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村子很普通,一個個院落沒有秩序地坐落在村子裡,村子裡有許多的洋槐樹,現在正是夏天,那樹上開着一簇簇白色的花,那花很香,一陣陣甜甜的香味撲面而來。(m首發)但就是在這樣一個寧靜的村子裡,再也看不到一個村民,無論是老人,還是小孩。甚至連雞鴨豬犬的叫聲也聽不到。但這裡卻並不破敗,很多人家的房門居然還是開着的,像是主人才剛剛離開。
我想跟那個警察打聽一下情況,但他卻閉口不談,只是讓我安心等着,說不定一會就有車回去了。我們只有耐着性子等着,我無事可做,就打量着村邊上的農田,現在是水稻生長的季節,本應綠蔥蔥的水稻田,卻全都變得枯黃了,難道是沒有人打理,幾天就變成了這個模樣嗎?
忽然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從村子裡傳了過來,接着一羣警察跑了出來,一個領頭的高級警官吩咐道,“小鄭,老吳你們兩個人留下。其他人跟我上車。”
原來剛纔跟我搭話的警察姓鄭,還沒有等這個鄭警官開口,那些人就呼呼隆隆地上了車,飛速地開走了。那位小鄭警官小聲地問他身邊的老吳:“師傅,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關局怎麼這麼慌張?”
“唉!又出大事了!”那個老吳小聲貼着小鄭的耳朵說道,“三十里鋪又出事了,一個村子的人又沒有影子了。”
他雖然說話聲音很小,但憑着我的感識,我聽的清清楚楚。不會吧,又一個村子的人全部消失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那個小鄭警官趕忙努力掩飾了一下自己驚慌的表情,走到我們身邊,“真對不起,看樣子今天你們是回不去了。要不明天吧,明天我們換班的時候,帶你們回去。”
不會吧,這一竿子又捅到明天去了。我上前問道:“這附近有沒有其他村莊,遠不遠?”
“你打消這個念頭吧,在附近你不會再找到人了。”那個鄭警官說道。
“遠一點也沒有關係,現在才十點多,我們跑兩個小時總能碰到村莊吧。”我試探着問道。
鄭警官看了一眼那個老吳,猶豫了一會才說道:“現在這個方圓五十公里,任何一個村子的都沒有人了。你們想必也聽說這個村子的事情了吧,附近所有村子的人都逃離了,有的走親,有的訪友,反正你就別想找到一個人了。”
我和司機驚的目瞪口呆,這難道不是引起了恐慌嗎,這可怎麼辦呀。說不好,我們就要在這裡過夜了。我趕忙打電話給大師兄,說我可能要晚一天才能到達黃龍鎮。
他卻說沒有關係,他也要去處理一個事情,具體什麼事情他卻沒有說,但我隱約聽到電話那頭有一個男人蒼老的聲音在喊“道長……”
“大師兄,你和什麼人在一起?”我不由地有些擔心他,便焦急地問道。
他聽出了我語氣的焦急,“你不用擔心,我和一個洛陽的老鄉在一起,他一個親戚家裡出了點事情,讓我幫着去看看。沒有什麼大事,我應該不會耽誤很長時間的,你就放心吧。”
我還想繼續追問他的那個洛陽老鄉的親戚家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到他的手機發出一陣“沙沙沙”的雜音,而且斷斷續續傳來他的聲音,“這裡信號不好,我聽不到你說話,好了,就說到這裡吧。”說着他便掛斷了電話。
唉!我這個大師兄本身好像沒有學到多少本事,但卻把趙午的脾氣學到了*成,就是愛四處多管“閒事”,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又把電話撥打了過去,但傳來了對方不在服務區的語音迴應。他這是去哪裡了,怎麼會不在服務區呢。我心裡焦慮起來,來回地在村口踱步。
“喂——小同志,你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呀?”那個姓吳的年長的警察看出我的不安,“別太着急了,我們說不定等天黑了就離開這裡了。”
他說了可能晚上會走的事情,但這絲毫沒有減輕我對大師兄的擔心,我突然覺得和他分開走的安排是不是有點欠考慮,但茫然想到昨晚的遭遇,以及今天聽到的這些人口失蹤的事情,我又開始懷疑起自己來,是不是我去的地方總是有不幸的事件伴隨着。心裡漸漸升起了一種沉重感。
我忐忑不安地等到了傍晚,那個姓吳的警察向領導請示,問他們是不是可以撤離這個空村了,我聽到那個接電話的領導火氣非常的大,“撤什麼撤,那是重要的案發地點,必須有人留守,不準撤,你們今天在那裡呆一晚上吧。好了,掛了,省廳胡廳長都來了,我得去彙報案情了,唉——這讓我怎麼彙報呀?!”那個領導肯定已經忙的焦頭爛額了,而且沒有理出任何的頭緒,不助地嘆息抱怨着。
老吳用無奈的眼神看着我,“小兄弟,這就沒有辦法了,你們只能等我們明早下班一起走了。”說着他從車身搬下來了一個小型的炊具,開始忙晚飯了,“小鄭來幫幫忙,別傻站着。”他喊那個小鄭警官來幫他準備晚飯。
夜幕降臨了,整個村子都被籠罩在夜色裡,忽然那些房屋裡的燈光漸漸顯現了出來,很多房子裡都亮着燈。一剎那間,彷彿給人一種錯覺,這個村子裡還有人,還是那樣安詳地生活着。但除了那亮着的燈光就沒有任何的聲音了,那燈光就顯得非常的詭異。我猜想出事的時候應該是晚上,很多人家都還沒有入睡,所以那燈是亮着的。
兩位警察招呼我們吃晚飯,我們圍坐在村外的一個石磨盤上吃着飯,你還別說,雖然就是些簡易食品,方便麪,火腿腸之類的東西,還真的滿好吃的。我們幾個吃的津津有味,但卻沒有說話,都不自然地打量着村子,彷彿怕裡面忽然跑出什麼東西似的。
其實我看的出來,這兩個警察心裡也是惴惴不安的,我們吃完了飯,碗筷炊具都沒有洗,他們說是要明天洗。我知道村口沒有水,但離此不到五十米的人家房門正開着,那院子裡肯定有水,但他們卻不願進去洗涮。他們是帶着牙膏牙刷的,也沒有要去洗漱的意思,他們不想接近那些房屋,當然更不會去任何一個院子裡休息了。
夜深了,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實在是太困了,那警察建議我們一起上車休息。那警車是越野車,空間很大,但畢竟是夏天,幾個大男人擠在那個空間裡,味道肯定不好聞。而且他們的車也不可能開一夜的空調,所以我推脫說還不怎麼困,就坐在他們之前搬來的一張椅子上開始打盹。
而車裡已經傳出了他們鼾聲,除了這鼾聲,沒有任何的聲響。這個村子裡除了那冷冷的亮光,其實的所有聲響似乎也突然消失了,就連村頭田地裡也沒有任何蛙鳴蟲叫,這裡可能就留下了一片凝固的沉寂如死亡的氣息。
我決定走進村裡看看。便越過了警戒線,慢慢走進了村子裡。我沿着一條村子裡的小路,慢慢向前走,那些開着的門不時有燈光從院子裡照出來,我也不住地向院子裡打量,但每一個院子裡都靜悄悄的,不要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村子不大總共也就二十幾戶人家,我很快就把整個村子都逛了過來,沒有發現一絲的線索。我總覺得這些人的消失肯定與靈異有關,但爲什麼我感覺不到這樣的氣息呢。
這個夏夜也確實很奇怪,竟然沒有一絲的風聲,但整個村子並不熱,反而很涼爽。那房前屋後的洋槐樹也夜間變成了一簇簇黑黑的輪廓,但那濃郁的洋槐花特有的香味還不時傳來。要不是這裡發生了這麼怪異的事件,夜裡在這樣的村莊裡散步應該是一件很讓人愜意的事情。
忽然我頭頂的洋槐樹上發出一陣聲響,好像鳥了撲棱着翅膀,“嘩嘩譁”一陣更大的聲響從樹梢處傳了過來,我擡頭向上看去,那濃密的樹梢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但那絕不是鳥兒,因爲那個黑影很大。它彷彿也覺察到了我的存在,從上面向下看,我看到了兩個閃着白光的眼睛。我們的目光一碰,那黑影倏地一下向更密的樹葉間鑽去。
我趕忙擡起右手,扳子射出一道綠光,照向那個黑影,它好像很怕我這個光,一個跳躍跳到了另一顆樹上,躲開了我的照射。我緊跟上去,繼續找尋它的蹤跡,我運氣發力,那扳子的亮光更強烈了,把那個樹都籠罩在綠光裡。那東西發出一聲猶如嬰兒啼哭般的怪叫,快速地跳離了那棵樹。
村子裡的書不會像樹林那樣密,它已經跳到了那排樹的最後一棵,沒有樹可以再躲藏了。忽然它跳上了房頂,在房頂上奔跑着。我終於看清楚了它的輪廓,那是一個人形的東西,顯然是一個鬼魅。他周身發黑,只有眼睛閃着白色的亮光。
我運動丹田的氣息,讓魔靈關注全身,飛身跳上了房頂,開始追逐他,他身形很小,像個三,四歲的小孩,但跑的卻飛快,不停地在村子裡快速地奔跑着,時而穿過了衚衕,時而又跳上了屋頂,但他卻沒有向村外跑,就是在村子裡跟我躲着迷藏。
我們追逐的動靜畢竟不小,有的屋頂的瓦片被踩碎了,發出“嘎嘣”的聲響,有的瓦片甚至被踢落到了地上,這動靜讓在村口熟睡的那兩個警察先醒了。他們一下子發動了汽車,那大燈一下子照亮了半個村子,便連忙下車,拔出手槍向我們的方向大喊,“什麼人,不許動,再動就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