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玄天闖了口氣接着說道:“懲罰者的確是害死了我的師父,我不會忘記我與懲罰者之間的血海深仇。但是我更不曾忘記,我的師父,是爲了守護四神星系而犧牲的。他的確是死於懲罰者之手,但是他有着他的追求,我不會違背這個大前提,來複蘇你們這一族人。也許我終其一生,不能爲師父報仇。但是我更不能將你們這一族復甦,然後讓你們出去,毀滅師父苦苦守護的四神星系。”
夢魘似乎並不死心,他尖叫道:“不,我保證,我們絕對不會動四神星系一草一木,宇宙這麼大,我族人哪裡不可以去?我們爲什麼要毀掉四神星系?我們還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絕對不會去四神星系。”
玄天搖頭道:“不,你錯了,你的保證,永遠是有時效性的。我在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這裡有幾條徹底已經真空的地帶。我想,那就應該是你們的傑作吧?”
夢魘正準備辯解,玄天搶着說道:“那個時候,你們因爲這裡的環境惡劣,數量一定受到了限制,而且始祖又嚴格控制着不讓你們踏出這裡半步,所以你們一定數量不會太多。即使是這樣,你看看,這就是你們的傑作。這片混沌之地,如此廣闊的地帶,都能被你們當成食物,吃成這樣。而且這裡環境惡劣,極大的限制了你們的發展和繁衍。可是,沒有了始祖的限制,沒有了惡劣的環境,你們甚至連天敵都沒有,整個宇宙都會在你們的強大實力面前屈服,到那個時候,你還能夠保證,你們只有這麼一丁點的數量嗎?”
玄天接着說道:“你根本無法保證。所以,可以預見,只要你們一族一旦走出這裡,那麼夢魘的數量將會以非常快的速度激增,到那個時候,你們這些靠星辰爲食的生物,爲了填飽自己的肚子,就不得不去吃別的東西。然後不斷的吃,不斷的繁衍,不斷的吃,再不斷地呃繁衍。這將是一個無解的死循環,到最後,宇宙之中,你們再也找不到食物的時候,你們就會對四神星系動手,哪怕我那個時候是你們的王,也無法制止你們生存的。可是,你曾經想過嗎?當宇宙毀滅在你們的口中的時候,你們還拿什麼來繼續活下去?爲了復甦你一族,獲取短暫的生存時間,然後讓全宇宙爲你們一族人陪葬嗎?我終於明白,始祖爲什麼一定要將你們控制在這一片混沌之地,而堅決不讓你們離開了。因爲,你們就是宇宙之中,最可怕的蝗災!”
夢魘似乎並沒有想到這麼多,它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分辨,不過它也知道,玄天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不過,一直以來想要復甦自己族人的願望,絕對不允許它就這麼放棄,它惡狠狠的說道:“可是,如果我們能夠控制族人的數量,我們就能成爲你最銳利的武器,爲你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
玄天冷淡的看了夢魘一眼:“很好,我要我的師父復活。如果你能做到這一點,那麼我就同意復甦你的族人。”
夢魘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是強人所難,你明明知道我們根本無法復活已經死去的人,本來往生池還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是你師父連屍體都沒有留下,這根本辦不到。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當我不敢把你怎麼樣?”
玄天冷笑數聲:“你我本是同身共體,當初我就讓你趁虛而入。如今,我雖然對混沌之力不瞭解,但是對你,我卻是很清楚,我有任何意外,你能夠獨活嗎?”
夢魘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當初它選擇和玄天同身共體,爲的就是讓混沌之力徹底的接納玄天,爲復甦族人做好準備。可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這一天。自己想要傷害玄天,就等於傷害自己,哪怕是放任着玄天不管,這裡的環境惡劣,有個萬一,玄天要出了什麼意外,自己也要跟着倒黴。想到這裡,夢魘對於自己當初那個心急的決定後悔萬分。要知道,它此刻和玄天已經是同生共體,要分開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外力來切斷兩者的聯繫,可是爲了復甦自己的族人,當初自己偏偏鬼迷心竅的沒有奪舍,讓玄天佔據了這身體的主導。自己,只是一個寄居外來客。
結果倒是好了,現在玄天說什麼都不肯復活自己的族人,這一點讓夢魘非常憤怒,它對着玄天嘶吼道:“好!既然你不肯答應這個條件,那麼我們就永遠都在這裡待着吧!你什麼時候答應,我就什麼時候帶你離開這裡,沒有我的指引,你永遠不可能離開這個混沌之地。”
玄天呵呵一笑,對着暴怒的夢魘並不惱怒:“不會是永遠的,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裡,我不會復甦你的族人,我不想釋放一羣惡魔。可是,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不要忘記了,這裡是混沌之地,宇宙之中,只有這裡的混沌之力最爲醇厚。我完全可以在這裡安心修煉,直到我能夠離開這裡爲止。作爲感謝,到時候,我會放你自由。”
夢魘真的氣瘋了,它知道玄天說的沒錯,玄天的體質經過它的改造,已經非常合適吸納混沌之力了,如果能用混沌之水進行改造自然更好,如果不改造,在這裡修煉,也是外面的數倍的功效,如果玄天努力修煉,不在乎寂寞的話,總有一天能夠衝出這裡,回到外面的世界。自己到時候想要攔也攔不住。
想到這裡,夢靨瘋狂的大叫:“不你不能這樣,我的族人,已經沉睡了無數歲月,你不能這麼殘忍的對待他們。”
玄天忽然平靜的提醒道:“我師父曾經說過一句話,那就是優勝劣汰。你的族人,並不是陷入了沉睡,它們只是被淘汰了而已。你如今依然想要復甦它們,這種事情是完全沒有意義的。因爲,你的族人註定了,不被宇宙所接納。”
說罷,玄天也不再理夢魘的瘋狂發泄,反而是雙眼一閉,居然就這麼閉上眼睛開始安靜的修煉起來。正如玄天所說,這裡混沌之力比之稀薄到幾乎察覺不到的宇宙,簡直就濃稠的讓玄天有種這種力量如同液體一般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玄天立刻迷醉於這樣的力量。但是他沒有留意到,正在暴怒之中的夢魘,看到玄天就這麼閉目修煉之後,眼中顯現出一絲得色來。只可惜,這一絲神色,玄天並沒有看到,否則的話,他甚至連修煉都會立刻停止。
難道,到了這個地步,夢魘還有什麼後手不成?
於此同時,十萬樹海之中,李玄終於睜開了雙眼,當他的雙眼再度睜開的時候,讓人覺得詫異的是,在李玄睜開雙眼的一瞬間,李玄的雙瞳是金色的,而眼白,則是金屬一般的銀白色。不過,這也僅僅只是瞬間,接着,李玄的眼睛就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看了看四周,還是老地方,李玄露出一個微笑,接着雙眼一亮,四周的環境已然不同。這裡是長青長老的身體之內,李玄一眼看下去,只見四周滿是生命本源之火在燃燒。長青長老是植物,不過也有生命本源之火,而且遍佈樹身,所以,李玄看到的,就是四周全部都佈滿了生命本源之火,想到這裡,李玄忽然決定給長青長老一個驚喜。
他雙手輕輕一指,只見一道細微的電光閃了過去,頓時讓幾團生命本源之火微弱到了極點。不過片刻,李玄就聽到了長青長老那有些鬱悶的聲音:“小東西,剛學會了一點新鮮玩意,你就拿我做實驗?”
李玄對着長青長老化出的人形鞠躬賠罪道:“長老勿怪,晚輩只是開個小小玩笑!請長老千萬不要怪罪晚輩!”
長青長老看着李玄,接着說道:“不錯,不錯。這麼短的時間內你就能夠領悟這種高深的力量,看來,四神的眼光沒有錯。看來,你已經徹底領悟這種神秘的力量了。對了,這是什麼?爲什麼我剛纔忽然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完全沒有了任何的感覺?”
李玄對着長青長老微笑道:“長老,這就是四神前輩留下的最終力量,靈魂原力。而我剛纔那一招,就是靈魂燃燒!至於領悟,其實我還僅僅只是領悟一些皮毛而已。只是不得已,最近我一直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召喚我。所以我才從靜修之中醒來。而且,要繼續領悟摸索這種力量,已經不是靜修可以做到的了,我需要出去實踐,纔可以真正的掌握它。”
長青長老一聲嘆息道:“看來,我是留不住你了。去吧!孩子,跟着自己的感覺去尋找吧!如果我沒有猜錯,東方的青龍已經察覺到你的存在。不過,你一定要小心,青龍乃是四神肢體所化,說是生命,其實只是肢體化成。它沒有真實的生命形態,你如果沒有十足把握,此行恐怕有些危險。我想,它不會甘心就這麼成爲你手中對抗敵人的兵器。”
李玄依然微笑:“無妨,我已經有十足把握,長青長老在這裡,可以靜候我的佳音。青龍刺,我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