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飛馳,望着車外不斷後退的風景,我陷入深思。昨晚的那個夢太真實了,就像真的發生過一樣。我隱隱約約記得,那隻八尾貓消失在樹林裡後,我就獨自回家了,那些兇惡的狼沒有再出現,那個領我進林子裡的鬼也沒有再來找我,爾後我回到旅館,感覺特困,倒頭就睡,一覺醒來,昨晚的事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就像一場夢。
在路上,我們談起夏夢瑤,我感覺到她就是一個迷,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神秘的氣息,張筠浩說,有那麼一個部落,稱之爲死之神。這死之神與死無關,反而向徵着光明、生命與希望,此部落是一個傳說,那兒的人世世代代居住在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神秘之地,並且承擔着一項神秘的使命,那就是守護死亡禁書,惟有這個部落的人才能看得懂死亡禁書。
而夏夢瑤,極可能來自這個神秘部落。
我問這個部落既然是守護死亡禁書,爲什麼李景浩不直接去他們部落要書,而要費盡周章威脅夏夢瑤去血屍池?張筠浩說死亡禁書在兩百年前被人奪走,後又突然消失,聽說死亡禁書藏在一個極隱蔽而世人根本無法找到也根本無法到達的地方,因爲,這本書是被死神給藏起來了。
“這也太離譜了。”我嗤之以鼻:“死神不是西方的麼?怎麼跟死亡禁書扯上聯繫了?”張筠浩他也聽說而已,到底是不是這樣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當我們回到公寓時,將近黃昏。我說我們這一次去青海,真可謂是驚險刺激,死裡逃生,能安全歸來,全是上天保佑,若非玉皇老兒罩着我們,只怕早已客死他鄉成爲一隻孤魂野鬼了,所以我們這一次絕對要好好慶祝一下,與親朋好友好好地去吃一頓、喝一頓!
吳樂樂悶悶不樂有氣無力地說:“你想跟你女神吃飯你就直說唄,何必拐彎抹角說這麼多廢話。”
我一直以爲只有張筠浩懂我,沒想到吳樂樂也懂我,我說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們就叫她來一同慶祝唄。
張筠浩說他有事需要去辦,估計不能陪我們一同去了,我問他什麼事,他卻避而不談,我說你有事明天再去辦,今天你絕對不能走,你要是走了,誰來給我們提供免費的車服務做最得力的司機?
我先打了一個電話給鍾靈兒,沒想到是慕淺接的,她聽說我們回來了,非常高興,問我們有沒有找到死亡禁書,我說沒有,然後叫鍾靈兒接電話,她說鍾靈兒正在洗澡,等會兒去約會呢,我擦,我心裡極不是滋味,我問她去跟誰約會,慕淺說:“是我們學校靈異社的社長,是個高富帥喲。”我問有我高有我帥有我富嗎?本尊現在身價兩千萬!慕淺嘿嘿笑道:“我聽說那人是個富二代,他爸在世界富翁排行榜前四十喲。”我說行了,拼爹算什麼,真正有本事的靠的是自己。慕淺一個勁地笑,然後有意拉長音調問:“那請問楊大帥哥楊大土豪你找咱們靈兒有什麼事啊?”我說請她吃飯,順便你也一塊兒來吧,不要不給面子,我們這一次可是死裡歸來。慕淺爽快地應道:“行,我替靈兒答應你了!”
掛了電話,張筠浩將我叫到一旁,說有件事兒想跟我談談。我問他什麼事,他像是漫不經心般地說:“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知道,你跟樂樂到底是什麼關係。”我說我們是朋友啊,張筠浩問:“只是朋友?”我問不然還是什麼?難道是夫妻?張筠浩望着我嚴肅地問:“刀哥,你到底喜不喜歡樂樂?”我覺得張筠浩今天挺奇怪,問他怎麼問起這個來了,張筠浩想了想說:“我知道你喜歡鐘靈兒,可是,樂樂很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你。”
我很驚訝,張筠浩今天怎麼這麼嚴肅了?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好了刀哥,”張筠浩拍着我的肩說:“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咱們去接鍾靈兒來吃飯吧。”
一路上,我發現張筠浩一聲不響地開着車,神色有過從來沒有過的嚴肅。想起他跟我所說的話,我隱隱感覺到,他一定話中有話。其實我也明白,吳樂樂喜歡我,我曾經也答應過吳樂樂,將來一定娶她,說過的話,不能是當作放屁,我得遵守承諾,所以我以後得一心一意對吳樂樂好,不要再朝三暮四,有了吳樂樂還想着鍾靈兒。
我想,我只是把鍾靈兒當成是好朋友吧,所以纔想跟她一塊兒吃飯,並且暗暗叮囑自己,以後只對吳樂樂好……我悄悄地去抓吳樂樂的手,剛碰到她,她觸電一般將手彈了一下,然後驚詫地望着我,強笑道:“你幹嘛?”我說你手上有蚊子,我給你打打,吳樂樂問在哪裡,我說飛走了,邊說邊收回手,心裡失落極了。
到達鍾靈兒學校門口時,遠遠看見鍾靈兒與慕淺站在那兒,像是兩朵鮮花,亭亭玉立、迷人極了,而她們旁邊站着一名男生,高高的個子,頭髮很長,遠看像個女孩子,待近了才發現是個男生,長得還有模有樣,有點像吳尊。
我下了車,慕淺給我們做了介紹,得知那男生叫李笑楠,大三的,慕淺與鍾靈兒都叫他師兄。想必就是這個傢伙在追求鍾靈兒了,心裡對他有種莫名的敵意,不過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跟他友好地說了聲你好,他只是朝我微微點了點頭,顯得高冷極了。
張筠浩與吳樂樂一直在車上,張筠浩催促道:“快上車吧,我已經餓得不行了。”
鍾靈兒上車前,李笑楠爲她拉開了車門,慕淺朝我看了一眼,輕笑道:“學學。”
上車後,李笑楠坐在鍾靈兒身邊,像足了護花使者,我心裡鬱悶極了。
到了飯店,進包廂後,李笑楠將凳子放好,對着鍾靈兒柔聲道:“靈兒,來——坐。”鍾靈兒坐了上去後,他纔將凳子拿出來坐在鍾靈兒身邊。
我朝李笑楠看了看,有點想打他。慕淺又朝我嘻笑道:“怎麼,酸嗎?學學!”
服務員將茶端來後,李笑楠立即接過茶壺,倒上一杯茶輕輕放在鍾靈兒面前,溫和地說:“靈兒,喝茶。”鍾靈兒微微點了點頭,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
慕淺朝我和張筠浩看了一眼,見我倆都板着臉,有意笑呵呵地說:“兩位大帥哥,是不是應該向師兄學習學習啊?”
我和張筠浩都沒有做聲。
這一頓飯,吃的惱火極了,味同嚼蠟。雖然我心中對自己說,以後要一心一意地對吳樂樂,可現在看見有人對鍾靈兒好,本尊心裡就來火!莫名地來火!
好了,接下來不想說了,總之——十分地——不爽!
吃完飯後,我們送鍾靈兒與慕淺回學校,我突然想起,中國不是有個李嘉誠嗎?挺有錢的,應該上世界富翁排行榜了吧,便問慕淺,李笑楠的老子是不是叫李嘉誠,慕淺抿嘴笑了,說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了!
我不知道我哪兒問錯了。
在路上,發現前面的路邊圍了很多人,還來了不少的警察,遠遠看見沐藍藍竟然也在那兒,她雙手叉在褲袋裡,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顯得極爲沉重,而她旁邊站着一名男子,比沐藍藍高了半個頭,身穿黑色襯衫白色馬夾,戴着領事,顯得極富俊逸、儒雅,年約二十七八,比李笑楠又多了一份成熟。
他站在沐藍藍身邊,似乎在說着什麼,只是臉色也較肅穆,像是遇到了難以解決的問題。
今天什麼日子,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多護花使者?
我叫張筠浩停車,下去後跟沐藍藍打招呼,問她這兒發生了什麼事,那男子朝我看了看,面露微笑問:“這位兄弟是?”沐藍藍說是她朋友,然後問我怎麼來了,我說經過這裡,見她在這裡就下來看看,然後問那男子怎麼稱呼,他答道:“在下於封。”我立即接茬道:“名揚私家偵探社社長!”於封點了點頭,說對。
原來他就是於封,我曾經去過他辦公室兩次的於封,比我想像中的要帥氣。
慕淺與鍾靈兒也下了車,慕淺朝前看了看,好奇地問:“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啊?”沐藍藍說:“這裡發生了命案,你們離開吧,不要在這裡影響警察辦案。”我說看一下又有什麼關係?
這時,兩名法醫擡着一具屍體從裡面走了出來,慕淺朝那屍體看了看,突然呀地一聲,像是見了鬼般,猛地抓住了鍾靈兒的手,鍾靈兒忙問她怎麼了,慕淺指着那具屍體叫道:“她……她死得好慘,被剝皮,她……啊,是她,怎麼是她!是她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