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琪一看這架勢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策。現在的嶽樂珊可不是一般的生氣,她還是學着林嶽乖乖地走吧!免得成了點燃火藥桶的小火星,到時候自己也被炸得屍骨無存。
“沒什麼事情,就是上來看一下你睡着了嗎?”
嶽樂珊冷着臉說:“看到了吧!我還沒有睡着。不過馬上就睡了,有什麼事就明天再說吧!”
安洛琪臉上擠出比鬼還難看的笑臉,衝着嶽樂珊微微一笑,然後腳底抹油溜下樓去了。
夜色寂靜的就像一個沉默的老者,天空裡慘白的月光猶如暗淡的目光,那幾片灰暗的雲朵就像臉上老去的皺紋,細微的風聲猶如鼻間的呼吸。
慕逸凡回到家裡的時候,他打開房間的燈並沒有看到夏蔚然。於是拿起手機給她打電話,可是打了好半天都是無人接聽。這麼晚了,她會去哪裡呢?慕逸凡心裡疑雲重重。她該不會是出去找自己了吧!他剛纔沒有注意看到有個未接電話,重新打開通訊錄果然是夏蔚然打過來的,時間正好是自己和嶽樂珊在皇朝酒店的時候,他忙着應付嶽樂珊的糾纏,沒有注意聽自己的手機響了。
慕逸凡又坐在牀頭撥了幾通電話,還是無人接聽。他決定去外面找夏蔚然,她一個女人這麼晚了在外面一點都不安全。這都怪自己,今晚怎麼會聽慕逸景的鬼話,說是去給他的女朋友把關,結果是爲了讓自己和嶽樂珊見面。
就在慕逸凡走到樓下的時候,他看到一個人影從衛生間裡晃晃蕩蕩走了出來,猶如電影裡的女鬼一般悄無聲息。這是誰這麼晚了,從身段看不可能是自己的老媽?也和夏蔚然不像,難道是慕逸景這個臭小子從外面帶了女人回來。他現在是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現在沒有時間教訓他,改天再去給他上課。
當那個身影越來越近的時候,慕逸凡嚇了一大跳。這不就是夏蔚然。她大半夜像個幽靈一樣在衛生間裡幹什麼?打了大半天電話也不接。他看到夏蔚然走路的時候有點東搖西擺,連忙上前扶着她上樓。夏蔚然身上的一股子酒氣,一聞就知道喝了不少酒。
慕逸凡心裡越是丈二和尚莫不知道頭腦了,夏蔚然平日裡都不讓自己怎麼喝酒,今晚怎麼把自己灌成這樣子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個人回到房間裡,慕逸凡將夏蔚然放在牀上,然後給她蓋上了被子。誰知被子蓋上還沒有一秒鐘,她就把被子踢得掉在了地上,像詐屍一樣從牀上坐了起來,臉色緋紅的看着一臉錯愕的慕逸凡。他只好走過去想將夏蔚然摟在懷裡讓她安安穩穩的入睡,誰知道慕逸凡還沒有走近,她就像防範敵人似的用可以殺死人的目光看着慕逸凡。
“蔚然,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就和我說,別壓在心裡一個難過。你這樣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辦了?到底怎麼了?你快告訴我啊!”
慕逸凡這下也是急了。他不知道夏蔚然到底是怎麼了?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個樣子,好像心裡有天大的委屈卻說不出來。他不知道對夏蔚然來說,還有什麼事不能和自己丈夫說的。
夏蔚然還是癡癡地笑着,就好像精神失常的病人,眼裡也是迷茫的神色。就好像一葉小舟忽然遇到了驚濤駭浪,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
慕逸凡慢慢向她走過去,看到夏蔚然痛不欲生的樣子,他的心也成了碎片。夏蔚然這次精神似乎穩定了許多,她沒有瞪着慕逸凡,眼裡的目光也柔和了很多,就好像有一隻受傷的兔子在靜靜等待主人的安撫。慕逸凡將她摟在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他不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了什麼傷,可是自己的胸膛就是她的港灣,不管外面是否巨浪滔天,港灣永遠都是如此的寧靜和美好。
“你放開我,你個騙子,你個大騙子。”
夏蔚然忽然又像受了驚嚇的貓,想要從慕逸凡的懷裡掙脫出去。可是慕逸凡緊緊抱住了她,不給她逃出自己懷抱的機會。可是夏蔚然低着頭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背上,慕逸凡吃痛鬆開了手,夏蔚然趁機逃到了牀尾,她懷裡抱着柔軟的枕頭,嚶嚶地哭了起來。
“蔚然,你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啊!你這樣下去,我會瘋掉的。”
夏蔚然別的話都不說,就是那句翻來覆去的你個大騙子,你就是個大騙子。
慕逸凡心想夏蔚然不是無理取鬧的人,難道是今晚自己去見嶽樂珊的事情讓她知道了。他走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情況,再說夏蔚然絕對不會跟蹤自己的。夫妻之間的這點信任他們還是有的。再說了夏蔚然也不是疑神疑鬼的人,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誰能告訴他呢?慕逸凡感覺到自己的頭都快要爆炸了。
“蔚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只是陪着逸景去給他看女朋友,誰知道就在那裡遇到了嶽樂珊。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夏蔚然將懷裡的枕頭砸在慕逸凡的身上,緊緊抱着自己哭了起來。
慕逸凡再次想要走過去,每次都讓夏蔚然萬箭穿心般的目光給逼了回來。
夏蔚然哭了大半天,擡起頭委屈地說:“還說不是我想的那樣。我親眼看見你們抱在一起親親我我的樣子,難道這是假的嗎?你還想騙我多久,你到底愛着誰?”
慕逸凡這下總算明白問題的所在了,原來都是因爲自己和嶽樂珊的擁抱。雖然知道問題出在了那裡,但當時只有自己和嶽樂珊兩個人,自己現在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百口莫辯。
讓慕逸凡最難受的不是自己無法辯解,而是夏蔚然誤會之後痛苦不堪的表情。當初結婚的那一天,他就發誓這輩子都不會讓夏蔚然難過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讓如此心痛。
“蔚然,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可是我還是要說。因爲我沒有半點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們的愛情。我和嶽樂珊之間是清清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