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誠大廈”地下停車內一片寂靜,只有偶爾響起的汽車發動機轟鳴聲在空間內響起。昏暗的燈光之下,一臉得意的朱富貴領着二名保鏢從電梯間出來,然後徑直朝自己新買的卡迪拉特走去。
就在剛纔,他跟江城幾位原本搖擺不定的地產商通過電話,並且得到了對方支持自己擔任江城地產協會聯盟協會首任會長的承諾,這讓他手卡有了更多擊敗老浙江的籌碼,心情也自然十分不錯。
最近全國的房價都開始進入高速成長期,做爲領頭羊的北京、上海、深圳更加是瘋狂,今年下半年以來每月漲幅就沒少於過百分之十,這也帶動了其它二線城市開始步入漲價的高速通道,就連江城這種經濟並不是特別發達的二線城市,上月平均房價也在周邊城市帶動之下勁升了百分之十一,房改幾年來第一次有了兩位數的跳躍似增長。
而在這種大背景之下,這個江城地產協會會長的職務也就變得更加重要。如果誰能夠成功坐上這把交椅,也就等於變相掌控了江城未來幾年房地產發展的權杖。
“朱總,咱們可真是好久不見了!”剛走到那輛屬於自己的卡迪拉特高級小轎車跟前,一個十分熟悉地聲音就在耳邊響了起來,朱富貴轉頭就發現昔日的手下正用一種譏笑眼神注視着自己。
“這裡也能碰上,看來咱們還真是有緣份。”朱富貴當然不會認爲,對方找自己只是想一起喝喝茶共同探討一下人生哲學,說話間就向心虛地後退到了兩名保鏢身後。
他不會忘記,跟前這傢伙可是曾經拿菜刀跑到秦建安家卡,並且差點將對方的腦袋砍下來當皮球踢的主,現成也難保不會對自己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情。比方說,向自己潑硫酸,或者掏出一把手槍代表政府,代表人民把自己給一槍解決了!
寧凡‘嘿嘿’一笑,“怎麼,心虛了?”
“心虛,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原本,咱們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你這個傢伙偏偏要跟老子過不去。”寧凡雙手一攤,似乎十分遺憾地說道:“所以,我只好親自過來問候一下你這頭肥豬。”
話音剛落,三名身材壯得彷彿鐵塔一樣的大漢就突然冒了出來,正是隱藏在汽車後面的子彈、炮灰與兵仔。
“兄弟,是自己乖乖躺下,還是要咱們動手?”注視着跟前二名保鏢,他們三人顯然有點不屑一顧。
開玩笑,三名剛從部隊退伍特種兵還搞不定二名西裝革履,在他們看來裝飾作用遠遠大於實用價值的保鏢,那絕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兩名保鏢也曾經當過兵,目光在跟前三名一臉兇悍大漢身上掃過,立刻就從對方身上散發出的血腥氣息判斷出,這幾個傢伙絕對是那種真正殺過人見過血的主,氣勢上立刻就弱了三分。可做爲一名保鏢,他們如果現在選擇退縮的話,估計以後都無法再在這個***裡立足,只好硬着頭皮揮動拳頭衝了上去。
“哥們,下手可不要太重!”
伸手抓住襲向自己的拳頭,一臉冷酷笑容的子彈將手一扭,一陣骨骼折斷的聲音就在地下停車場內響了起來。做爲一名特種兵,他的思想中從來就沒有手下留情這個詞彙。
於此同時,衝向兵仔的那名保鏢也遭遇了相同的命運,被對方一個擒拿手擒住右手臂,緊接着一發力就將整個手臂關節都給擰了下來,然後才被一腳踹倒在地再也沒有爬起來。
低頭瞟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子彈似乎還十分不滿意地嘀咕了一句,“居然用了五秒鐘,真是退步太多了!”
兩名被打倒在地的保鏢聞言,當場仰天噴血三升差點被活活氣死。
“你們,你們想做什麼?”發現兩名保鏢就這樣掛了,朱富貴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慌神色。
很顯然,一臉笑容的寧凡對三名手下展示出來的實力十分滿意,走過去就在昔日老闆那張胖臉上拍了拍,“幹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那個釘子戶是秦建安的主意,你如果想找麻煩,就去找他好了。”想到自己還要去競選江城房地產協會的會長,朱富貴臉上頓時流露出焦急神色,一個被湊成豬頭的傢伙,估計大家也沒興趣選他做會長。
“我可沒膽去揍那位建委的主任大人,所以只好先在你身上順順氣!”收起臉上的笑容,寧凡就對身邊三名馬仔吩咐了一句:“你們好好招待一下朱老闆,不把他打成豬頭不要停手。”
於是,在接下來的五分鐘時間之內,停車場內就響起了一陣殺豬似的悽慘叫聲。
只可惜,正在對他進行慘無人道虐待的三名大漢,似乎一點不知道手下留情是什麼意思,還在認真執行着老闆下達給自己的命令,揮動的拳頭專門往對方臉上招呼,只打得朱富貴喊爹叫娘,"不要打我的臉,不要打我的臉……"那種慘叫聲是如此淒涼,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朱富貴原本高吭的慘叫聲也慢慢低了下來,寧凡靠在自己那輛奔馳車上剛點了一根香菸,兵仔就拽着一個整張臉被打腫的胖子走了過來。
“老闆,照顧你剛纔的吩咐,我們已經把他打成肥豬.”說到這裡,兵仔還故意抓住朱富貴的頭髮往上一掀,以使對方能夠更加清楚看清自己的成果。
“哎呀,這是誰啊?”看着跟前被打成豬頭的傢伙,他只能依然從對方身上的衣物判斷出朱富貴的身份。這個時候的朱富貴,就算把他老媽叫過來,估計也認不出自己的兒子。
“如果老闆不滿意,咱們再繼續加工,一定把他揍得跟豬頭一模一樣。”
兵仔以前在一次任務中腦子受過傷,後來雖然經過全力搶救保住了性命,不過還是留下了後疑症腦子也有點不怎麼好使,眼見老闆似乎有點不滿意自己的傑作,於是又舉起了拳頭。
搖搖手阻止對方繼續使用暴力,寧凡走過去伸手在朱富貴的臉上拍了拍,“不要惹我,否則後果很嚴重!”
“哼哼”了兩聲,朱富貴擡頭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就又將腦袋低了下去。
點了一根香菸塞進昔日老闆的嘴中,沒有再多說什麼的寧凡伸手在朱富貴肩膀上拍了拍,然後就領着子彈、炮灰、兵仔離開了現場。
從地上爬起來,朱寶貴摸了摸自己高高腫起的小臉蛋,“寧凡,你這個王八蛋,咱們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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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下停車場出來,寧凡讓子彈三人去調查秦建安的動向,自己則開着汽車朝‘華銀賓館’方向駛去,準備去參加那個所謂的江城地產業發展峰會。
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張玲離開自己之後他好像跟以前變了很多,不光是做事方式越來越趨向暴力,甚至連思想也變得越來越黑暗。更加讓他無法理解的是,自己對於這種變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甚至可以說是十分享受這種辦事方式,似乎這樣做是完全正確的選擇。
“強者,這個世界只有強者才能生存……”一個聲音彷彿催眠一樣,在他的腦海中不停迴響。
這時,口袋裡的電話‘嘀嘀’響了起來,按下接通鍵就傳出了老浙江的聲音,“寧凡,你現在那裡?”
"正在街上閒逛呢。"
“那現在立刻來華銀大廈1013房,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好的,我馬上就到。”轉動方向盤來到‘華銀大廈’,寧凡走進房間就發現平時跟老浙江走得比較近的地產商都已經在房間裡,似乎正在商量什麼事情。
“小寧大家應該都見過,這裡就不做介紹了!”
讓寧凡自己找地方坐下,老浙江這才走到房間中央說道:“等下的會議,商量籌備江城地產協會的事項相信不會有太大異議。畢竟,組建協會一起將這個市場做大,大家都可以從中得到好處,估計也不會有人反對。”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他才接着說道:“可這個會長由誰來當,估計會有一番很激烈的爭論。”
“這還用說,這個會長自然由老浙江你來當,否則咱們也不會服氣。”一名地產商領了個頭,周圍衆人就開始紛紛表示贊同,房間內也頓時熱鬧起來。
老浙江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說道:“大家的支持,我肯定會銘記在心,不過最近‘恆大地產’的朱富貴活動也十分頻繁,仗着背後有秦建安撐腰似乎也得到了很多支持。”
話音未落,剛纔還熱鬧的房間裡頓時就安靜了下來,現場氣氛也一下變得沉悶起來。江城現正進行新城開發,在坐各位無不想從中分一杯羹,自然也沒人願意得罪秦建安那尊財神。
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報答老浙江多次提攜之恩的機會終於出現,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寧凡突然站了起來冷笑着說道:“秦建安只不過是一個主任又不是市委書記,有什麼好怕的。我堅決支持周總做這個會長。”他想得很清楚,反正自己跟這位建委主任之間本來就有仇怨,再加上這次揍了朱富貴更是已經勢同水火,也不在乎再得罪對方一次。
有了寧凡做出頭鳥,原本沉悶的房間內頓時又開始騷動起來,大家都附和着表示支持老浙江做這個會長。中國人就是這樣,誰都不願意做出頭鳥得罪人,只喜歡隨波逐流跟在後面做跟屁蟲。
讚賞地瞟了寧凡一眼,老浙江趁勢又說了些煽情的話語,表示自己如果能成功當選會長一定不會忘記在座各位的鼎力支持,最後甚至還“賄賂”了在座各位每人一套房產這才放下心來。
朱富貴有秦建安在後面支持,如果再讓對方做了這個地產協會的會長,估計自己以後也無法再在江城房地產界立足。
離開房間時,他特意把寧凡叫到一邊,“剛纔,可真是多虧你出頭,否則等下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將票投給朱富貴。”
寧凡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等下的會議,估計朱富貴那傢伙不會到場!”
“什麼意思?”
“剛纔,我把他給揍了一頓!”
老浙江頓時啞口無言,碰上這種不按遊戲規則出牌的初生牛犢,也真算朱富貴倒黴!
“無知者,無畏!”老浙江給寧凡下了這樣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