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掛斷電話,靜靜的站在陽臺上,他從茶几上拿過煙,點上,輕輕的吸一口,再慢慢的吐出來,幾根菸下來,黑夜漸漸褪去,黎明已經來臨,可是對現在的嚴家而言,纔是黑夜的開始吧。
爺爺這一生風雨來閱歷去,白手起家,打着這一片江山,最終謝幕也不過如此慘淡。
他忽然覺得做軍火這種生意有些累了,特別是有了顧小妖之後,越發想遠離黑暗,走向光明。
他靜靜的吸菸,也許,他應該改行,做一個正經的商人,不用於槍林彈雨爲伴,即使是爲了不讓他的女人提心吊膽。
可是嚴家這一大家子,他真能做到不聞不問?帝少自己也不知道,對於這個問題,他目前也沒有答案。
不過,他自己做不出答案,喪事辦完之後,嚴家那一大家子的言行卻讓他徹底心灰意冷下來。
喪事整整辦了三天,帝少想走,卻被留下來開家族會議。
這樣類似三堂會審似的會議,不久前不是也開過一次,那次是逼他走,而這次恰恰相反,這次是逼他留。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變化無常。
他坐在一旁,下方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各自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坐下,看着一家子老老小小,他自己慢慢的喝着茶水,也不作聲,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脣邊忍不住勾起一絲冷冷的笑意。
他們這是約好了羣起而攻之,還是羣起而求之?
哼,要不是他手上掌握着以往軍火毛衣的大部分重要客戶,這羣人還會這般敬重又眼巴巴的期盼自己回來嗎?
上位空着,那個位置,之前他們不是掙破了頭也想坐上去嗎?
現在知道王的位置好看不好坐了?就把這燙手的山芋繼續扔給自己?
“嚴帝啊,大夥的意思,希望你能繼續回來撐起這個家。之前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看在都是一家人的面子上,希望你能不計前嫌,別和幾個弟弟一般見識,他們真是不懂事。”還是最有輩分的三叔倚老賣老的做開場白,果然夠開門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