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別磨磨蹭蹭,快點走!MD!帶着個廢物,害得我們只能用腳走路!”
一條寬闊的大路之上,三人緩慢的前行。
此刻離慈京城已經有千里之遙,寬大的道路之上,不時的有馬車疾馳而過,不少人都好奇的打量着三人。
林師弟有些惱怒,推了一把秦川,罵罵咧咧的說道。
秦川卻依舊如故,不緊不慢,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距離在慈京城外那座小山上被擒,已經過去了三月有餘。
這段時間裡,秦川與齊林二人好一番太極,最後才扯了個慌,說是當年李全真並未把絕玉放在他的身上,而只是告訴了他絕玉的藏匿地點。
初時齊林二人並不相信,可是旋即一想,不盡心中便信了幾分。怪不得當年三大宗門派出不少的高手追殺秦川,都是一無所獲,原來那絕玉根本就沒在他的身上,即便是抓到他,也是沒用。
據秦川所說,那絕玉的藏匿地點,竟然是在極北之地的最北邊,也就是雲水國的一座道觀中。
至於道觀叫什麼,秦川卻是死活不說,只說願意帶他們前去,待得了好處,也要分他一些。
於是,他們便只得相信秦川的話,按照起指示,離開慈京城地界,一路向北而行。
而秦川也知道了這兩人的姓名,那個齊師兄叫做齊山,另外一個叫做林海,至於他們到底來自哪個宗門,卻無法得知。
這二人說話時,都是極其的小心,絲毫不透露自己來自何處,秦川也是無奈。
另外,一路上秦川也是絞盡腦汁,想要託身,他所說的絕玉藏匿地點,當然是假的了,一旦到達目的,自然便會穿幫。
無奈此二人小心無比,絲毫不給他機會,最後在路上磨磨蹭蹭,儘量拖延時間。
“你們身強體壯,自然是不累了!可我累啊!頭些天還受了傷,失血過多,哪裡能夠走得快!”秦川沒好氣的說道,方正對方在到達目的地之前,是不會拿他怎麼樣的,言語上當然不會客氣了。
齊山只是冷哼一聲,自顧的走路,秦川一路上詭計百出,無一重複,他都有些麻木了,索姓一言不發,心中暗想,待拿到絕玉,非將這小子碎屍萬段不可。
林海雖然說話悶聲悶氣,可是脾氣卻十分的大,聽到秦川如此說,頓時大怒,喝道:“那他孃的都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了,你那傷早就好了,還拿來當藉口,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秦川毫不示弱:“那你殺了我好了!整天聽你絮絮叨叨的,耳朵都出老繭了!孃的,老子累了,我要休息!”
說完,徑直走到大路邊,一皮股坐在地上,耍起賴來。
“你還來勁兒了,我他孃的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林海更怒,走上前去,一把抓起秦川的衣領,將之提起,就要動手。
“你們兩個窮鬼,此去雲水國不遠萬里,連個馬車都不僱,你當老子是神仙啊!對了,你們不是修士嗎?帶着我飛去也成啊!反正我走不動了,要殺要刮,隨你便!”秦川大聲道。
林海臉色大變,剛剛舉起的手掌便向秦川的臉上招呼過去,這人殺是殺不得的,打幾個耳光倒是無所謂。
“啪!”一巴掌落下,秦川的臉頰頓時腫脹了起來,這林海的手勁兒,着實不小。
“哎呦,我昏過去了,什麼都不記得了!”秦川倒是乾脆,大叫一聲,便雙眼一閉,佯裝昏迷。
“別他孃的給老子裝死……!”明知秦川是有意的,林海破口大罵,舉手還要再打。
“好了,林師弟,趕路要緊,不要胡鬧了!”齊山冰冷的說道,然後拍了拍秦川的肩膀道:“你還是少耍花樣的好,待得了絕玉,少不了你的好處!如果你繼續這般無理取鬧,我們兄弟索姓不要那絕玉了,殺了你瀉憤!”
“嘿嘿!你能捨得絕玉給你們帶來的好處嗎?”秦川睜開眼睛,拍開林海的手,戲謔的說道。
“好了,咱們繼續趕路,到下一個城鎮,我去僱輛馬車就是了!”齊山也不與秦川呈口舌之快,丟下一句話,率先而行。
“快走!”林海推了一把,秦川無奈,只得繼續向北而去。
他心中一直好奇,這兩名修士,顯然便是王府被滅門那天,天空中衆多踏劍飛行而來的修士中的一員,怎麼不帶着他御劍飛行呢!
其實他是不知道,修爲不到達一定的境界,是根本無法帶人飛行的。齊山和林海兩個人的修爲,還差得遠了。
只不過與秦川的伏虎境界相比,卻又強出了許多倍。
修士們的境界,哪怕是隻差一個等級,其實力相差卻是極其的懸殊,強弱之分,也是極其的明顯的。
秦川在路上這般胡鬧,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了,平息之後,只得又繼續的趕路。
幾日後,三人到了一座小鎮,此鎮叫做沙龍鎮。
離沙龍鎮在兩千餘里,便是雲水國的邊境了。
據說很多年以前,從西蠻之地的絕望沙海里,飛出一條夭龍,自西向北而來,一路上殘害了無數的生靈,引起各方修真者的憤怒。
於是,便聯合各方的勢力,在此刻的沙龍鎮地界,劫殺這條夭龍。
夭龍法力高深,那是得了仙道法則的靈獸,兇悍無比,足足損失了千餘名的修真者,纔將其斬殺。
夭龍將死之際,分出一道夭火,企圖做垂死掙扎。而這道夭火,卻被當時的一名大修士一劍劈開,化去了威勢,餘波則在地面上留下兩道長有百里的燒痕。
隨着歲月的流逝,那兩道燒痕,竟然開始慢慢的沙化附近的土地,使原本的地貌發生了鉅變,成了一塊極爲罕見的小沙漠。
這小沙漠方圓不到百里,無論秋冬,無雨無雪,視爲奇觀。
沙龍鎮便坐落在小沙漠的邊緣處,其名字也是來自殺龍的諧音。
雖然沙龍鎮並非重鎮,卻也是十分的繁華,往來人流不息。
三人進了沙龍鎮,飽餐一頓,齊山便打發林海去僱發車,根本沒有停留的打算。
秦川心中懊惱,一旦有了馬車,行進的速度將dada的提升,他的謊言也將會被揭穿,到時候生死難料。
只有在沒有到達之前,尋機託身。
想到逃走,秦川擡眼望了下齊山,心中暗歎,這齊山這三個多月,就沒有一絲放鬆的時候,根本沒有機會逃走。
“唉!得想個辦法,把齊山弄走,那個林海倒是好對付!”秦川皺眉想着,忽然感覺到身前的齊山身子微微一顫,似乎感覺到什麼似的,向四處張望。
此時,他們身處在一家酒樓當中,周圍坐滿了賓客,推杯換盞,吵鬧喧譁,吃得熱鬧。
秦川有些好奇,不盡也隨着齊山的目光,張望了過去。
只見隔着四五張桌子,在一個角落裡,一名頭上頂着碩大斗笠的女子,真向他們這邊望來。
對方帶着的斗笠,把整張臉都遮擋住了,只有從身形來看,才知道是個女子。
齊山皺皺眉頭,收回目光,沉吟起來,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
秦川又好奇的看了兩眼,那女子竟然向他微微點頭示意,不盡心中更是奇怪,暗想,對方是誰?難道認識我嗎?是敵是友?
這會兒工夫,林海已經回了來,附在齊山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瞪着秦川道:“如你所願,我們僱了馬車,看你還敢有什麼不軌的心思!”
秦川哼了一聲,不去理會他!
“好了,林海去找掌櫃的買些乾糧,我們繼續趕路!”齊山說道。
“是!大師兄!唉!可惜我們還沒有達到辟穀的地步,否則就不用吃這些世俗間的食物了!”林海嘟囔着去了。
“廢話真多!”齊山低聲罵了句,把住秦川的手臂道:“我們走!”
三人坐着馬車出了沙龍鎮,向北疾行,掀開馬車的窗簾,便可以見那小沙漠盡收眼裡,起伏如同波浪般的沙丘,使人不期然的在心中升起一絲連綿不盡的感覺。
彷彿只要置身其中,就再也無法走出去似的。
這裡的環境十分的奇特,一邊是沙海,一邊則是一人多高的蒿草,依稀還有幾株怪模怪樣的樹木,隨風搖曳。
一面沙海,一面草海,都使人容易產生目眩感覺,看得久了,心中便說不出的難受來。
秦川無聊的放下窗簾,心中琢磨着,要是在這裡忽然跳車逃走,會有幾分的把握。
不過隨之便搖搖頭,打消了在這裡的逃走的念頭,四面太過空闊,只要齊山和林海踏劍飛到高空,他的行跡便會盡收眼裡,無可逃遁。
“不知道雲水國那邊,有沒有大山什麼的!想要躲避修士的追殺,大山裡是最好的去處,諒這兩個傢伙,也沒有移山填海的本事!”秦川心中想着。
嘶嘶!
就在這時,馬車一陣搖晃,拉車的四匹騾馬都連連發出嘶鳴,彷彿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
“林師弟,出去看看!”齊山紋絲不動,吩咐道。
林海身形一晃,從馬車裡跳出,口中大聲道:“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擋住老子的去路……啊……”在馬車裡的二人都是一愣,出去的林海,話還沒有說完,便發出了一聲慘叫,然後便沒有了聲音。
齊山臉色數變,側身移凍到車門前,取出寶劍,挑起車門簾的一角,向外望去,只見一名頭大巨大斗笠的女子正站在馬車前,她的腳下,正躺着身首異處的林海。
秦川也順着掀起的門簾,看到了外面的情形,那個女子,真是在酒樓當中,向他點頭示意之人。
只見此女,一襲白衣,纖腰一束,盈盈不堪一握,彷彿隨意的一股風兒刮過,就可以將之吹折!
“好細的腰部……只是不知道長相如何?”秦川雖然不是喜色之徒,可是見到此細腰女子,不盡也是砰然心動,暗自猜測着對方的面貌如何!
齊山猶豫了片刻,才掀起車簾,自車轅上躍下,強作鎮定的道:“不知道姑娘爲何攔住我們的去路,擊殺我的師弟?”
“廢話真多!”
萬沒有想到,那女子只是說了四個字,便一揚手,一道匹練的光芒飛過。
齊山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頭顱便飛了起來,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掉落在地上,脖腔裡的血液噴起老高。
在馬車的秦川,頓時嚇得癱坐下去,殺人他見過,這般二話不說,乾淨利落殺人的,還是第一次。
更加令他恐懼的是,那女子一招擊殺齊之後,纖腰一擺,竟然平地飄起,悄無聲息的落在車轅之上,開口說道:“喂!就剩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