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新皇登基
“原來如此!”清心點點頭:“難怪她對我笑呢,原是她是認識我的。但是,她的魂魄又怎會被禁錮在那幅畫上面呢?”
“如果本座沒有猜錯的話,她的轉世之身應該就是天月國的七公主!”錦藍楓若有所思道。
“啊!”清心掩着嘴驚呼一聲:“你們不是說天月國的七公主已經死了十多年嗎?怎麼會——哦,我明白了!七公主死了,但她的一縷仙魂卻被人惡意地下了咒。所以,現在若想解救她,還得找到下咒之人。而且,那個下咒之人,極有可能就是當年毀了她仙體的那個人,對不對?”
“看來,縈玉仙子的聰慧不減當年啊!”錦藍楓眼眸閃了閃,頗爲讚許地看着清心。他擡頭看了看已經西沉的一輪月牙,忽然一彎腰,將清心一把抱起,然後提足一口氣,蜻蜓點水般地掠回了房間。
開門,關門,亮燈,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然後,將清心溫柔地放在牀上,拉過被子蓋好,聲音極爲魅惑:“若再不睡,天就亮了。”說完,依依不捨地站起,剛要轉身走開,清心卻輕輕叫住了他。
這叫聲充滿無窮的誘惑力。錦藍楓眼眸一深,呼吸頓時粗重起來。他強按捺着狂跳的心,聲音微微顫抖,他問:“什麼事?”
“謝謝你!”清心望着他認真地說道,美得炫目的臉上,暈染着一抹瀲灩的桃紅色。
他一愣,手指不自然地彎曲了一下,忙將眼睛從她的臉上移開,忍住身體某個部位的強烈衝動,悶哼道:“不用謝!”
閉了眼,將眼裡的*悉數斂去。然而,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在繼續燃燒着,彷彿看一眼牀上的女子,都會讓他焚燒到把持不住。他咬了咬牙,忙用意念控制住自己,袍袖一拂,轉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房間裡留下一片若有若無的曖昧氣息——
見他那期盼而失望的樣子,清心如何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只是,她對他,始終心存一些顧慮。這顧慮並不是現實的諸多原因造成的,而似乎是與生俱來,已經融到了血液裡了的。讓她一見他,便本能地生出一絲牴觸。牴觸雖然不大,卻足以阻止她將一顆心全部捧出來交給他。
如果沒有這一層不知所因的顧慮,或許,她與他,早已像紫月公主和天隱太子一樣,將生米煮成了熟飯,成爲不可逆轉的事實。畢竟,都還年輕,而且郎有情妾有意;更重要的是,一個未嫁,一個未娶。但是,那一層不明原因的顧慮,卻將她的心下意識地包裹了起來——
這樣時悲時喜地想着,直到天邊露出魚白,她才沉沉的睡去。
清心是從一片震耳的歡呼聲中醒過來的。一睜眼,便看見一片奪目的綵鸞,招展在藍天白雲間,晴空朗朗下,是一片黑壓壓攢動的人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他們興奮地吶喊着,臉上掛着激動的淚水。
人羣分成兩邊,中間是一條寬略兩米,長數千米的空間地帶,上面鋪着大紅絨毯,絨毯的兩邊邊緣,站着十數個身配短刀的羽林軍。
清心看到,一個玉樹臨風的俊美男子正從絨毯上的一尊鑾駕上走了下來。剛一下來,地上便黑壓壓地跪倒一大片,他們口中大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年輕男子龍袍玉帶,九珠皇冕,一身紫氣。他面帶微笑,器宇軒昂地走向一個略顯病態的中年男子面前,站定,然後屈膝跪了下去,聲如水擊玉石般清澈洪亮:“皇兒拜見父皇!”
“快起,快起!”那中年男子激動得老淚縱橫,顫抖着手將年輕人託了起來,又笑又哭地看着他,嘴脣哆嗦着,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這時,紫月公主和一大堆嬪妃也匆匆走了過來。還隔着老遠,其中一個美貌的中年女子便連跑帶蹌地跑上來,緊緊抱着年輕人一聲兒啊一聲肉啊地哭了起來——
“爹!娘!”年輕男子似乎再也剋制不住,他一手抱着中年男子,一手抱着中年女子,將頭埋進他們的懷裡,身子劇烈地抽搐起來。三人頃刻間已哭成一團——
這幅情景,看得周圍的朝臣和家眷們無不感動落淚。
清心擡手將眼角的一粒淚花擦了去,內心已被這一幕感動得一塌糊塗。正想再看個究竟時,耳邊突然傳來玉鷹哽咽的聲音:“主人,小鷹也想哭了。”
玉鷹?她愕然擡頭,這才發現自己一直被錦藍楓抱着。那隻萌鳥正趴在他勁瘦的肩膀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着呢。
“玉鷹,你不是在給那兩個紅蓮弟子守靈嗎?怎麼跑來這裡了?”剛目測了一下,這裡應該是皇上登基的金鑾殿外。而且,看着宏大的陣勢,應該是某個新皇帝的登基之日。
“小鷹是護送冰逸王回皇宮來的。”清心一問,玉鷹頓時來了精神:“在守靈期間,小鷹可沒有偷一次懶哦。每天按時睡覺,按時起牀,按時吃飯。這次要不是主人吩咐,小鷹可不敢私自來溟城哦。”
“冰逸王?他是誰?”清心不解地問。
“唔,他就是主人封在沉香院的果子啊!”玉鷹翻了翻眼皮,似乎很奇怪清心怎麼連這個也不知道。
“啊!是果子?!那他人呢?他身體恢復了嗎?”清心深深地吸了口氣問。
玉鷹看着她,眼睛眨了眨,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想了想,還是討好地看着一臉沉思錦藍楓:“主人,小鷹要不要告訴她冰逸王是誰?”
“唔。“錦藍楓淡淡地應了一聲,繼續若有所思地想着什麼。
“那小鷹說了啊?——那,那哭得像淚人似的年輕人便是果子,也就是連紫雲的兒子冰逸王。今天是他的登基之日。”玉鷹指着那個龍袍玉帶的年輕男子簡短地說道。
“什麼,他就是果子?”清心驚得差點從錦藍楓的懷裡掉了下來:“一個病懨懨地小屁孩,幾天不見,吃了什麼藥,竟長成這模樣了?你沒弄錯吧?”
“還真是井底之蛙。”玉鷹嘴角嗤了嗤,不屑地看了清心一眼。隨即又像老學究一樣搖頭晃腦都說起來:“這冰逸王呢,因在十多年前被玉面魔君餵了一種毒藥,差點毒死了。要不是我家主人及時救了他,這會兒大概早投胎去了。只是人雖救活了,但這留在身體裡的毒藥卻不容易弄出來。而且,這種藥毒性非同一般,要麼喪人性命,要麼限制人的生長,永遠停留在幾歲的模樣。而冰逸王正是屬於後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