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轉頭望着一直窮追不捨的龍王,龍王不像君無名帶着他,他在水下行動自如,就如同他們在地面一般。
“師父,他爲什麼在水下沒事?”
全力躲避龍王攻擊的君無名一手緊拽着慕雅,伸出另一隻手,只見手掌微微運氣靈力,輕撫上了自己的胸口。
慕雅見她不回答自己,又開口問道,“師父,你怎麼了?”
“療傷。”她淡淡地開口,她之前被定住時硬生生受了龍王一擊,後來又未全力躲過他的第二擊,又受到了波及,眼下帶着慕雅瞬移着,也無法擺脫龍王。“你若是體內有避水珠,你自然也能在水下行動自如。”一邊療傷一邊爲慕雅解惑。“海底的神龍族氏,生來體內便有避水珠。你就別惦記這避水珠,除非他死了,否則你可得不到他體內的避水珠。”
“師父。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這避水珠?你也知道我怕水,嘿嘿……”說道這兒他傻笑起來,不過短短一瞬他又收起了笑臉,一臉苦悶的樣子,“師父……你不會是還在用讀心術探我的內心吧?所以知道,我想要那避水珠。”
君無名一聲冷笑,“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用讀心術探你的消息的?快要到水面岸上了,準備好了。”
“這麼逃法要逃到什麼時候啊?”慕雅剛說完這一句,君無名放下了療傷的傷,全力衝擊,帶着他瞬移衝出水面。可誰也未料到,就在這時,他們兩身後的龍王眼見着這兩人快要逃出海面也奮力往前,就在他們出水面的那一刻,龍王揮着那面令旗,打破了君無名的結界。伸手,抓住了君無名身後的慕雅,他的手緊拽着慕雅的左肩,硬生生將他拽離開君無名的身旁,等到君無名轉頭回過神時,慕雅已被龍王拋到了海空中……而他的聲音還從空中傳來,“師父……救……救我啊……我怕水!”
君無名見狀,正要瞬移回去救下慕雅的時候卻被龍王一下阻攔住,“想走?可沒這麼容易。”她見龍王收起了那面令旗,一聲冷笑。她擡臉。露出了帽檐下的面容,向着君無名擊出一掌的龍王見着了她的模樣,微微一愣神之後。收了半分力,“你是誰?我認得你……”
“我等小人物又豈是堂堂龍王所熟識的?今日,東海之行,爲得靈水塔才闖進了東海龍宮,這靈水塔於我。等同於我的性命,這塔,恕我不能歸還給龍王了。”她說着,伸手同龍王對上了一掌,兩人的靈法碰撞在一起,周身濺起數丈水花。
而另一邊。慕雅已跌落在水中,水面上已經失去了他的蹤影。
這傻小子……她心下一沉。
兩人交鋒之後,各自向後退去一步。而龍王望着她的目光竟是有些讚許之意。“不錯,能接下本王一掌。你,實力不弱。本王一向敬重對手,可惜,偏生你盜取了東海秘寶。本王絕不能饒你,不過。本王可以答應只取你性命。”
君無名一邊的嘴角上揚,“這麼說來,我還要謝謝龍王大人咯?可惜,我要留着這條賤命,就當我不識擡舉吧。我的徒兒被龍王大人打落下海,我就不陪着龍王大人耗在這兒了。”說完,她猛地翻身一下,潛入了水中,在水下搜尋慕雅的蹤影。
龍王又豈會這般輕易放過她?只見龍王尾隨着她也一併入了水中,回到了海里。他伸手,試圖攔下她,剛碰到她的斗篷,就被她避過。他不依不饒,又伸手一用力,拽住掙脫着他的手的君無名,最終竟是在水下將那斗篷給拽了下來,而他越看她,便越覺得眼前這個人十分眼熟。見着她一介女子一邊同自己周旋一邊在茫茫海底搜尋着自己的徒兒,他似是心有不忍,想她也逃不過自己的手心,便開口說道,“只要你把靈水塔叫出來,我便幫你尋他。”
她比他想像中的要來得固執的多,“我不會把靈水塔交給你的,至於他,我自己會尋。”
龍王鬆開拽着她的手,低頭思索了片刻後開口,“你要這靈水塔作何?你既然來盜取我東海的秘寶就應該知道這塔是用來鎮壓那妖獸的,上面還有我父王的禁制,你拿去若解不開禁制根本無法運用這件秘寶,就算有幸解開了,也隨時可能會讓妖獸從塔裡逃出來,到時候要想再收他入塔可就不易了,這妖獸,就連我父王也斬殺不了,若被他再次逃匿出來,這海底,又要打亂了。”對於這個人的熟悉感讓他不由自主地開始勸服這個人,交出靈水塔。而腦海裡漸漸隱現出一個人的模樣,和眼前的她很像卻又不像……
“我就是要放他出來……我要親手殺了他。”她的回答讓他不由一驚,他實在不明白這妖獸既然已被鎮壓,也不再爲禍四方,爲何還要拼勁性命去斬殺?
而君無名見龍王語氣婉轉,想來終是自己不對在先,偷了人家的秘寶,可一想到當年之事,對這龍王父子的厭惡感又從心底散發出來,她皺眉冷言道,“想要奪回這靈水塔,龍王便先取了我的性命再說吧。不過,我可不保證,我死前會不會不小心把這妖獸放出來。區區禁制,要解開又有何難?”
可未料到這龍王聽完她的話竟是破口大笑,“口氣倒是不小,還執拗的很。算了,算本王怕了你,女子與小人,果然難養也。”說道這兒,他停頓了一下,似是在思索着什麼,“不如這樣,本王同你做個交易,本王幫你尋人,不過你得答應本王,如若本王要從你手中奪了這靈水塔,你就算被本王殺了也不得放出這塔內的妖獸。”說完,他見她不吭聲,又開口加了一句,“你若不行被本王所殺,本王還可以幫你帶那徒兒,如何?他可以留在東海。”
“呵,你就不怕我那徒兒留在東海隨時伺機爲我這師父報仇嗎?”真不知道這龍王是自大過了頭還是閒得慌,還要跟她做如此荒謬的交易。
“他要報仇,便來,難不成本王還怕了他不成?本王的仇家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君無名在海里搜尋了足足有一刻多鐘,可也依舊沒找到慕雅的蹤影。而那位龍王倒也不急,一直緊跟在她身後,好似料到了她必定會答應一般,還時不時同她攀談上幾句。
“你同本王的一位故人,長得十分相似。”
“呵,”她一聲冷笑,“堂堂龍王大人,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人存在嗎?你把人當成故人,沒準人家心裡,你根本就礙眼的很。”
“哈哈哈,姑娘你這口氣還真和她挺像的。當年天上的那位要罰她,她都還敢直言不諱,被罰之後,她那目光,還跟刀子似的望着那一位,好似錯的不是她,她不服的很。真不知道,那小小的身體裡怎麼有那麼多的力量。”
“你很惦記她?”
“也不是……如你所說,我同她並不相熟,說是故人,也只是她同我有些淵源,自那次見她被罰之後我便再也沒見過她了,再後來,有傳來她的消息,不過,卻是她身亡的消息了。”說道這兒,這龍王好似還有些許惋惜。
“我答應你的交易。”一直前行的她忽然開口應下這場荒謬的交易,她停下前行的身子,轉頭回過身望着那龍王。
龍王竟是對着她抿嘴一笑,伸手牽過她的手,“閉上眼。”
而閉上眼的她,腦海中忽然出現了關於不少海底的畫面,她好像通過了一雙眼睛在巡視着整個海底的情況,她知道,這是龍王傳達給她的畫面。每一回兒,她便在腦海的畫面中看見了慕雅的身影,只見慕雅被一處海藻給纏住了雙足,靜靜躺在這海藻堆裡,已一動不動,也不知是否是溺水沒了氣息。
而牽着她的手的龍王也好似感受到了她的擔憂,開口安撫着她,“沒事,就算凡人死在了海底,本王也有法子把他給救回來。”說完,他鬆開她的手。而她腦海中的畫面也隨之消失了。她沒有開口再說話,而是直奔目的地,去就她那笨蛋徒弟慕雅。
當她找到慕雅之時,斬斷了那纏着他雙足的海藻,拖出他的身體,開口對着龍王說,“回岸上在說。到時,再同你一決高下。我絕不會輸的。”
她的堅定和說話的語氣,又同他腦海裡的那身身影疊在了一起,他倒也不在意她的話,淡淡一笑,點頭,跟着她出了海底。
對於她那徒弟,她也不假手於人,上了岸之後,自己便開始爲這小徒弟療傷,試圖救回他一命。
龍王尋了處地,坐在她身旁不遠處,看着她運起靈法,淡淡地開口,“你受了內傷,氣息已不穩,還要勉強救他嗎?”
“我之所以收他做徒弟,爲的只是一句話,我不會輕易放棄身邊的任何一個人。而眼下,我身邊,只有他這一個人。”她的話讓龍王微微一愣神之後,他緩緩伸出手一隻手,運氣周身靈力,竟是將靈力一點點輸入了她的身體裡。
“既然你已受傷,本王可不想被當成欺凌弱女子,也不想勝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