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見過什麼魔族之人,你們沒事可以走了。”此女擡起下巴,態度不善的下了逐客令。
“這位道友請等等,我們還得到屋中查看一番才行。”見她是名劍修,這些修士的態度都好了些。
此名劍修身上包着棉布,怒氣衝衝的說道:“有什麼好盤查的,這房間小成這樣,站在門口就可以看個一清二楚了,還用得着進去”
“道友不要見怪,馬上就好,馬上就好。”上仙樓的修士不停的陪笑着。
這時,那名小侍者急步跑過來了,盯着此名女子的臉看了看,就向手拿名單的修士搖了搖頭。而搜查房間的修士也走了出來說道:“沒有任何發現。”
既然沒找到人,那就只能說好話了,幾人搭着笑,對女子說道:“多謝道友配合我們,現在可以請道友回屋了,多謝多謝。”
女劍修怒目瞪了瞪着他們,然後冷哼一聲,重重的把門給摔上了。
“走,還有下一間沒有搜查,動作快點。”上仙樓的修士已經習慣了這種冷臉,吆喝着就往下一間衝,隨後就又傳來,再不開門就砸門的叫喊聲。
“真是嚇死我了,還好沒有結丹修士來帶隊,不然換容術可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金飛瑤心有餘悸的靠在窗邊,往窗外看去,如果現在離開海石船,可能更加的危險。
金飛瑤靠換容術冒險變幻了臉,又把通天如意變成了兩把長劍背在後面,加上氣勢凌人的態度,總算是騙過了上仙樓的人。
現在急着離開海石船,有可能會穿幫,還是在過幾日算了。只要不近距離遇到結丹修士,換容術就沒有什麼問題。
金飛瑤換上一套沒穿過的備用衣服,決定先在海石船上等一等。
林雨在船上沒有找到金飛瑤,可也不能就這樣一直查下去,就找了一名繪畫水平高的修士來,讓侍者口述,畫出了金飛瑤的畫像。這畫像有八分像,然後就讓上仙樓的修士各帶着一份,在周圍海域和船上,嚴查了好幾日,連個影子也沒見。
就這樣鬧騰了幾天,船上的修士待不住了,這一天要突擊查幾次房間,還讓不讓人過了。大家紛紛準備出海捕獵,不再船上受氣,卻被擋了下來,不准他們離開。
而這時也有不少出海的修士回來,憤憤不平的罵着。原來祁天閣的人在海域中四處遊走,遇到修士就做一番盤查。遇到閒人還好,遇到了正在捕殺妖獸的修士,總是還沒開口,那些修士就如虎口奪食一般,兇狠的驅趕祁天閣的修士。
這自然就免不了一番廝殺,弄得海上烏煙瘴氣,天工真人只得到處爲門中弟子解圍。勞苦奔波了幾日,他突然覺得自己接的這趟活真是出力不討好,魔丹血雖然重要,可也不是缺了這味材料就不行。
想了想,他打起了上仙樓的主意,就用實力壓人,把海上的修士全驅趕回海石船上。
面對結丹修士的親自押送,這些修士滿腹怨氣的回到海石船,船上一下就又熱鬧了起來。不能出海,這些人都白來了,就全聚集在甲板或是酒店之中,吃酒聊天不斷漫罵某些人以權壓人。
船上的小攤處也是人來人往,不能總待在船裡面發呆,總得要找點事打發一下時間。
天工真人的用意有二,一是爲了讓海上的修士變少,這樣可以給自己的人省些麻煩,也方便查找。二是想着那名會冥火的女子會不會混在修士之中,依舊在海石船上。如果修士都住滿房間,那不就代表所有人都在船上,只要一個個的逮出來親自查一遍就知道了。
這種讓所有修士全部排成隊,一個個從面前走過檢查的法子,他和林雨都不願意用。修士有自己的驕傲,這樣做就是羞辱了他們。雖然能以實力壓人,但這些修士之中不乏各門各派的人,事情鬧大了肯定會引起門派爭紛。
誰知道其中會不會夾雜了什麼名門大派的少爺小姐的,護短可是各家都最喜歡乾的事。可這船上總是住不滿,也不知是死了多少修士,總有十來個房間沒有人住,所以這事一直拖了好幾天。
他們不想得罪人,猶猶豫豫的辦事,給金飛瑤提供了逃脫的機會。
船上查的嚴,那就藏船下。趁着一天有消息傳來,在海上發現了一名有些相似的女修士,但是因爲對方人多,所以林雨和天工真人一起過去幫手。也不知道是哪位可憐的人,背了這樣的黑鍋,知道還有一名鎮船的修士從不管事,趁着這兩人不在,金飛瑤給自己貼了張隱身符,順着船身就滑到了海中。
她弄了個冥光泡,貼在船底的隱匿位置,還弄了不少水草之類的糊在冥光泡上,然後就一直貼着隱身符藏在了冥光泡中。
這幾天金飛瑤一直沒閒着,拼命的給自己煉製隱身符,加上之前煉製的,已經有上百張了。她採購了所有需要的東西,打算就這樣待在船底,說好的半年捕獵時間,其實才過了二個多月,但是金飛瑤猜測,上仙樓有可能會提前回去。
就算是不回去,金飛瑤也不怕,如果隱身符全部用光,她還可以每日抽出半個時辰去景天幻盆中補煉隱身符。只要來去迅速,危險度也可以降低不少。
就在金飛瑤藏好沒二天時,林雨和天工真人一臉怒氣的回來了,身後的弟子中,還綁着五六人。其中就有一名狼狽不堪的女修士,一路上還哭哭啼啼的。
被幫住的人中,還有人用嘶啞的聲音叫罵着,一聽就知道這一路上罵了很久,連嗓子都啞了。
“放開我,你們這羣混蛋。祁天閣你們太目中無人了,我們鳳朝宮一定會來討回公道的。竟然敢打傷我們的小宮主,還敢對我們捆綁,你們這羣混蛋。”
林雨和天工真人此時也是煩的要死,他們趕去的時候,就見自己的弟子被這五六人砍傷。其中那名女子頭上戴着兩朵冰蓮,氣勢囂張,二人爲了搶魔丹血,就沒有開口,直接就打了上去。
要不是爲了留下活口,這女子早被他倆一掌拍成肉泥了。
哪知這全綁了以後一查,這女子竟然是鳳朝宮的小宮主,正好跑出來歷練。想到那生了上百名子女的鳳朝宮老妖婆,兩人就覺得頭皮發麻,現在是殺不敢殺,放又不也放。最後只能一路綁着帶回海石船,等着向上面通報後,讓他們解決吧。
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讓他們逃跑和放出消息。只要不殺,在鳳朝宮那也不會有什麼警示,只是以後這事會不會讓他們倆擔着,就說不清楚了。
回來後,這兩人立馬就着手修士排隊辨認的事,既然都得罪了大頭了,也不在乎得罪小的。
憤怒的築基修士被全部帶出來站在甲板上,由天工真人一個個用神識檢查,身邊還帶着那名侍者認人,檢查完一個,就站到另一邊。
這千名修士,果然有不少是名門大派的弟子,一個個氣焰囂張。就算面對的是結丹修士,也是口出狂言,搬爹擡姥姥的,一個個重量級的人物被他們扔出來。弄得天工真人只當這些都是耳邊風,裝作沒聽到,依舊冷靜的檢查着每個人。
面對這些壓力,他心中是把林雨恨得牙癢癢。這傢伙直接說不想查了,這事他們無所謂,反正就是死活不願意去幹這事。要是天工真人也不願意,那這件事就算了,大不了上仙樓提前回去不管這事。
天工真人被逼無奈,只得自己來幹這件事,他已經可以想到,如果這樣也沒找到那名會用冥火的女修士。自己得罪了這麼多外人,回去討不到好不說,還要被師傅責罰。
想到責罰,他突然想起,要是把自己關起來面壁,不是正好可以讓這些人找不到自己的麻煩了。有了這樣的想法,他似乎有些希望那名女子不要出現在人羣中了。
在衆人的詛咒聲中,天工真人終於檢查完了每個人。就如同所期盼的那樣,裡面並沒有僞裝過的修士,所以小侍者也沒有在裡面認出金飛瑤。
這一折騰過後,他把鳳朝宮的爛攤子扔給了林雨,拍拍屁股就高高興興的回去領罪了。
鳳朝宮的人可不好對付,林雨把自己的半層七樓讓出來,改善了小宮主的居住環境。然後又送上不少珍奇寶物給她,才讓這名小宮主在給鳳朝宮的告狀信中,沒有怎麼提林雨的壞處。
這些事一直藏在船底的金飛瑤並不知道,她不敢浮上來,也不敢用神識出來查看。她一直在認真計算隱身符的失效時間,得在隱身符失效時馬上補上新的隱身符,才能讓自己的氣息不外露。金飛瑤可不敢小看結丹修士的能力,要是讓他們察覺到船底有人,她就完蛋了。
不知過了多少日,突然有兩隻妖獸出現在海石船的周圍。金飛瑤透過糊滿青苔水草的冥光泡往外一看,原來是拉船的那兩頭大金魚。
難道要回去了?金飛瑤心忍不住一陣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