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冰,怎麼不多住幾天啊,這麼急急火火的回宮幹什麼?”竺夜旬照例大大咧咧的問話。
“總歸是要回去的,能回來幾天已經不錯了。”寧冰說的很知足。
“隨便你吧,以後還想出來,我再和王兄說。”
寧冰沒有回話,安靜了一會,還是覺得要和竺夜旬囑咐一下。
“哎,那個,有個事想請你幫忙。”寧冰朝着竺夜旬說着。
“哎呦,你讓我辦事還有事先徵求我意見的時候?太陽今天這是打哪邊出來的啊,說吧,啥事,看你一臉嚴肅的樣,我可不習慣啊。”竺夜旬仍然打趣着寧冰。
“就是,那個,我也不怕你笑話啦,你去寧府也看見了,我在府裡其實沒什麼地位,現在又身在宮中,那我娘她就沒人照顧,我怕她有難處沒人幫她,若是她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能不能伸把手啊。”寧冰一口氣說完。
“就這個啊,沒問題,不過,你娘她身在寧府,就算有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啊。”竺夜旬答應的很乾脆。
“我已經和娘說了,讓她有事就差人去找你,這樣行吧。”
“好啊,沒問題,呵呵。”
“寧冰,我怎麼覺得這次你回家不怎麼高興啊 ,愁眉苦臉的,這可不像你啊,發生什麼事了麼?”竺夜旬感覺有點怪,寧冰平時都是沒心沒肺的,這會滿臉的心事,這是咋回事。
“我也不瞞你,是不大順心,,不過沒關係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別擔心。”寧冰還沒有想好今後的生活究竟該怎樣計劃,但是現在還什麼都不能和他說啊。
“沒什麼就好,別像霜打的茄子一樣,你平時朝我大吼大叫的勁哪去了?”竺夜旬十分不習慣這人這麼蔫。
“你別得意啊,等我緩過神來,有你受的。”寧冰斜了竺夜旬一眼。
“呵呵,看來是沒事,還有精神威脅本王爺啊,好了,終於把你這個麻煩又送回來了,我還得向我王兄交差,你先歇着吧。”到了蘭心苑,竺夜旬轉身要走。
“等等,王上不都把我發配了麼,怎麼聽你的意思,他對我的行蹤還是很有興趣呢?”寧冰覺得竺夜清的表現很怪異。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納悶,按理把你扔在這,應該是不聞不問纔對,可是王兄又好像對你的事都清楚,你也別瞎想了,我王兄就就那麼一個人,總是高深莫測的,反正我是不知道他想什麼。我走了啊,有空再來看你。”竺夜旬揮着手走了。
寧冰也知道竺夜旬不可能知道他哥的心思,以前他是巴不得被遺忘啊,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甚至有點期待見到竺夜清,自己現在的處境真的是不妙啊。
雖然他不咋待見他,可是也只有他才能決定自己未來的生活啊,真矛盾啊。其實寧冰不討厭竺夜清,只是對他的身份忌憚,看來他想悠哉的過日子難了,寧冰垂頭喪氣中。
“公子,別在院中發呆啊,咱進屋去吧。”身後傳來玲瓏關切的聲音。
寧冰沒啥多餘的反應,由着玲瓏拉着自己往屋裡走。
一推開門,寧冰就十分不雅觀的喊叫了一聲。
“啊,鬼呀。”轉頭衝出屋外,他屋裡咋端坐了一個人,一定是鬼,真嚇人啊,寧冰跑到院子裡,有太陽照着,纔想起大白天怎麼也鬧鬼啊。剛剛也沒看清那鬼長啥樣,就那麼端坐在他平時坐的椅子上,不動。
“回了趟家,連朕也不認識了,還是你故意的?”屋裡的鬼走出來了。
寧冰瘋了,這不是竺夜清麼,他咋就給看成鬼了,啥眼神啊,完了,老大會不會滅了他啊。
“那,那個,寧冰參見王上。寧冰沒看清是您,誤會了誤會了,王上您息怒。”狗腿點準沒錯。
“朕長的那麼可怕,恩?”朝着他堂堂月影國王上大叫是鬼的,也就眼前這個腦筋不靈光的人了,有他這麼好看的鬼麼,竺夜清鬱悶中。
“當然不是了,您長的最俊帥了,呵呵,是寧冰眼睛出了問題,腦子也有點不大好使,真的是誤會誤會,您別和寧冰一般見識了。”寧冰發揮了他狗腿的極限,拍馬屁不是他強項啊。
這竺夜清怎麼莫名其妙一個人在這啊,不是專門等他的吧,寧冰腦門有點出汗的意思。
“行了,諂媚的功夫你差的太遠了,進來。”竺夜清明顯鄙視了寧冰的拍馬屁行爲,轉身又進去了。
“不問朕爲什麼會在這兒?”竺夜清又端坐着,看着畏畏縮縮跟進來的人。
“您自然有您的理由,寧冰不敢揣測,也不敢多話。”寧冰差點咬掉自己舌頭,口是心非真不適合他,天知道,他非常想知道老大爲啥在這裡。
“學乖了?你和旬在一起不是這樣的吧。”竺夜清慢條斯理的提起了他家弟弟。
“恩?”寧冰腦袋沒反應過來,現在他們的話題和竺夜旬有啥關係?眼前這位大人思維好跳躍,他沒跟上啊。
“這次回去,家裡都好吧。”這位果然腦袋結構和寧冰有差別,大拐彎的又扯到他家去了。
“都好。”寧冰實在不知道該多少啥,只憋出這倆字,但是還不忘悄悄的擡眼瞄一下上坐的人。
“那就好,以後想回去,自己來找朕說。”竺夜清仍舊慢條斯理。
“哦。”寧冰爲啥在這人面前就不會說話了呢。
“你怕朕?”他見過寧冰和旬相處的樣子,俏皮可愛,耍賴的樣子更是讓他記憶深刻,到他這,就只有這哦恩的字了?
“這月影國有不怕您的麼?”您是王,是天,我到是想不怕,成麼,寧冰腹誹。
“要是朕說以後你說錯什麼,做錯什麼,朕都不怪罪,你能自然點和朕講話麼?就像你和旬那樣。”竺夜清覺得自己很怪異,居然衝口說出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讓他無法無天麼,不過說也說了,他只想看這人有什麼迴應。
“真的?”寧冰眼睛一亮,老實說,這麼小心翼翼的,他的心哪,緊張的要蹦出來了。
“君無戲言。”還是那老套的回答。
“哦,YES,太好了,哈哈,那我可以也坐下了吧,我好累。”寧冰這個不長腦子的,居然真的就放肆起來了,連他家玲瓏都在一旁爲自己公子捏把汗。
不過沒辦法,不管是施宇還是現在的寧冰,骨子裡是嚮往自由自在的,得到特許哪還記得客氣二字。
“當然。”竺夜清也跟着瘋,只能說這個世界真是太瘋狂了,這樣概括好像挺貼切。
“這次回家,有什麼新鮮事麼?”竺夜清看着面前笑的燦爛的人。
寧冰的笑臉頓時變化了,他在思考,他的腦細胞從沒這麼活躍過,他在下決定,要不要找眼前這個有着至高無上權利的還是自己夫婿的人當靠山啊。
寧家那個老傢伙,就靠他寧冰,那能對付的了麼。
可是要是啥都和竺夜清說了,這人會不會翻臉不認人啊,畢竟他的身份是要害他才存在的啊,寧冰好矛盾啊好矛盾。
咋辦啊……他的腦子裡只有這三個字,完全忘記他琢磨的這個人正在盯着他那千變萬化的表情呢。
對面竺夜清看着寧冰一下笑,一下糾結,一下沉思,一下苦惱的臉不自覺的輕笑出聲,他,是不是,揀到了個寶?
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寧冰的回話……
終於,咱們的寧公子回魂了,竺夜清等的耐心,旁邊站着看着這一切的玲瓏已經要崩潰了,她真想敲他家公子腦袋。
“玲瓏,你回去休息會吧,王上我伺候着就行,你也累了,我想王上不會介意的,是吧,王上。”寧冰回魂後第一句話是和玲瓏說的,也得到了竺夜清的首肯。
“那玲瓏退下了。”玲瓏走之前眼神露着擔憂。
“現在說吧,什麼事,連那丫頭都趕走了。”竺夜清還是耐心得等着。
“王上,我之所以讓玲瓏出去,是因爲我要和您說的事,不想她也捲進來,她是個單純的丫頭,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我說的事您要怪罪,也希望不要連累到她。”寧冰不得不這樣做 ,因爲他剛剛決定要對竺夜清和盤托出寧府的事,吉凶未定,他不能連累玲瓏。
“你到是有情意的主子,那丫頭也算有福氣,好,朕答應 ,不管你說的是什麼事,朕都不會怪罪到她頭上。”竺夜清在這一點上還是欣賞寧冰的 。
“王上,寧冰不記得從前的事,可以說對這個世界,都一無所知了,這以前和您說過。這次我回到丞相府,見了丞相,也就是我爺爺,他給了我這個。”寧冰拿出一個錦囊。
竺夜清並沒有說話,示意寧冰繼續。
“您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一種藥,如果您剛剛喝的茶裡放進了這藥粉,那麼,今生,您只會寵愛我寧冰一人。”
竺夜清挑了挑眉,仍不動聲色。
“您再也離不開我 ,獨寵我一人,那麼,我要什麼,您都會給,即使是您至高無上的權利,而那,是我爺爺想要的。”寧冰一字一句說的無比清晰,他豁出去了,要他和那個老傢伙同流合污,他寧願在竺夜清這堵上一把。
“完了?”竺夜清到是鎮定,可是寧冰的手心卻全是汗。
“恩,您現在知道我是來害您的,是陰謀着奪您江山的,要怎樣治罪,寧冰都無話可說。”寧冰攥着手心等待答案。
“這藥,朕沒收了,相信我,沒有這藥,你一樣有吸引力。”這話竺夜清說的輕描淡寫,只是最後幾個字,眼神露着溫柔,寧冰覺得自己是看錯了。
“那,我……”寧冰不知道想說什麼。
“安心過你的日子,別的,不用多想。”竺夜清是這樣總結的。
“還有一件事……”寧冰急急的說着。
“什麼?”
“我娘她,王上,您能不能想辦法把我娘從丞相府偷出來?”寧冰說話永遠是這麼不着調,偷,虧他想的出來。
“好,我會安頓好寧夫人。”竺夜清不覺得這是大事,只是寧冰偷這個想法也不錯。
“好了,你也累了,先歇着,朕先走了。”竺夜清說着起身要走。
“還有,沒其他人的時候,叫我清……”隨着溫柔的一笑,溫柔的一吻,帥帥的王上大人去也……
寧冰有些傻眼,事情是不是太順利了一點,就這樣?他咋啥反應沒有呢,不懲罰他,還朝他笑,還親他的臉,更詭異的是要他叫他“清”,他暈了,沒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