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於封調查得知,那個叫小蠻的男人所開的書店名爲“林逸軒”。
在去林逸軒前,於封特地交待我們,不管慕淺看到小蠻時是何反應,我們都不要大驚小怪,以免打草驚蛇。
路上,在一座十路口,一輛紅色奧迪停在我們的側面,相距非常近。我不經意朝那方望了一眼,這一望,眼睛立馬被車裡的人給吸引住了,只見車裡坐着一名女子,年約二十,皮膚白皙,嬌嫩美麗。
我輕輕地問慕淺,對面車裡的那女子是不是我們昨晚所遇見的不老玉女李芳。慕淺朝那車裡望去,驚喜地叫道:“對耶,就是她!”然後極興奮地朝對面的車招手,高聲歡呼:“李芳!李芳!我愛你!”
李芳聞聲朝我們這方望來,朝慕淺微笑着點了點頭,這時綠燈開,李芳開着車徐徐朝前駛遠了。
我說這怎麼可能呢?昨晚看到她的時候,至少有四十多歲了,怎麼今天一下變成不到二十歲的樣子了。吳樂樂問:“你覺得她比我還年輕了,對不對?”我朝她白嬾俊俏的臉龐看了看,口是心非地道:“對,比你年輕多了!”吳樂樂若有所思,說那個女人昨晚去了美容所,想必是進行美容了一番。我說再美容也不會相差這麼大吧?慕淺說這也難說,有可能是化了妝呢?你不知道有一個五十歲的明星演二十歲的少女,看起來還有模有樣的呢!吳樂樂說:“我覺得跟那美容所有很大的關係,那麼好的技術,我得去美美容。”慕淺立即說:“我也去,或許在那兒還能遇見李芳呢!”
在前面一直沉思不語的沐藍藍這時冷不防問:“是哪家美容所?”我說記得好像叫重生殿?
“重生殿?沒聽過。”沐藍藍狐疑道:“李芳是天后明星,她會去一個名不經傳的美容所美容?”慕淺應道:“這很難說啊,或許那美容所的技術好呢。”沐藍藍嗤之以鼻:“如果有那麼好的技術早已家喻戶曉了,還會在那麼一個小小的地方被埋沒?”吳樂樂說:“所以我覺得有古怪,到時我去看看。”
我覺得女孩子天生愛美,去美容所美容無可厚非,所以也沒有太在意。
沒多久,於封將車停了下來,下車後,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座書店,擡頭一望,“林逸軒”三字赫然入目。
我們進入店裡,發現這是一間規格不大的書店,裝修復古,賣的書都是比較生僻,復古的,人流量不多,似乎生意並不怎麼好,這時店裡面只有一名顧客,裡面非常地安靜、整潔,地面與書架一塵不染。有兩個女店員,一個穿墨綠色的旗袍,一個穿月白色的旗袍,顯得非常年輕。
店裡正在放些高山流水、漁舟唱晚一類的古箏曲子,我們還發現,這家書店除了給來的客人提供了專門看書的木桌,還免費提供茶水,下雨天免費提供雨傘且不用押金等。
我們發現那個叫小蠻的老闆並不在,佯裝找書,拿起一本書看了看,發現是一本古典文言文之類的書,繁體字,讀起來晦澀難懂。也難怪這兒生意不好,這類書現在誰看啊。
那兩名女店員來我們進來了,也並沒有來迎上來說“歡迎惠顧”之類的話兒,依然雙雙坐在那兒看書,顯得極認真,裡面唯一的一名顧客這時擡起頭朝我們看了一眼,突然衝吳樂樂叫道:“吳樂樂?”
我聞聲望去,見那是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女孩,穿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清爽的披肩長髮,秋娘眉,精緻的鼻子,櫻桃小口,鵝蛋臉,163左右的身高,嬌小可人,說起話來聲音輕輕柔柔的,雖不算什麼角色美女,但也算也清純可愛,這時正朝吳樂樂笑着,她笑起來挺美,笑眼彎彎,就像天上的彎月。
吳樂樂也喜道:“若初?”
“是呢,你怎麼也來這裡了?”那個叫若初的女孩朝吳樂樂走了過去。吳樂樂拿起一本書揚了揚說:“我跟朋友來這兒看書,你呢。”若初朝我和於封等人看了看,雙腮微紅,靦腆地說:“我……也是來這裡看書的。”
原來,若初跟吳樂樂是同學,也是吳樂樂在學校唯一認識的一位同學。沒想到會這麼巧。吳樂樂問若初,怎麼不見這裡的老闆呢?若初立即說:“他很少來這兒的。”
“哦?那麼——你對他好像很熟。”於封問。
若初的雙頰更紅了,羞澀地說:“還……還可以吧,見過幾面。”
正在這時,一名男子從店外走了進來,若初朝那男子一望,笑眯眯地說:“他來了。”然後一雙明亮的眼睛一直圍着那男子轉。
我朝那男子望去,他穿一件灰色的帶帽風衣,身材較高,劍眉、星目、高鼻樑、黑色長髮、眸子漆黑,隱隱透露着一絲憂鬱。
他就是這家書店的老闆小蠻?
小蠻朝我們望來,微微一怔,然後便走了過來,問若初:“若初,這幾位是你的朋友?”
“嗯,是我同學。”此時此刻,若初顯得矜持極了。
小蠻朝我們微微點了點頭,只說了“歡迎”二字,然後走向書店一角,在一張書桌前坐了下去。
慕淺也偷偷地朝小蠻望了幾眼,秀眉微蹙,並無懼色。爲了不令人置疑,我們決定離開。於封對吳樂樂說:“難得跟同學在這裡相遇,爲什麼中午不一塊兒吃個便飯?”吳樂樂是何等地聰明,心領神會,立馬說:“好啊。”然後對若初說:“若初,中午有帥哥請你吃飯喲。”若初朝小蠻那方望了一眼,似乎有所顧忌,委婉拒絕道:“不用啦,我回家去吃。”吳樂樂抱住了若初的手臂笑呵呵地問:“是不是害羞啦?要不我請你,走吧。”說罷硬是將若初拉出了書店。
在我們走出店外時,小蠻擡頭朝我們望了一眼,若有所思。
上車後,我問慕淺,剛纔看見小蠻時是何感覺,若初立即朝慕淺望去,睜大了眼睛,慕淺說:“沒什麼感覺,好像跟平常人一樣。”
我們沒有再問,顯然這個小蠻並非那個小曼。
其實我們也猜得到,一個女人怎麼會跟一個男人是同一個人呢?況且長得又不像。
吃飯間,我們有意向若初問起小蠻,一提起他,若初便是一陣幸福模樣,聲稱跟小蠻認識有一段時間了,他的真名叫林逸軒,不常笑,不愛講話,笑起來有潔白且整齊的牙齒,讓人如沐春風,(後來我才知道,他只對若初笑過)常常靜靜的坐在書店看一些生僻的古書(文言文那種),偶爾會寫寫毛筆字,顯得極爲嚴肅、儒雅。
“他是用左手寫字的嗎?”於封問。
“嗯。”
這更證明了一件事,他與小曼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了,因爲小曼是用右手調酒的。
飯間,我接到了一個電話,發現竟然是錢先生打來的,他請我去他別墅走一趟。我不明白他怎麼知道我從青海回來了?難道錢義也回來了?而他叫我去幹什麼?便問他有什麼事,他說是與他太太有關。現在我事也挺多,本不想去,但一想到錢先生對他太太那一份真摯的濃情,我又覺得我有必要去一趟。
吃完飯後,我與吳樂樂、慕淺一同去了。
到了錢先生家,他並沒有急於說他太太的事,而是問我上次去青海之行進展如何,我說去後並無絲毫收穫,只是去遊玩了一番,然後問他錢義回來了沒,他說沒有,電話也聯繫不上,說完便是一陣長嘆。
我沒有跟他講起有關錢義的事,問他太太現在身體如何,錢先生神色黯然,說他太太一直昏迷不醒。我很驚訝,這麼久了,他太太竟然還活着,可見其意志力十分地堅強,只怕是她的心底有一股力量在苦苦支撐,而這力量,來源於錢先生對她的愛。
錢先生並沒有叫我去看他太太,只是問我有沒有辦法讓他的太太再次活過來,我說這個我的確沒有辦法,只怕這世上也不會有。錢先生卻說:“我聽說有一個辦法可以。”
“哦?什麼辦法?”
錢先生說:“聽說有一種能令人死而重生的方法,叫借屍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