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別墅,萬籟俱寂。
唐玄和賀丹秋二人,在陳夢萱的帶領下,靜悄悄從後門潛入到了後院中,她打了個手勢,指了指一樓主臥的窗戶。
那裡亮着燈,時不時發出一些淫靡的喘息聲。
唐玄和陳夢萱都皺起眉頭,後者輕手輕腳來到窗戶邊,扒開了窗簾的一個角,往裡面看了一眼。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整個人就呆立在原地,身軀不可抑止地顫抖了起來,甚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唐玄好奇往裡面一看,就見到陳清明正趴在另一個陳夢萱的軀體上,行着苟且之事。
而且從兩人的互動上來看,不像是強迫的,反倒另一個陳夢萱更加主動。
也難怪陳夢萱會嚇成這樣,若是換做其他人,看見“自己”和父親上牀,恐怕下一秒就會尖叫出聲,她卻剋制了下來。
“喲,大半夜的跟自己女兒男歡女愛,還能發出這麼大聲音,有趣,真是有趣。”賀丹秋舔了舔嘴脣,眼神興奮地看着裡面。
陳夢萱聽到這聲嘀咕,嬌軀又是一震,彷彿失去理智一般,防線直接崩潰,張嘴就要大喊。
唐玄眼疾手快,當即一把捂住她的嘴,往她脖頸處輕點了一下。
陳夢萱翻了個白眼,一頭暈了過去。
“你弄暈她幹什麼?我還想看一場好戲呢。”賀丹秋饒有興致道。
“你的嘴,很碎。”唐玄冷冰冰看了她一眼,將陳夢萱抱起道:“現在情況不明,打草驚蛇必然會出事。”
說完就抱着陳夢萱,往陳家別墅外走去。
離去前,唐玄特意動用靈氣探查了一下陳瀚國的氣息,發現他在睡夢中,就沒有多過在意。
回到隱山居後,唐玄弄醒了陳夢萱,她昏昏沉沉地醒過來,臉色慘白到了極點,但好在冷靜了很多:“唐先生,我爺爺沒事吧?”
“沒事,我查了,他氣息很穩。”唐玄淡淡道:“現在要搞清楚的是,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陳夢萱連連搖頭,一把抓住唐玄的胳膊:“唐先生,你一定要幫幫我,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幫我了……”
賀丹秋看着這一幕,不免翻了個白眼。
唐玄也沒拒絕,平靜說道:“這事我會幫忙,但你也要配合,我猜測跟你父親的突然迴歸,有很大關聯。”
陳夢萱嘴脣抖了兩下:“唐先生,我父親跟這事一定沒關係,他從小到大都溫良如玉,絕無可能對我……另一個我做那樣的事。”
唐玄看她這麼肯定,心中也明白了個大概,這事肯定跟另一個陳夢萱脫不開關係。
他沉聲道:“你父親當年到底爲什麼會失蹤?又爲何會卡在這個點回來?當初追殺他的那些僱傭兵又是什麼來頭?這些都需要調查清楚。”
陳夢萱美眸緊縮,不過兩天不到就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就算出身大家閨秀,也一時間難以接受,只感覺腦子都快要撐爆了。
“誰?”
這時,唐玄突然起身,冷冰冰看向門外,張嘴便吐出一柄雪白的長劍,金絲纏繞在劍尖,以雷霆之勢,刺破窗戶,直追而去。
門外,一道黑影被飛劍洞穿,瞬間化爲黑煙。
唐玄冷笑道:“班門弄斧。”
他擡手一揮。
飛劍毫不止停,朝着龍淨山下直追而去!
而這道飛劍的目標,是一個被黑霧所包裹着的身影,他渾身無一在外,唯獨一雙淡藍色的瞳孔極爲惹眼。
他回頭看了一眼這直直追來的飛劍,乾脆一咬牙,從口袋裡拿出一枚刻着眼球的古樸硬幣,擡手就扔了出去。
鏗!
硬幣撞飛劍,兩者同時碎裂開來,化爲湮粉散落。
隱藏在黑霧中的身影,也因此得以逃脫消失。
別墅內,唐玄眯起了眼,收回目光。
二樓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藍溪歌似乎被吵醒。
她揉着惺忪睡眼,從樓上走了下來,好奇地看了陳夢萱一眼:“玄哥哥,媽,家裡來客人了怎麼也不叫我?”
話剛說完就看到一旁的屍體,嚇了一跳,縮進了唐玄身後。
“叨擾藍小姐休息了。”陳夢萱臉上帶着歉意。
“你是……你是京州陳家的人?我在報紙上見過你。”藍溪歌好奇道:“你還是我的學姐呢!”
“學姐?你也是京州大學的?”唐玄看了一眼陳夢萱。
她點點頭道:“跟藍小姐一個系。”
“不用那麼客氣,學姐,你叫陳夢萱對嗎?喊我溪歌就好。”藍溪歌笑嘻嘻說道,卻看見她身上的傷口:“咦?學姐受傷了?”
“我……沒事。”陳夢萱美眸有些躲閃。
“你就先待在隱山居吧,明日天亮再說。”唐玄平靜說道:“在這裡,你很安全。”
“好。”陳夢萱也身心俱疲,沒有推脫什麼,隱山居是他們家的產業,房間在哪她都輕車熟路,隨便挑了間客房就進去了。
“我給夢萱學姐拿牀被子。”藍溪歌十分貼心道。
等兩人進房,賀丹秋拿起桌上的一瓶茅臺,給自己灌了一口,淡淡說道:“剛纔那傢伙什麼來頭?”
“不是隱門的人。”唐玄輕聲道:“但他能擋我飛劍,應該跟陳夢萱有關。”
“這事你也想管?”賀丹秋嗤笑道:“一個孤寡浮萍的女人罷了,死了就死了,上一世你性子涼薄,連那個跟你有血緣關係的大族湮滅也不肯出手,這一世,偏偏喜歡當爛好人?”
“還是說,你看上她了?”
“我行事,需要你教?”唐玄冷冷看了她一眼,也沒解釋什麼,將房間裡的天昇盤拿了出來。
隨後,靈氣灌注,打了幾個印決。
自打上一次殺了擎劍鋒後,這天昇盤像是被開光了一樣,二十八道法啓陣紋愈發閃亮。
唐玄意念一動,一道二級守護陣便眨眼構成,將整個別墅籠罩了起來。
酒窖中的殺手,先前窺探的黑影,都不是什麼善茬,在隱匿氣息這方面極其在行。
雖然從修爲上唐玄能一指碾壓,但來者不善,做一些保險措施,還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