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更遲了)
古墓外已是深夜,不知爲何,此時偌大的原野竟起了濛濛白霧。
林開荒棺中以氣養精,渾身但覺氣力無限,倒也不覺得累。
只是這荒棺如此神奇,卻處在此間幾近破損的墳冢裡,當真有些稀奇。
林開雖然沒有見過幾件真正的寶貝,卻也聽過寶物隨寶地的說法,愈是寶貝,出現的地方必定不凡。
如今這塊地方荒蕪之極,眼看是廢棄之地,緣何會有這等寶貝,酒鬼又是如何找到的?
林開滿腹狐疑,正要詢問。
酒鬼卻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時挺拔身姿默默注視着前方。
一直老不正經的酒鬼突然做出這副模樣來,倒把林開嚇了一跳。
順着酒鬼看去的方向,但見濃濃霧氣,雖有月光照射,但還是什麼也看不見。
林開見酒鬼一臉凝重之色,下意識地握了握劍柄,靠近酒鬼低聲道:“可有什麼不妥?”
酒鬼也不答話,就那樣直直地站着,盯着前方,像是與什麼對峙着。
轉瞬,林開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場強襲過來,那股氣勢竟有種吞天吐地的霸氣,林開全身的骨頭都開始不停地打起顫來。
一股恐懼自心底涌起,竟令他握劍的手都不由鬆了開來。
酒鬼依然站在那裡兀自不動,此刻卻在林開眼中變得不同起來。
此時的酒鬼已不再是平日裡說笑時的那個玩賴酒鬼,此刻他就如一尊神祗杵在那裡,一動不動,頂天立地。
就在林開滿頭大汗,快要撐不住倒下去的時候,一縷柔和的紫光自酒鬼身上散出瞬間將林開罩在其內。
林開但感周身壓力一減,迷亂的神智也恢復過來。
“剛纔那是?”林開捏了一把虛汗,望着前方訕訕道。
過了好一陣,那股匹敵絕倫的氣勢卻突然如潮般退去,轉息消散不見,無跡可尋。
“當斷立斷,沒有半點拖泥帶水之狀,倒也是個鐵腕兒的人物。”酒鬼收回紫氣背手嘆道。
林開只感其勢,未見其人,卻也覺出對方實力之可怕。
就在那股威勢退去不到幾息的功夫,原野上的濛濛白霧竟然也消散了開來。
只見前方一片荒蕪,只有幾座矮墳和些許雜草在晚風中悽零着。
“走吧!
”酒鬼叫了一聲還在望着原野出神的林開。
“哦。”剛剛那股匹絕天地的氣勢給他的內心造成了很大的震撼,至今他還沒有回過神來。
“爺爺,剛纔您爲何沒有出手?”伏魔鎮外一處無名的土山上,楚天歌素衣加身,立在一旁,滿臉疑惑。
“那個劉溫良,不簡單!”楚天闕此時氣息內斂,很隨意地卻如同一座難以撼動的山嶽。
“劉溫良?”楚天歌若有所思,良久纔想起來,“他就是匪盟的一個散人而已,也堪爺爺如此重視!”
“你不懂。”楚天闕淡淡說道,“有些人,因爲普通,才覺得可怕。你如今正值年輕氣盛,少有經驗,此番道理自然不懂,日後久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極仙閣,林開房中。
此時已是深夜,大多數人早已進入夢鄉。
“酒鬼,你別光顧着喝酒啊,你找到那紫衣人之後怎麼了,趕快給我把後面的事講講!”一路上,林開問這問那,問個不停。
酒鬼卻好似耳朵裡塞了棉花一般,充耳不聞,不知是故作深沉,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最終耐不住林開的軟磨硬泡,話卻只說了一半兒,回到房中只顧着喝酒,卻是佯裝不知,準備矇混過去了。
“喂,做人不能這樣沒品,好不好?”攤上這麼一個老頭,林開鬱悶之極。
“呵呵”酒鬼兀自一笑,帶着些許醉意道:“要我說也行,只要你學會了我教你的一招劍法,我就全部告訴你!”
“當真!”林開豁然而起,“那倒要看看你的劍法有何深奧,卻是我學不會的!”
說着就要將闊劍遞過去,酒鬼卻兀自擺了擺手,將葫蘆掛在腰間,站起身來,以指做劍,比劃起來。
林開見酒鬼劍都不用,卻硬說教自己劍法,當下心裡就鄙夷起來,因此當酒鬼起勢比劃的時候,渾不在意,權當圍觀。
但就在林開欲要一窺真容,瞧清那一招姿勢時,卻發現原本清晰的酒鬼竟然變得朦朧模糊了起來。
又見鬼了!林開心底驚道。然後使勁睜大了眼睛,此時的酒鬼卻又是不同。
劉溫良依舊在那划動,動作卻是緩慢到了極致,林開看在眼裡卻是劍影亂閃,彷彿時空錯亂了一般,落在林開眼中酒鬼那慢若停頓的劍法卻是快如閃電,晃眼即逝。
就在林開心中大爲震驚的
時候,酒鬼周身氣勢卻又是一轉,霎時變得超凡脫俗,仿若得道高人隨時可能破空而去。
那劍勢也跟着陡然一轉,深沉如水,內斂如冰,如同渾然天成,充滿了靈韻。
三式變化完畢,酒鬼泠然收勢,取下腰間的葫蘆也不去搭理林開,端坐在椅間又喝了酒。
此時林開已被酒鬼那三式深深震撼,看似有招,實則無式,如同虛空大道,飄渺無蹤,有跡難尋。
“這一招共三式,你只需悟得其中的一式,便可打敗楚家小子。”酒鬼推開房門,也不管仍舊愣在那裡的林開,飄下一句有肉無味的話便消失不見。
“喂,喂,喂!”剛醒悟過來的林開趕忙跑出門外,卻哪裡還有酒鬼的身影。
“我只是想說,可不可以再給我演示一遍,跑得卻比兔子都快!”林開兀自嘟噥着,“唉,萬事還得靠自己!”
回到房中,林開騰出三尺見方的空間,立在原地,單手舉劍,腦中想着剛剛酒鬼的動作,依葫蘆畫瓢的做了幾遍,卻是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異象。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還有內中緣由?”林開停下來在腦海中又將酒鬼使劍的招式細細想了一遍,卻越想越模糊,最後竟然只剩得一個輪廓。
林開當下嚇得心驚肉跳,好端端的,怎麼會忘得這般快?
就在林開準備描摹剩下的那個輪廓時,卻發現輪廓也不記得了。
霎時,心涼了半截。
怎麼會這樣?
眼看無法下去,林開索性躺在牀上,開始思索起來。
一會兒想的乏了,伸着胳膊墊在脖子下,這樣能夠舒服些。
卻不料脖間一涼,這纔想起冷星月送的那個手鐲來。
林開探手從中取出放進去的那個古棺,心道:“反正酒鬼那劍術古怪高深,一時難以入門,倒不如研究一下這個棺材。”
那荒棺此時約摸兩寸,放在掌心卻也不覺得沉重。
“怎麼能讓它變大呢?”林開不由一陣頭疼,酒鬼走得匆忙,沒說操控之法。
林開剛剛生出此念,那古棺似有靈性一般,猛的變大,壓在了牀上。
這傢伙不會是個活物吧!
活着的棺材,也只有林開有這樣的想象力!
還未的他想得太多,那荒棺棺蓋兀自一開,便把林開吸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