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一字一句地道:“因爲我愛他!”
小祭祀頓然瞠目結舌,而衆靈族人,也都怔得目瞪神呆。大祭祀來到曼曼面前,望着曼曼,突然無限溫情地問:“你想好了?”
“嗯!”曼曼重重地點了點頭。
大祭祀擡了擡頭,似乎在仰望天空,又似乎全身在顫抖,良久,她才慢慢地說:“好,我答應你,你倆即日就成婚!”
“不可以!”我走了上來對曼曼說道:“曼曼,你不能這麼做,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是在自尋死路嗎?”
“我知道。”曼曼望着我,含情脈脈地道:“楊小刀,跟你成婚,是我今生最大的願望,即使是死,我也無怨無悔。”
意寧鼻子一酸,眼淚陡然流了下來。
大祭祀突然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吐了出來,說:“今天是一個好日子,你倆就在今晚成親吧。”
“我不同意!”我對曼曼大聲說道:“曼曼,我知道你對我有情,可是,你明知道我逃不脫一個死字,你沒必要跟我一起死。我楊小刀這生有你這一份心一份情,已足矣!可是,我不能讓你去死,你還年輕,你還有很多路要走……”
“不要說了,”曼曼淚如泉涌,一把抓住我的手朝祭祀洞裡拖,說:“走,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你不要跟我講大道理,我只知道,我這一生只有你這麼一個男人,我必須要跟你成婚!”
“曼曼……”意寧想上前阻止,可是又停住了,到嘴的話又給生硬地吞了下去。在這一刻,她突然很羨慕曼曼,也很佩服曼曼的勇氣。她站在那兒,眼睜睜看着我與曼曼雙雙進入了祭祀洞,而她,只是獨自擦掉眼角的淚水,仰天笑了一聲,喃喃地說道:“曼曼,我祝福你們。”
小祭祀氣得渾身發抖,他那本漆黑、乾癟的臉,這時完全扭曲,顯得更加猙獰恐怖,他氣急敗壞地叫道:“這丫頭,把我們靈族的臉丟盡了!我們靈族的男人這麼多,她不要,偏偏要那個惡魔,可惡!”
大祭祀來到意寧面前,伸出手來輕輕擦掉意寧眼角的淚水,溫和地說:“意寧,你今晚就守在祭祀洞外,不要讓任何人進去,讓楊小刀與曼曼安靜地渡過一個晚上。”
“嗯!”意寧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吳樂樂秀眉直蹙,卻被意寧強行給推走了。
我被曼曼強拉進了祭祀洞裡,雙雙徑直來到最裡面的那間石室裡,曼曼這才放下我,我氣呼呼地叫道:“曼曼,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我知道,”曼曼苦苦地笑了笑,望着我說:“楊小刀,你別怪我,我別無他法,我只有這麼做。”
我怔怔地問:“你……什麼意思?”
曼曼的眼神頓然堅定起來,雙眼望着洞外,壓抑住心中的激動,一字一字地道:“我要進老祠堂見老祖宗!”
我驚訝地道:“你瘋啦?難道你不知道去見你們的老祖宗就是去送死嗎?”
“我知道,”曼曼輕輕地笑了笑,大義凜然地道:“生無可戀,死有何懼。我就是想看看我們的老祖宗到底是何方神聖,令我們靈族人幾千年來對它又敬又恨。”
我對曼曼的勇氣與膽識欽佩不已,我由衷地說:“曼曼,你是一個勇敢而非常難得的好女孩。可是,你即使想進祖宗洞也沒必要非得跟我結婚啊。”
曼曼望着我說:“我之所以要跟你結婚,是因爲,我喜歡你,而且,你也碰過我的身子,我非你不嫁。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如果我不這麼做,我想大祭祀和小祭祀是不會讓我去見老祖宗的。”
“爲什麼啊?”我說道:“小祭祀不是一直想置你我於死地麼?你若是想要見老祖宗,他恐怕比誰都開心。”
“或許是吧,”曼曼說:“可是,即使他同意,大祭祀也不會同意。爲什麼我公然跟小祭祀唱反調,他都不拿我怎麼樣,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我走了兩步,若有所思地說:“是啊,我也一直很迷惑,你們靈族人各個對小祭祀敬若神明,怕得要死,而你卻敢跟他叫板,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曼曼嘿嘿地笑道:“因爲我爸爸是族長!”
我大吃一驚,這時也才恍然大悟,可我又皺起眉頭說:“我來這裡這麼久了,怎麼一直沒有看到你爸爸呢?我也挺納悶地,你們靈族裡出了這麼大事了,你這個族長老爸怎麼連個影兒都沒有。”
曼曼頓然長嘆一聲,心胸澎湃地道:“我爸爸慈悲爲懷,德高望重,所以才被全族人選爲族長。可是我爸爸追求清靜,不求功利,對族裡權利之爭並不怎麼在意,一直過着半隱居的生活。可是,這半年來,我爸爸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一直沒有露面,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也很擔心他。我想,我現在只有用這個辦法,她的寶貝女兒要去見老祖宗了,他要是還不出來的話,那就太對不起我媽媽了,你說是嗎?”說罷她閃着一雙烏圍的大眼睛得意地望着我。
我笑了笑,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真是令人無可奈何!”
曼曼嘿嘿笑了兩聲,來到我對面,含情脈脈地望着我,深情地說:“我知道我這一次在劫難逃,不過,我不後悔。而且——”曼曼伸手放在我的胸前,溫柔地說:“我們現在也算是夫妻了,我想好好珍惜我們最後的這一天時間。”
望着曼曼這嬌美的面容,想着她這份坦誠的心與超人的勇氣,我在這一刻真想緊緊抱住她,永遠不放手。可是,我又想起了吳樂樂,想起了鍾靈兒……
“你什麼都不用想了,”曼曼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幽幽地說:“我們最多也只有兩天時間活在這個世上了,以前所有的一切,我們都可以拋之腦後,我們沒有做的,所沒有完成的,都已經有心無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享受這兩天的時光。”說罷張開手抱住我,將頭靠在我的胸膛上,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我擡起手來,又放下,一時猶豫不決,最後又擡起,輕輕地放在曼曼的頭上,輕柔地撫摸着曼曼的秀髮,曼曼在我這寬大溫暖的懷抱裡,幸福地笑了。
而大祭祀在意寧來到祭祀洞前站住後,便對衆靈族人說:“你們回去吧,各行其事,準備迎接我們靈族七年一次的祖宗大祭祀!”
“是!”衆靈族人大聲應道,有條不紊地依依離去。
待衆靈族人都走了,小祭祀對大祭祀說:“有一件事我很奇怪,我在他肚裡也放了一條青蟲,怎麼他像是將我的青蟲消化了,沒事一般?而我剛剛也暗暗唸了咒語,他竟然安然無恙,毫無反應,難道,我的青蟲真的被他給吸收了?”
大祭祀朝前慢慢踱了兩步,不緊不慢地說:“我也一直覺得很驚訝,現在恐怕只有一個可能了。”
小祭祀忙問:“什麼可能?”
大祭祀一字一字地說:“他肚裡有一條更厲害的蠱蟲,而你的青蟲被對方咬死了!”
“什麼!”小祭祀猛然給怔住了,半晌才喃喃地道:“怎麼可能?”突然想起青蟲在跳進我肚裡後,我那痛苦難當的模樣,又想起我當時肚皮在不停地跳躍,暗想,難道那時候青蟲跟另一隻蠱蟲就在打架,互相撕咬?
大祭祀說:“除了這種可能,我想不出其它的理由了。”
小祭祀苦苦地笑了笑,那一張老臉更顯難看,陰陽怪氣地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這小子竟然如此福大命大,難道這是老祖宗有意安排,要留他活口待他去見老祖宗?”
大祭祀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說:“現在這些事可以暫且不管,馬上要祭祀老祖宗,你要放下一切舊仇新仇,做好迎接祭祀老祖宗的準備!”
“是,大祭祀。”小祭祀陰陽怪氣地應了一聲,看了大祭祀一眼,露出了不易覺察的陰笑,轉身朝家中走去。
大祭祀來到意寧面前,柔聲說道:“意寧,我看得出來,你對楊小刀有情,可是,一個男人不能擁有那麼多女人,不然這對女人不公平,你說是嗎?”
意寧忙說:“是,大祭祀!”
大祭祀說:“我叫你守在這兒,不是刻意要給你痛苦,而是不想讓小祭祀進去破壞他跟曼曼。爲了族長,爲了曼曼,你一定要忍辱負重。”
“嗯!”意寧重重地點了點頭。
大祭祀朝祭祀洞裡看了一眼,轉身朝意寧所在的山洞走去。
剛走出廣場外,便看見吳樂樂與意寧站在那兒,大祭祀朝吳樂樂看了一眼,冷冷地問:“你們怎麼還在這裡?還不快走?”
吳樂樂說:“楊小刀在這裡,我怎麼會走?”
意寧說:“大祭祀這次放你走,你最好馬上離開,不然小祭祀知道了,一定會把你抓回來處死你。”
吳樂樂嗤之以鼻:“是嗎?你們的小祭祀想要我死,可沒那麼容易!”
“走不走由你,你好自爲之吧!”大祭祀哼了一聲,轉身朝山上走去,吳樂樂突然叫道:“大祭祀,我知道你是誰。”大祭祀站住了,轉過身來看了綠姬一眼,冷冷地笑了笑,一語不發地繼續朝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