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小石子記

番外二小石子記

彼時,她還身處偌大天界之中,她也還沒有司徒這個名字,她只是單純的鳳澤夕,她不知道自己尊敬的天神有着處心積慮的謀劃,更不知道自己的親姐斷送在了一場虛化的愛情假象裡。她只是一個尋常的,懷着孩子心,卻執着的可怕的小小司命。

是的,從有意識一來,她似乎就執着的可怕,她不知道,是這樣一個偏執的自己造就了自己往後的一切,還是這一切的經歷造就了那樣一個她。如果,能夠再平和一點,如果每一次的抉擇都有所不同,那麼結果會不會如同自己所撰寫的不同的命運一樣,有所改變?

她極少回憶,曾爲司命的那段過去。在得知一切後的她,痛恨着自己曾經的一無所知,她內疚,她悔恨,她無力,所以不願回憶這過去的一切,她無法忍受那樣的自己,明明應該揹負起姐姐的仇恨,作爲一個妹妹應該做的事,她怎麼可以在發生了那樣的事之後,對着害死姐姐的仇人依舊內心尊敬的爲他奉上自己的所有力量?那樣的自己,顯得很罪惡。是的,很罪惡,那是一種極爲複雜的情緒,讓她難以與之抗衡,剎那間,自己好似成爲世間最淺薄無知的人,而所有的真相似乎都在嘲諷着自己到底有多無知,有多麼的不可饒恕。

那是一種滅頂的感覺,她不喜歡,也不願坦率自己的害怕,逃避和懦弱。所有,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關於身爲司命的一切,她都願意封存起來,不到萬不得已,她甚至願意相信那不曾發生在她身上,她願意抹掉那樣一個自己。一個身份,所以關於那個身份而參與過的旁人的人生,她也願意一併抹掉。

而這就是一個被她埋葬在過去的一個,小小故事。忘了是哪一日,那時的她,還是極其依賴自己的師父,住不慣司命的神殿,便過着早出晚歸的生活。好在兩殿的距離本就不遠,瞬移而去,也不過是一盞茶的時光。可她那時卻喜歡平日裡小仙們的座駕雲彩,慢悠悠的晃過去。司命殿的事很少繁瑣,師父總是告誡於她。司命一職,可大可小,尋常人的一生或許就是她的匆匆幾筆,衆生平等,凡是都有因果循環。切不可馬虎大意每個人的每一段人生。正是這樣的態度,讓她這個小司命每日都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每日來回的時間,便是她最爲自在的時間。那時,尚有不少小仙都還不認得她,看彼此都座駕雲彩。只當她是司命殿的侍奉小仙,待她也是親近自然,一路之間可見不少仙子同她打招呼。

那是一個夜裡。她剛纔殿裡出來,正浮力於雲彩之上,往師父殿裡回去。

天界最接近炎日和星辰的一處地方,喚爲天之境。也是她每日來回的必經之地。

白日裡的天之境,炎日灼熱。即便是尋常的一些神族,也是難以靠近。只有天界極爲少數的神裔之後才能靠近。夜晚,也不例外,星辰之光,如同極寒之境的陰寒之氣一般,同樣讓衆神難以靠近。而越是法力低微的小仙,反倒是不受星辰之光的管束,能夠來去自如。法力越是強大的神裔,則越是容易被星辰之光所傷。如同人界的自然生存一樣,在神界,也是有神力不可改變的事,每一個族氏都擁有存在的意義,它不隨着時光而黯淡,讓人難以忽視。

夜間的天之境,是小仙們最歡喜的聚處。而她,也時常受邀。那一晚,路徑此處,也是有小仙們上前來邀請一同前往,她正想着如何微妙婉拒,卻見一粒小石,不偏不倚地從天之境滾落,常年夜晚散着層層霧氣的天之境一瞬間如同被剝開了雲霧一般,映入眼簾的是,星辰的美景。那是她不曾仰望過的美景,每一顆,細小的星辰都努力散發着自己的微光,半邊天界都沉浸在這些數不清的微光之中,那種美,不同於灼炎之日照射給的震撼,那是第一次,她真正理解到繁星點點的美。也是唯一一次,身體好似不受控制的跟着那裡躍動着的小小石子,走進了天之境。同時,也讓她發現了天之境夜空中最大的一個秘密。

原來,天之境就如同兩個互不干擾卻同時存在的空間一般,白日裡打開的是炎日,夜晚則是星辰,而由於彼此生性的特點不能進入對方的空間,也自然對對方的所在的空間中的事物一無所知,對於時時被神族所掌控的仙族來說,這也確實算是極樂一樣的存在了。而未讓仙族所料想到的是,神族自出生開始就一種被雪封的司命,會隱藏着自己的身份,被一粒無心的石子,引入了這星辰匯聚的天之境,

在進入的那一瞬間,沒有想象中的寒氣入體,相反,她很適應,這或許跟她自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雙親親手冰封有關,她曾被封於世間最寒冷的天山之中,千年的冰封,帶來的不僅僅是千年的強大力量,更是改變了她原本的體質。冰與火的力量,在她的身體裡逐漸融合,也算是意外之喜,未曾料想,這樣的體質還能讓她在進入夜裡的天之境之後安然無恙。

她隨着小石子的引領,走到了整個星辰之下,最爲閃耀的星星之下,也在那一瞬間,所以的小仙們幾乎同時回頭,望着她,驚訝的目光接踵而來,更是讓她分外不解。莫不是,讓人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就在她思量着,要不要即可動身,返回師父那的同時,小石子竟化身爲一位同她身形差不多高的小童,拉起她,往那顆星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道,“你是第一個,我遇見的,和我一樣的仙呢。”

“和你一樣?”

“是呀,和我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仙力的仙子啊。”聽他這麼一說,司徒似是有些明白了,所謂的仙力應該就如自己身上的神力一樣,是作爲每個族氏,與生俱來的力量。而她身爲神裔。身上的自然就是神力,而非仙力了,這個小童當然感受不到她身上的“仙力”。

“爲什麼那麼說?你是因爲沒有仙力,所以纔是小童的模樣嗎?”那小童聽她這麼說,似乎有些不滿,扭回頭對她做了做怪臉,開口道,“你也不是,就一個小童嘛。哼,我是小石子。是法力最爲低微的仙子,同時也是照看着天之境的星辰之光的唯一仙子,只要我。纔可以完完全全走在這裡的任何角落喲。”說道這兒,他則是一臉的驕傲。

“這是爲何?”

“因爲他們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仙力啊,只有最純粹的仙子才能靠近這些星辰。特別是這顆,你看,就是前邊那顆。”他指了指那最亮的星星。又拉着她往前走了幾步後繼續開口說道,“看你的樣子也知道,你肯定是新來的吧?頭一回來?你爹孃把你搞丟了?”

“……我沒見過爹孃,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把我搞丟了。”

“你別太難過了,我帶你去看星星。”

她沒有難過。她明明很平靜地說了句,這個孩子倒也是拉着她,不管不顧地跑到了那顆星之下。“就是這顆,破軍星!”

這下,從驚訝可變成了驚嚇。破軍,傳說中毀滅的力量,天之境竟隱藏着這樣一顆星?還是最爲閃耀的一顆星。

“它還在長大!嘿嘿。”那小童喜滋滋地說着。她有些微愣了,“整個天界都說。破軍星早就不存在了,怎麼會在這裡呢?”

“那是因爲除了我,誰都不能靠近它啊。它不是不在,只是還沒有長大而已!”看着那小童一臉倔強的模樣,原來所謂的百年一現的破軍,只不過是長成之後所散發的光芒嗎?衆所皆知,六族之中沒有誰會給破軍一個滅世的機會。

未等她開口,那小童又繼續說道,“很多很多年之前,我們仙族也是很強大的,要不是神族那些神制住了我們的破軍之力,我們怎麼會淪落到變成神族的僕從,本來每個族氏就是各有所修,我們明明身爲仙族,現在卻學着神族,修行神之術,自然是被神族壓在腳下,而那些不知境況的仙子們,只是想着如何在天界獲得一席之位,拼命去學習去修行,改變了自己純粹的仙力,自然也不會被星辰的天之境所接納,這也是他們無法再靠近這裡的原因了。等到哪一日,我繼承了破軍之力,三界六道重新進入輪迴,一切化作混沌之初,那麼我們就有新的希望了!”

“所以,破軍之力,真的毀滅一切的力量的源頭?”司徒望着那絢麗的星,難以置信的問道。

“是,但也不是。”小童點了頭,又搖了頭。“所謂的破軍之力,原本只是匯聚了所以星辰之力之中最大的一顆星星,是我們仙族的仙本力量的源泉,可自從它被神族封印開始,原本在我們身上的星辰力量一併被抽回,這也是造成了仙力無法純粹的原因之一。而源泉無法外散,終有爆發一日。爆發的那一日,衆多星辰都隨着那聲巨大的爆裂聲變成了黯淡無光的死星,再也不會發光了。重生後的破軍之星,就變成了你眼前的這一刻,代表着毀滅的力量,只有純粹的仙族之身,才能承載起它的力量。就像所有自然的力量一樣,它也會開花結果,等待它長成的那一日,就會散發起巨大的光芒,破軍之力會完全脫落,進入載體的身體裡。”

司徒聽到這裡,打斷了他的話,“載體是犧牲品。”她已然明白,小童口中的載體也就是他自己。

“不,那是他的幸運。你是不會懂的。”他衝着她吼了一句,又鬆開了她的手,說道:“你走吧。”

“我是不懂。你帶我來這,不是因爲覺得我和你一樣嗎?我有可能,可以代替你去做那個犧牲品。你不希望我留下嗎?”她試探性地開口。

“從我有意識一來,我就一直在這兒,沒有誰會比我更適合做破軍之力。我說了,這是我的幸運。到那個時候,我就可以用破軍的力量打破仙族的命運!”

“同時也毀滅了所有的人,所謂的幸運,原來就是沒有絲毫見識過外面的世界,躲在這裡自說自話的結果嗎?”原來司徒說話不留餘地的個性是純天然的啊。

那小童也不氣餒,指着不遠處的仙子們說道。“到時候,我就不是這個模樣了,我和他們一樣!”

“怎麼一樣?”她挑眉問道。

“不再是石頭小童的模樣,和他們一樣高大!”

聽到他說到這裡,她再也忍不住,“那也不過是短短一瞬的事,終究成了永久。沒準,等你變大了之後,你就不那麼想了。你會有其他想要的東西,更多的東西。當你得到任何你都可以得到的東西之後。你就會想要那些你不能得到的。”

那小童歪着腦袋問,“那如果我什麼都能得到呢。”

“我不知道,因爲我還有我想要卻始終要不到的東西。”那一日。她倒似乎很有興致地和我眼前這個小童聊着。

“什麼東西?”

“和你一樣。”看不出喜怒,她淡淡地迴應。

“和我一樣?”小童似乎有些不解。“你也想得到破軍之力?”

“不是,不過,我問你,你爲什麼想得到破軍之力?”

這一次。他倒是回答的很堅決,“因爲,我要讓這三界迴歸混沌!我要重建仙族。”聽到他說到這裡,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有那麼遠大,你不是想要和那些人一樣。會長大,有一副強健的體魄嗎?像個正常的仙人一樣?這就是我一直想要,卻得不到的。並且在很遠很遠的將來,也無法達成的。”

“那就毀掉。只要毀掉了,就可以重新開始了,如果無論如何都不能達成,那麼重新開始不就好了嗎?”

“所以。這就是你想要重新讓世間迴歸混沌的原因嗎?破軍?人生可沒有那麼多的機會,沒有那麼多事可以重來。就算一切迴歸混沌。你就能保證,六族能在混沌中重生嗎?你知道我們的上古,從混沌演變到初現的六族花費了多少年嗎?或許那個時候,什麼都沒有了呢。毀滅,擁有如此致命的快感。”說着,她倒是眯起眼,看着自己那一雙小手,不知在想些什麼。那目光,越發地不似一個孩童。

那小童見她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也不打擾着她,只是一個人靜靜地坐下,望着眼前的破軍星發呆。

不知想到什麼的司徒忽然嘲諷地一笑,“其實創造,才更富有。你應該走出去,好好看看整個天界,再決定要不要做這個載體。每一天,三界六族都發生着讓人戀戀不捨的故事。”

“你見過很多故事嗎?你一個沒有仙法的仙人難道去過很多地方嗎?”

司徒笑而不語。“今日,我有些乏力,改日吧,再來看看,和你講講這世間,美麗的故事。”

雖說是辭別了破軍的載體,離開了天之境。可這回去的路上,腦海裡依舊徘徊着今天發生的一切。平心而論,身爲神族,她似乎從未想過,同爲天界的一份子的仙族,對着神族抱有這麼大的敵意,難道真如師父所言,天界或有一日當真會成爲神界?一個完完全全被神族取代了第一地位的神界。仙族的依附和弱小似乎已經在每一個神族的心裡根深蒂固,久到都讓她無法追溯平等的兩族開始變化處境和位置是什麼時候。可若自己是仙族,會甘心嗎?甘心總是屈於另一族氏的腳下。這就是六族永遠無法停止戰爭的原因嗎?

她並沒有把今日的所見所聞告訴師父。身爲司命,她的身體內總有一種對未知的事物的好奇和渴望。她甚至覺得,那是仙族的一個機會,在機會還未長成,或者說尚且還未產生任何影響的時候,她願意就這麼放任着,遠遠地觀望着。

自那之後,她總是隔着幾日,便進入天之境中的星辰之夜之中,而那小石子,也是一見到她,便化作了小童的模樣。聽她講着她曾寫下的那些命理故事。

“上次說到的那個傻姑娘的故事,說了一半,快講快講。”他拉着她跑到破軍星之下,沒等她坐下,便開始拉着她的手催促着。日子一久,她便心下有了計較。這個小童的年紀沒有千年也有百年了,甚至比出現在星辰之夜裡的仙子們都大,可卻依舊是孩童的身體,不僅如此。他和自己不同,他的心智似乎也一直停留在了孩童時代,只有一個念頭,成爲真正的破軍。

“那個傻姑娘,一日一日長大,可心智卻依舊如七歲小兒一般。前頭講到那少年爲了能夠將來過上好日子,離開了村子,去鎮裡的學堂唸書,極少回村裡一趟。那傻姑娘就日復一日地站在山頭等那兄長回來。當年的少年如今已二十冠而字,自然也到了年歲離鄉入京。少年囑咐了那傻姑娘幾句。也就上京去了。他希望有朝一日,考取功名,能帶着那傻姑娘一起離開村子。上京城給她找許多名醫大夫,醫治好她的病,讓她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可沒想到,那傻姑娘長到二八年華,卻是越長越美。村子裡的地痞流氓見着她貌美,有心調戲,整日裡就偷偷跟着她。她本就癡傻,整日呆在那山頭上等她的兄長回來,也不知道一直有人跟着自己。”

她一邊講着,一邊看着那小童專注的眼神。那雙眸子,果然如同星辰一般……璀璨。這樣的人兒,真的要如那傳說的破軍一般。將塵世毀於一旦才甘心嗎?

小石子見她不吭聲,又推了推她,“後來呢?”

“後來?後來傻姑娘等了很久很久,那兄長都沒有回來。有一日,她在山上發現了跟在自己身後的地痞。嚇得一直在山林裡亂竄跑着。那山長滿了毛竹,她一不注意。跌下了山,最後被一根正好長到及腰的小毛竹扎到了,死了。”

“人這麼弱小?被毛竹扎一下就死了?”他不解地問着,“那,那個少年回來了沒有?”

“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她也死了。對我們來說,或許是扎一下,可對凡人來說,被捅破了整個胸腔,是救不活的。”

“既然是這麼渺小的族氏,凡人是怎麼樣活到現在的?他們過得比我們仙族還要慘嗎?我不喜歡這個故事。”

“並不是所有故事都是這樣。”她想了想說,“凡人也並不如我們想象的那麼弱小。每個族氏都有自己的興衰,不是所謂的強者就一定能統領世間的。每個族氏看待強者的定義都不一樣,就像,小石子覺得仙族是弱小的,雖然神族蠻橫強大的,佔據着天界,欺凌着仙族,可相比凡人而言,仙族卻好像還是幸運的。但在凡人的眼裡,或許生老病死,命理輪迴讓他們覺得自己活得更自在,更心安理得,更懂得珍惜一切,抓住身邊的一切。而活得越久,就越要承受光陰所帶來的寂寞和可怕。”說到這兒,她摸了摸小石子的腦袋,“小石子,你願意去其他地方,感受一下,不同的人眼中不一樣的世界嗎?在你認識到這個世間的種種之後,再做決定,要不要做破軍的載體嗎?”

小童搖了搖頭,“來不及了,已經沒有時間了,破軍快要長成了。你看,破軍星的光芒是不是越來越耀眼了?”

她望着破軍星陷入長久的沉默,“那麼,來不及,是還有多久世間?”

“少則三日,多則五日。這一次,一定不會失敗。”

“好,我三日後再來。給你講最後一個故事。”

那一日她走後想了許久,沒想到破軍一事已經迫在眉睫了。等到三日一到,她要講一個怎麼樣的故事,才能讓那小石子改變心意呢?破軍一出,真的會滅世嗎?而她,真的能夠袖手旁觀,看着這一切發生嗎?她想了許久,都覺得不行。身爲仙族的小石子有自己的掙扎,她身爲神裔,也有自己的堅持。如果滅世了,她又要去哪裡找師父呢。她已經沒有阿姐了,不能再沒有師父了吧。這些都是她的牽掛。

三日之約如期而至,那時的星辰之夜裡,破軍之星確實比往日更爲耀眼,小石子站在破軍星之下,眼神已不似之前那般明亮,眼神之中透露着一股別樣的情緒,令人難以捉摸。

“我在等你說最後一個故事。”

“我說完呢?”

“說完了,破軍之力就會進入我的身體裡。我會把這裡的一切都回歸到混沌之初。”

司徒上前,拉住了他的手,“你先下來,我這就說給你聽。”小石子點了點頭,從空中落下,又擡頭望了眼破軍之星。“你說吧。”

“你見過天之境的灼炎之日嗎?”司徒突然開口問道。

“沒見過。我們仙族是不可能進入天之境中的灼炎之日之中的。”

“我見過。”她淡淡地說道。小石子鬆開了她的手,向後退去幾步,“不可能。”

“因爲我的神裔。”

他似乎是不敢相信,司徒繼續說道,“我是天界的司命。”

“神族怎麼可能進入我們的星辰之夜!”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最後的故事。”說到這兒,她的眸色一變,“我的身體內,既可以接納這裡的陰寒之氣,也可以容納我原本的炎火之氣。”說着。只見她的手中忽然多了一簇火苗。“這不是仙法之力的術,我本是火鳳後裔……”

“這是,你天命所帶的神火!”他這話一出口。便覺察到了周圍的變化,陰寒之氣竟是逐漸向着眼前的女童涌去,被她的身體所吸納,轉換成了更多的神火後,被她釋放到星辰之夜之中。越來越多的地方燃氣了火苗,而那些原本呆在星辰之夜的小仙們無一不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壞了,開始慌亂地逃離星辰之夜。

“你要毀掉星辰之夜!”小石子憤怒的聲音響起。

“你不高興?”司徒有些驚訝地開口說道。

“我爲何要高興?你這個騙子,你根本不說仙人,你是神族的神!你還騙我,你還要把星辰之夜毀掉、把這裡變成第二個灼炎之日!”

司徒調笑地開口說道。“你馬上就要毀掉世間所有的一切,別說一個星辰之夜了,一切歸於混沌可是什麼都沒有了。我毀滅一個星辰之夜你就如此憤怒,那麼你呢?你可是連自己的族人也要滅掉了喲。”聽完了她的話,小石子似乎冷靜了下來。

她說的話,好像也沒錯?

“要是整個仙族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不再是可以安靜地呆在星辰之夜的生活,而是馬上一個接個一個的死去。重新迴歸與混沌,他們會選哪一個?我承認我身爲神裔。自然是想保全自己,不過,你所做的不也是想爲仙族爭取一個平等的機會嗎?就算混沌之後能夠重新組建一個新的仙族,可是,他們還會是他們嗎?小石子,你真的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替所有仙人決定這一切去做一個破軍之力的載體嗎?”

“哈哈……”聽到這兒,小石子不禁大笑起來,“說到底,你還是想要說服我放棄嗎?可是我存在的意義,就是化身爲破軍的載體。就像你存在的意義,是不停地爲旁人寫命理是一樣的啊。那無關於我自己的意願和快樂,不是嗎?”說着,他的身體又想着空中飄去,一點點靠近破軍星。

“不要,小石子。”破軍之星忽然之間大放異彩,就在他觸碰它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光芒聚集一點,而這時,小石頭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他正從一個孩童的模樣逐漸長大變成少年的模樣。

那光芒所聚集的一點逐漸形成了一個心的模樣,化成了一顆七彩的心,往小石子的胸腔前靠近。她這下恍然明白,這破軍之力是要代替小石子原本的心臟,成爲這個新生的身體新的主人。

她再也顧不得其他,瞬移至已經長成了的男子身形的小石子面前,伸手,直刺而入,抓住了那顆已經長在他胸膛裡的七彩之心。

而原本緊閉雙目的小石子忽然睜開了他的眸子,那雙眸子,聚集所有星辰的璀璨,是她所見之中最美的一雙眸子。

“抱歉。”忽然之間,她想到了之前給小石子將的那個故事,凡人的癡傻姑娘被刺穿了胸腔而死。說完最後一句抱歉,她被伸回了還在他身體裡的手,將那七彩的心臟從他的身體裡掏了出來。

而小石子呢,他身上的血濺射到司徒的臉上,身上,在心臟離開身體的那一瞬間,也石化了。

“抱歉,你沒有那麼脆弱,可是,我必須拿走你的心臟。”說完,七彩的心臟在她的手中瞬間化作一堆塵土,落在星辰之夜之中。而眼前石化的小石子已瞬間碎成了一堆石子,開始滾落在星辰之夜之中。司徒彎下腰,輕輕撿起了其中一粒石子。

而那浮在空中的破軍星已在瞬間變得黯淡無光,一點點望着人界的方向隕落。天空之中,再無破軍之星。

與此同時,在魔界的某一處,一個人和魔結合的孩子面世了。

有時候,一個故事的結束或許正代表着另一個故事的開始。那個時候的鳳澤夕,掌管命理,卻不能料到自己冥冥之中所阻止的事,在將來的某一天,會重新上演嗎?

不知爲何,她撿回了那顆石子,帶着石子離開了星辰之夜。或許一日,這石子還能再出個人形,再蹦出個像小石子一樣天真的孩子呢?

回去的時候,師父已和往常一樣,在門口等着她。

“今日可好?司命宮一切如常嗎?”一邊問道,一邊自然地拉着她的小手,“手心有些涼,凍着了嗎?”她還未回答,師父已是用自己的大手緊緊抱住了自己的小手。兩個人走進了自己的宮殿裡。在師父的心裡,自己永遠跟小石子一樣,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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