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霧源的出現,是誰也沒有料到的,最離奇的是,這個日本人竟然只靠着一匹駱駝,少量的食物和飲水就不差分毫地找到了蜂巢所在地,隨後在大門口搭建起了帳篷,挖起篝火,打來飲水餵飽駱駝,幹完自己認爲應當做的一切,這才禮貌地敲着那扇大門,要求面見蜂巢的負責人以及胡順唐。
距離胡萬欽逃離已經有五天之久了,這五天中,詹天涯用盡了各種辦法使上面的人相信蜂巢內一切安好,只是胡萬欽逃離了,但是他絕口不提關於八物冥器的事情,上面派來對話的人也相當聰明,完全隻字不提,有些東西在這種時候被人抓住,哪怕是一小段話,就會引起很大的風波。而在國際上,幾國已經沒有五天之前的那種積極,國外大部分被.縱的媒體還在對事件進行着各種不靠譜的追蹤報道,因爲他們無法獲准進入中國境內,進入無人區,只能拍攝着一個又一個關於那個地方的所謂專題報道,甚至翻出了中國九十年代所拍的紀錄片來當佐證。
齊風事件導致的熱度很快下降,這是在詹天涯預料之中的,美英等國的目的已經達到,再糾纏中國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有些事情一旦徹底曝光,他們也得不到任何好處,於是鳴鼓收兵,只是出於面子,在某些公開場合對中國政府的某些內政事物進行指責,但早已經偏離了最早制定的輿論攻擊方向。
最安靜的還是俄羅斯,俄羅斯除了悄然在自己各個邊境駐紮部隊之外,只是舉行了一次新聞發佈會,用委婉的方式算是聲援了下自己的鄰國中國,並且故意再將與日本的島嶼之爭問題提了出來,讓恢復平靜不過幾年的日本很是慌亂,錯誤的認爲下一步俄羅斯的軍隊就會登上有爭議的島嶼,而上次事件導致的美軍基地受損,已經讓美國大爲惱火,對俄羅斯的所作所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實際上他們是無暇顧及俄羅斯方面,只知道中國沒有任何行動,那麼日本週遭的海域暫時是安全的。
各國都在忙於轉移視線,希望將世界恢復成爲多年前的模樣,讓人們淡忘當年的細菌襲擊,淡忘那個救世主“二十二世紀”,他們清楚不管是誰,只要願意深入調查下去,總會發現點什麼東西,於是乎,關於“二十二世紀”的一切東西都開始在世界上消失,書刊雜誌,影像光碟等等都在逐漸減少,部分收藏家認爲這是絕好的機會,開始私下收集成套的“二十二世紀”新宗教的物件,希望在幾十年百年之後能夠賣一個很好的價錢,卻沒有想到在某個夜裡自己的藏品被混進來的幾個“慣犯”給“不小心”燒了個乾乾淨淨。
短短五天,不過一百二十個小時,世界彷彿又恢復了平靜。某個熱衷陰謀論的美國網站寫道——世間最可怕的事情並不是戰爭,而是在於政府之間的某種默契,如果當權者願意,一天之間他們就可以改寫世界的歷史,這是所有人都無能爲力,最終只能認可的事情,人類最悲哀的在於爲了發展與進步不得不選出並依靠領導者,卻又不斷地在質疑領導者,推動着自己的發展與世界的平衡,而所謂的發展只是讓少部分率先享受,而所謂的平衡只是人類階級的真正對立,進一步拉開貧富之間的差距。
隨後在這段話的後面,該網站引用了一段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的話——我們首先應當確定一切人類生存的第一個前提,也就是一切歷史的第一個前提,這個前提是:人們爲了能夠“創造歷史”,必須能夠生活。但是爲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東西。因此第一個歷史活動就是生產滿足這些需要的資料,即生產物資生活本身,而且,這是人們從幾千年直到今天但是爲了維持生活必須每日每時從事的歷史活動,是一切歷史的基本條件。
當然,最後這段話被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直接忽視了。
三天後,這個網站遭遇黑客攻擊,所有資料以及備份資料盡數被毀,網站負責人失蹤。
……
“五天,僅僅只是五天,你們來看看這些數字。”詹天涯站在蜂巢的大屏幕之前,指着上面的死亡和失蹤人口數字,葬青衣攙扶着傷愈但還有些活動不便的莫欽上前,胡順唐跟在其後,還捧着一碗麪,坐在角落中的夜叉王也只是稍微擡眼看了下,繼續低頭照顧着總算清醒過來,並且退燒不過十二個小時的魏玄宇。
蒼穹a組的三人在蜂巢的要口處把守着,進來之後還沒有正式展開談判的松本霧源擦着自己那柄武士刀,頭都沒有擡起來過。
胡順唐盯着那五位數,放下了筷子,還在廚房中忙碌的吳天祿走了出來,將圍裙放在一邊,叉着腰皺眉看着。詹天涯指着屏幕道:“這些數字,只是從原本正常的平均死亡數字中提出來的,電腦分析出來的數字,雖然說地球上平均每天要死十來萬人,每4秒就會有新的人類誕生,但這五天發生的事情太恐怖了,可是普通人誰又會發現呢?”
“他們動手了。”吳天祿深吸一口氣,“清洗,掩飾性的清洗,接下來又是清洗那些參與清洗的人,逐步縮小範圍,最終實現只有極少部分人知道真相,不過從某個角度來說,這也算是維持人類世界的穩定,否則事情流傳出去,並且得到證實,人們就會徹底瘋狂,一是知道人死了之後不會徹底消失,二是知道不管怎樣,還會再來一次,所以大家都會做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胡順唐聽着吳天祿的話,卻想起了曾達那番“潛罪犯”的理論,的確每個人都是潛在的罪犯,都有潛在的犯罪**,就連他自己也不例外,只是最近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平靜了,即便是看到這些恐怖誇張的數字,也不覺得驚喜,心跳也沒有加速半點,這是真的冷血,還是習以爲常。
“那個……我說。”後方的松本霧源將刀插回刀鞘之中,直起身子來,“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談談關於合作的事情,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這個,並不是看你們其樂融融成爲了一家子。”
衆人扭頭看着松本霧源,這是詹天涯的計策,故意拖着他,這樣讓他們有主導權,如果一開始就答應,主導權自然而然會交到李朝年的手中。
松本霧源也不笨,因爲李朝年交代過,事已至此,就聽他們的,只不過李朝年本人必須參與計劃的安排和掩護行動。松本霧源揹着刀,操着手問:“你們到底誰是主事的人?”
衆人不約而同看着實力最強的吳天祿,但吳天祿卻擡起雙手,分別指着詹天涯和胡順唐:“是他們。”
胡順唐和詹天涯不約而同看着對方,還擡手指着對方道:“他!”
松本霧源扭頭看着他們兩人,哼了一聲,詹天涯隨後放下手來,聳肩道:“好吧,是我,你先提出條件吧。”
“我們沒有條件,我們的條件就是服從你們,只不過計劃的制定老頭子必須參與,就這麼簡單,老頭子還知道你手頭上能用的資源極少,畢竟你用一分錢出去都得打報告,但是我們就不同了,我們控制着許多公司和集團的資金鍊條,可以隨時拿出來一兩千萬不成任何問題,畢竟下一步你們要去的地方需要各種武器裝備,還有破冰船,高寒直升機,甚至是雪地車等等一系列的東西,我們已經做過初步預算。”松本霧源說着,從口袋中摸出一個摺疊的小本子,隨後抓在手中展開,那本子向下滑落之後展開竟然有一米多長,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需要用的東西。
“等等,你說下一步我們需要去的地方,這是什麼意思?”詹天涯看着松本霧源問,雖然他知道對方沒有敵意,但還是很警惕,擔心有陷阱,胡順唐倒很不以爲然,繼續低頭吃麪。
“聖地,後殮師的聖地。”松本霧源說着,扭頭看向吳天祿,“其實你也一直在找吧,老爺子說你從瘋魚島返回之後,就一直在尋找那個地方,卻一直沒有找到,很正常,老爺子找到聖地,也全憑了霍克家族的提醒,你們也應該知道百年之中主導霍克家族的是那個‘神’,叫姜伯子的傢伙,只不過他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藏着,而且胡萬欽現在應該也前往了那個聖地,應該在尋找之中。”
松本霧源的話讓大家很吃驚,但都緊閉着嘴,聽他說着關於聖地浮城的往事,等他說完之後,松本霧源又補充道:“有一件事,你們大概一直不知道,那就是八物冥器,在除了聖地之外的任何地方,用任何方法都是無法毀滅的,只是你們不敢去嘗試。”
“這個我知道。”吳天祿抓起圍裙,卻看了一眼衆人道,“晚飯你們要吃什麼?麪條還是米飯,亦或者饅頭?這些是主食,選擇下。”
“那個……”松本霧源舉手,“我可以選擇吃麪條嗎?”
“當然。”吳天祿笑道,繫好圍裙,“我們現在是盟友,如果不是,我可以用麪條勒死你。”吳天祿輕鬆地說着,轉身朝廚房方向走去,還問道,“喜歡吃什麼味道的?”
“有海鮮的嗎?”松本霧源笑眯眯問,顯得很興奮。
“如果你能在戈壁沙漠中搞來海鮮的話,我做給你吃。”吳天祿依然笑着回答。
屋子裡的氣氛顯得輕鬆又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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