧冰的。
哈哈哈,他哪知道,那個被擔心的人才是她正統的兒子啊。
不自覺太后大人臉上出現了詭異的笑容。
“娘,您表情正常點行不?”竺夜旬最近經常會看見她娘這樣那樣詭異的表情,每次都渾身激靈。
“去,你懂啥,趕緊該幹嗎幹嗎去。”太后轟人了。
竺夜旬鬱悶的走出雅軒,絕望的再次看了一眼他孃的詭異表情 ,不意外的又激靈了,自虐啊自虐。
哎,看來自己這幾天只能先對付李林那傢伙,寧冰,自己多保重吧,嘴角浮起苦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