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入金府

不會是那個讓自己一見面就倒黴的女人來了吧?她來找我?自己當時和她分開時,是隨口說過一句江湖客套話‘來帝京找我。’但那不是客套嗎?她不會真當真了吧?還真追隨自己來了。

金樽快速的來來回回踱步,腦袋是一個大兩個重,隨口說的一句話竟還真成真的了。誰知道這女人這麼實誠,早知道就不說那句話了。自己不也是認爲她出不了遠門才放那種大話的嗎?現在怎麼辦?還真要去見她?她可是會克我倒黴的剋星。我好不容易纔回來遠離了她,鬼才傻到再去招惹。

等等,也不用這麼悲觀,說不定自己胡想了一通到最後再不是她,那自己不是白白憂慮了一場。先出去看看,萬一不是呢,犯不着自己嚇自己。何況自己在富陽又不是隻認識她一人,或許是別人呢。

但好像自己只對她說過那句客套話,是也不要緊,自己遠遠看上一眼,不行就撤了。即使是真的見到了那也不怕,她或許就是路過順道看看我。未必就要和我怎麼樣。實在不行,自己不管不就行了,反正都是泛泛之交誰又不欠誰,幹嘛搞的這麼緊張。

再說這裡可是自己的地盤,幹嘛怕她一個外地女子,瘋了不成。金樽不停的給自己做着心理建樹,人還沒見到,心就快被攪爛了,可見凝眸在金樽的世界裡是個什麼存在,陰影的面積該多大,夠一羣人乘涼了。

金樽像做賊似的,悄悄來到大門口,探出身子往外探望。沒看到有人,他只能稍微走出來一點。天呢,他看到了,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他卻十分確定那人就是她,剋星阿籬。

雖然金樽和這個叫阿籬的女人認識時間不長,相處也就那麼幾次,但他對她的熟悉程度可是連自己都吃驚。

只要遠遠一眼,不用聽聲音看容貌,僅憑背影就能確定她是不是本人。深入骨髓那種近乎於本能的辨別力,比對事物的氣味還要敏感,連金樽都驚訝於自己的這種能力,就是不知道爲什麼偏偏只對這個女人有這種能力。

金樽趕快後退,轉身要撤,身後卻傳來這樣的聲音。“金樽”是那女人無疑了,除了她沒別人。

凝眸轉過身來剛巧看到了要離開的金樽,出口叫住了。

這樣的境地只能怪自己腿太短,抽離時晚了一步。現在怎麼辦?想再離開已是有心無力,他可不是那種沒皮沒臉的人。怎麼說也得打個招呼吧,於是他決定硬着頭皮往下來。

金樽強擠出笑容,那笑容豈是一個假字能形容。他轉過身走下來,熱情的和凝眸打招呼。“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寫信和我說一聲,我好去城外接你。”

“你剛纔是要回府嗎?看見我了?”

“啊哈哈哈···,我這不是看到你來就想回去換套衣服再出來迎接,怎麼說我們也是做過幾天朋友的人,我要隆重一點待之不是。”金樽說完才長出一口氣,心裡想到這還真是她。以後再判斷這個人,連背影都可以省去了,直接就可通過說話內容下判斷,一出口就會讓他尷尬的要死。

“你說過我來帝京可以找你,對嗎?”

“對,當然,我們也算朋友,你當然可以來找我。”金樽的音調很高,表現的很熱情,好像對凝眸的到來很驚喜也很歡迎,其實心裡是叫苦不迭,懊悔到腳趾縫。

“我想讓你幫我·····”

金樽一聽這個幫字就感覺不對,估計見一次面是不夠了。他立馬岔開話題打斷,“你吃飯了嗎?我帶你去酒樓吧,我請你。”

“不餓”

“那你下榻在哪裡?要不要我幫你找好的客棧?”

凝眸繞過金樽的臉,向金樽身後的金府看去,好一會兒才說道:“不用”

“你是要回富陽了嗎?”金樽假裝沒看到,他怎麼可能把這個總是讓他緊張的人帶回府呢。

“我可能要在這裡待很久,可以住進去嗎?”凝眸指着金府的大門,問的很直接。

“不能,啊哈····我是說我家裡人太多,招待不週,你住進來也不方便。”金樽直接拒絕,心想過了這麼久,這女人怎麼還是一點都不識趣,隨便就想住進別人府中。是自己表現的太過熱情,讓她產生錯覺了嗎?

“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幫我找人。”

“找人啊,帝京這麼大,我又不是官府,找起人來可能會很困難。”

“那好,打擾了。”

凝眸轉身,不知爲什麼金樽看到凝眸離開,心裡特不是滋味。可能覺得自己太小人了吧,畢竟人家在落難時也幫過自己。“你去哪兒?”開口後又後悔了,趕快追加一句。“你要銀子嗎?我給你。”

“不用”凝眸沒回頭繼續朝前走,走到街口拐彎處又突然走回來。金樽看凝眸返回,臉上多出自己不知道的喜悅。“你知道瑢依家在哪嗎?怎麼走?”

瑢依,這個心中念及萬千的名字一下激醒了金樽。她認識瑢依,她竟然認識瑢依。自己這個豬腦子,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呢,瑢依以前可是住在景府的。姑娘家不常在外,見幾面不是自然就熟識了。金樽立馬來了精神,覺得再和瑢依見面這事好像有着落了。

“你要去明瑢依家嗎?你們相熟?”爲了不白犧牲,金樽又開口確認一遍,他冒的可是被克倒黴的風險,所以必須謹慎。

“不知道算不算熟,只是她和你一樣都說過來帝京可相找。”凝眸非常有意味的瞟了金樽一眼。

“你說你都到這裡了,何必還捨近求遠去找她?住我家吧,我們可是一起患過難的朋友。”金樽馬上換了一副面容出來,這次可是真熱情。“走,快跟我入府吧,我給你安排住處。”

“不是說人多不方便嗎?怕照顧不周。”金樽拉凝眸,凝眸沒動。

“啊?我剛纔說過那話嗎?”金樽扮了片刻失憶裝無辜,看到凝眸表情又立馬撓起頭來。“嗯,好像說過,不過那都是開玩笑的。”金樽自說自話,“開玩笑你沒看出來嗎?這裡的人都喜歡和朋友開玩笑,以表親切。”

“我是來找人的,不能住這裡。”凝眸要走,金樽趕快去攔。

“我能幫你,我可以幫你找。”

“你又不是官府,找起來可能會很困難,我就不麻煩了。”

“說什麼呢,小看我不是。“現在整個調調反過來了,金樽是說着拉着求凝眸住下來。”我雖不是官府,但金府別的沒有就是人多錢多,撒出去怎麼也會有迴音。”

“那好吧,勞煩了。”凝眸極爲勉強的答應,將身後的包袱直接丟給金樽。凝眸朝大門走去,好像身後的金樽是迎接她歸來的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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