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參見王兄。”竺夜旬一大早被揪到龍閣殿,也不知道啥事。
“來啦,坐吧。”竺夜清擡頭看着自己兄弟。
竺夜旬有不好的預感,他哥那麼平和的臉爲啥就越看越冰涼呢。
“旬,朕要微服出巡一些日子,朝中,你就主持着吧。”竺夜清說的輕描淡寫。
“啥?”竺夜旬崩潰了。
竺夜清看着他兄弟,沒再重複。
“王兄,您這是不想讓我活了吧。”他哥咋就抽風了呢,讓他跟着那個死人頭李林他已經快要殺人了,那一大堆一大堆的事啊,看了腦袋嗡嗡的。
現在更離譜了,讓他監國,他記得他家後院有棵歪脖樹,能承受他的重量吧。
“你是月影國的王爺,朕唯一的弟弟,朕不在朝中,你來監國,天經地義。”竺夜清語氣不大柔和了。
“那寧冰還是王爺呢,現在我不是唯一的了,你咋不讓他監國。”竺夜旬很小聲的自己嘀咕,話說他都多久沒見那小子了啊,肯定自己過的逍遙着呢。
“你說什麼?”竺夜清假裝沒聽見。
“沒,沒什麼。”竺夜旬趕緊搖頭,媽呀,自己說的啥啊,被王兄聽見,光是眼神就能凍死他。
“讓李林輔助你,雖然他年紀尚輕,但是卻是治國奇才。”李林是自己這些年親手栽培出來的人,他了解他的能力,還有他比較硬氣的性格,也可以壓壓他這王弟。
旬也只有在自己和太后面前總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在外面,他也知道他這弟弟是冷傲的,這性格,該磨一磨。
“李林?”竺夜旬聲音提高了八度,現在他已經有了毛病了,一聽見這倆字就乍毛。
“你有意見?有別的人選?”
“沒啥意見。”他能有啥意見啊,他向來不敢違揹他哥的意思,哎,也不知道咋的,他就是怕他哥。
“沒意見就好,還有五天,朕就出宮。”
“五天?”就這麼兩天了?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竺夜旬其實很納悶,他哥咋就放心讓他監國啊,他沒那本事的啊,哎。
“哦,旬知道了。”竺夜旬瞄見他哥沒表情的臉,知道掙扎是沒有用的,再次在心裡狂嘆氣。
“對了,去看看冰兒吧,他這兩天唸叨你呢。”話鋒突然一轉。
“啊?”竺夜旬還沉浸在自我憐憫狀態,一時沒反應過來。
竺夜清還是保持話不重複的作風。
爲啥突然說起寧冰了?不過自己是好久沒見過這人了,哎,萬惡的朝政啊。
“沒別的事了,退下吧。”竺夜清下逐客令了。
“是,旬告退。”竺夜旬走出龍閣殿,大大的太陽,明亮的大白天,他就是覺得陰冷灰暗,唉唉。
“寧冰,我來看你了。”走進蘭心苑的竺夜旬破天荒的沒有大喊大叫。
“你得絕症啦,要死不活的。”寧冰的嘴真毒啊。
好些天沒見竺夜旬了,一來這傢伙咋就吊着個苦瓜臉。
“我呸,沒一句好話。哎!”竺夜旬眼皮都懶得擡,大大的嘆氣。
“到底咋了,誰還能讓我們堂堂旬王爺唉聲嘆氣啊。”
“哎,哎,哎……”連聲嘆氣。
“再嘆氣賣關子不說,滾蛋。”寧冰在竺夜旬面前永遠是BH地。
“你還有沒有同情心啊你,你的心還是肉做的麼,看到我這麼悲慘的臉,你居然還在罵我,哎……”竺夜旬繼續哀怨着。
寧冰轉身準備進屋,不搭理那人了。
“哎?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呢,哎,等等。”人就是賤,人家不聽了,還上趕着說去。
竺夜旬趕緊進屋,寧冰還是根本不搭理他,自顧吃着小糕點。
“還不是王兄,沒事要微服出巡,然後讓我監國,唉唉唉唉,你說我怎麼行啊,唉唉唉……”又是無數的嘆氣聲,寧冰懷疑再這樣嘆氣下去,竺夜旬就出氣多,進氣少了。
“本來王兄他要出巡的話,那我就高興死了,不用再被逼處理啥朝政了,誰成想,居然讓我監國,蒼天,來個雷劈了我吧。”竺夜旬大大的發泄他的哀怨。
“還以爲啥大事呢,那王上不在,你監國也正常嘛,有什麼好嚎叫的你。”
“說的輕巧,你試試,你都不知道,我在李琳那天天的處理那些個政事,已經是我的極限了,現在更大的帽子戴上了,我這腦袋啊,能受得了麼。”竺夜旬憤恨的看着毫無同情心的人。
“那個,和你說一下啊,王上出巡,我也跟去。”寧冰不是想打擊竺夜旬,只是太想看他羨慕的眼神兒了,哈哈。
“什麼?什麼?你們倆出去遊山玩水,我在皇宮裡受罪?”竺夜旬覺得頭好暈,寧冰爲啥那麼好命能出去玩,他就得苦哈哈的沒白天沒黑夜的幹活?
光是那早朝想想就讓他頭皮發麻,他那美好的睡覺時光啊。
“王上叫我去,我沒有反對的權利。”寧冰其實幸災樂禍,你個閒散王爺,平時總是在宮外玩,這會沒的玩了吧。
竺夜旬總是給寧冰講在宮外看見什麼新鮮事了,吃到啥新鮮東西了,寧冰暗暗嫉妒好久了,這下,終於他也能出去了,哇哈哈哈……
“是麼?我看你高興的找不着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一直想出去玩玩的。”竺夜旬還不知道他,擺弄那些個花花草草樹樹的已經沒新鮮感了。
“你嫉妒啊。”寧冰繼續猛吃他的小點心。
“哎,哎,哎……我真命苦啊,這世界上還有比我旬王更命苦的人麼,沒有,絕對沒有。”竺夜旬繼續哀嚎。
“打你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寧冰忍不住拿小點心打某人。
“那咱倆換換?”
“你要給你哥當媳婦?不大好吧。”寧冰故意曲解某旬的意思。
“去去去,給我哥當媳婦?我寧願永遠處理朝政。”雞皮疙瘩滿地,哎呀,這恐怖的笑話。
“要不,我給你當媳婦?”竺夜旬突然斜着眼看着寧冰。
“啥?竺夜旬,你個瘋子,離我遠點。”寧冰渾身哆嗦一下,哎呦,這個腦子不正常的。
“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本王只娶媳婦不嫁人,哼。”
“行了啊,我看你是被朝政嚇的語無倫次了,神經了都。”
“哎,別提我的傷心事,你個狠心的人”竺夜旬臉瞬間扭成苦瓜。
“你說這麼好看的容貌咋給了你這麼個神經病。”寧冰撇嘴。
每次端詳竺夜旬的臉都覺得那絕不是一張男人該有的臉,嘖嘖,暴殄天物啊。
“你要你拿去,誰稀罕。”竺夜旬對他這容貌可不待見,有個啥用啊。
“嘖嘖。對了,竺夜旬,你有媳婦麼?”寧冰還真不知道竺夜旬成親了沒有。
“沒有。”
“沒有?爲啥?你有毛病?你哥那麼多媳婦,你一個也沒有?”
“你纔有毛病呢,女人,麻煩。”看看他那一羣王嫂們,他都沒娶媳婦的心思。
“那娶男人。”
“娶你啊?”
“好啊,你去和你哥說。”小樣的,你敢麼。
“你要是真願意,我馬上去說。”竺夜旬突然眼神就變了,可惜那個邊吃點心邊和他打哈哈的人根本不知道。
“趕緊去,我等你的好消息啊。”寧冰繼續邊吃邊說。
“寧冰,你,喜歡我王兄麼?”竺夜旬想問好久了。
“啥?蔫聲蔫語不是你風格啊?”寧冰沒聽清那個小聲的提問。
“沒什麼。”竺夜旬腦袋又耷拉下來,哎,還是不要問這麼愚蠢的問題比較好。
“不說拉倒。”寧冰無所謂的聳聳肩,只當竺夜旬是被即將到來的監國重任折磨瘋了。
接下來的幾天,寧冰每天都去和毛毛嘟嘟玩耍,越來越喜歡這倆小東西了,要出宮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還真有些捨不得呢,要是能帶着它們就好了。
“聽說這幾天你和小東西們玩瘋了?”竺夜清拉着寧冰坐到自己腿上。
“影是這麼說的?纔沒有呢,我只是有點捨不得它們,清,咱們要出去多久啊?”寧冰對於竺夜清把自己抱在腿上的做法不能認同,他又不是小孩,又不是毛毛嘟嘟,也不是個洋娃娃,這個姿勢,多怪異,難道他都不覺得麼?
“不會太久。”
“那個,清,我能不能坐在旁邊?這樣,我覺得自己像個小娃娃。”寧冰終於把腹誹轉爲語言表達出來了。
“這樣挺好。”貢獻大腿當椅子的人不爲所動。
寧冰無語,算了,誰叫他是老大,忍了。
“旬,來看過你了?”
“是啊,哈哈,你沒見他那個苦瓜臉哦,好好笑。”寧冰每次提起竺夜旬都想笑,就覺得那人咋那麼傻呢?(某夏:人家那是特意跟着乃的思維好吧,啥也不知道,乃最傻。)
“是麼。”竺夜清語氣平淡,果然冰兒是和旬相處的更融洽麼。
他其實有點小嫉妒,雖然冰兒在他面前總是比較乖巧的,可是他更喜歡看他和旬在一起肆無忌憚的樣子,什麼時候,在他面前,也能如此呢。(某夏:小清啊,這個任務艱鉅了,想象不出乃和寧冰斗嘴的場面啊。)
“他嫉妒我可以和清一起出巡,咱氣死他,哈哈。”寧冰很開心的落井下石。
在他看來,他和竺夜旬就是損友一對,不落井下石對不起他啊,嘿嘿。
竺夜旬在自己府邸打着大噴嚏……
……
竺夜清沒話可說,以寧冰模式思考,他還有待鍛鍊,不過,寧冰的一個“咱”讓他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