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能如此踐踏尊上的真心?”
“夠了,雲兒別說了。”
君不歡聲音裡都充斥着一種傷痛,他定定的看着鸞月的小臉,在她面前,他就如一座山。
揮開她的手,挑起她的下顎,一字一句道:“這裡是我和你每晚都會來的地方,告訴我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語氣裡亦是有不可掩飾的傷痛,更有掩飾不住的不信任。
鸞月聽的心一沉,這是他們每晚都會來看星星的地方。
並且這明月宮也沒有別人,只有她和夢落,夢落是君不歡很信任的手下,來她這明月宮當侍女亦是任勞任怨。
她自然是沒有懷疑的地方。
但眼下無論如何,也要讓君不歡相信這血蟲不是她放的。
聽紅雲的話,說這血蟲是血情蠱。
這段時間她看了不少書,在一卷專門介紹蠱的竹簡上看到過。
這血情蠱,比情蠱更加厲害,中了這種蠱的人,只能和下蠱的人在一起。
若是對別的女人有一點心思,就會被蝕心而死。
這些女人不止是別的女人,甚至是對自己的女兒關心也不可以,故此其蠱之歹毒真的難以想象。
但這蠱蟲不是她放的,她可不能讓君不歡誤會。
“尊上,你聽我說,我承認你之前對我不好,我也不想失去你的愛,但我真的沒放這什麼血情蠱。”
“你說我以前對你不好?你說你不想失去本尊的愛?”
君不歡輕笑,而着笑裡卻帶滿了諷刺。
鸞月有些着急,明天她就要和君不歡成親了,她不想這誤會給他們的感情帶來麻煩。
她拉起君不歡的手,急忙道:“尊上,你要相信我……”
在鸞月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被君不歡大力的一揮手,她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個重心不穩,額頭被磕在地上,一時間被摔的七葷八素。
等她從地上爬起來的手,君不歡已經帶上紅雲甩袖離去。
在走到明月宮大門口的時候,紅雲轉頭看了她一眼。
她面上帶着勝利的笑容,看着如此狼狽的鸞月眼裡更是裝滿了得意。
看到她那樣一副嘴臉,鸞月明白了,明天她就要嫁給君不歡,這女人忍不住對她動手了。
原本沉沁在君不歡的柔情裡,她對這女人一直沒留意,沒想到成親前一天卻出了這樣的事兒。
君不歡留給她的是無限冰冷的背影,往日的柔情已經不在。
鸞月原本站起的身子,又跌坐在地上。
從始至終夢落都不曾說一句話,這下明月宮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她上前,將鸞月從地上扶起來,道:“姑娘,外頭涼,我們進屋吧。”
鸞月看也沒看她一眼,道:“我想去找他。”
夢落看了她一眼,道:“去凌雲殿嗎?”
凌雲殿?
紅雲的住所,不禁如此,還是君不歡親自爲她建造的宮殿。
原來,自己可能是自作多情了呢,被君不歡找回來那天,他就將所有的女人遷出宮。
以爲這一切是爲了她,呵呵……看來這是爲了紅雲才這麼做的吧?
想到這裡,鸞月就忍不住給自己一個嘲諷的冷笑。
最終,她自己進到內室,將門重重的摔上。
夢落看着她這般,難得的沒有去勸,她想她大概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鸞月將自己捂進被子裡,無聲的哭泣起來。
好像,什麼東西從她身邊失去了。
君不歡那冷漠的語氣尤爲清晰的響徹在她耳邊。
還有那冰冷的眼神。
以前又不是沒這般對她過,可今天的他讓他很難受很難受。
原本無聲的抽泣變成了嚎啕大哭。
她只想好好的哭一場,他不相信她,如果相信她,就不會聽了紅雲的話如此對她。
看到他和紅雲站在一起是那樣匹配,自己就如一個不和諧的人插在他們中間。
至始至終,她纔是多餘的那個。
不知道哭了多久,終於是哭的累了,要到天亮的時候,她才沉沉的睡去。
大概是想到這般,夢落沒有打擾她,一整個晚上她就靜靜的在她門外。
一直到日上三竿,鸞月才昏昏沉沉的醒來,感覺到額頭上有傷口撕扯的痛。
才驚覺自己昨晚被君不歡摔傷了。
大概是當時她的心一直都在君不歡身上,所以也沒注意到自己的傷口。
起身後,她尤爲安靜,夢落靜靜的幫她梳洗。
今日她穿了件白色,夢落找了條白色髮帶幫她整理好頭髮,全部整理披散在後面,看上去更像冰冷的仙子。
吃早餐的時候,夢落看着尤爲平靜的鸞月,終於忍不住打破這沉默。
她幫鸞月盛一晚粥放到她面前,道:“姑娘吃完東西后要去找尊上嗎?昨晚的事兒……”
她話還沒說完,鸞月便道:“沒必要。”
是沒必要,他若相信自己,何須解釋。
他若不信,即便是自己再怎麼解釋也無用。
夢落一聽她這反常的話,道:“姑娘,尊上的誤會你若……”
再一次被鸞月打斷,只聽她道:“他願意誤會就讓她誤會好了。”
她很平靜,甚至是平靜的不像話。
君不歡一上午都在青龍殿,下臣說什麼他都完全聽不清楚。
一心都在鸞月昨晚被他摔倒在地時的情景。
當時她好像受傷了,也不曉得他的傷到底如何。
他一直在等,等她來青龍殿解釋。
可她沒來,這讓他在最後憤怒摔了桌子上的所有東西。
一個上午,鸞月雖然有些心不在焉,但也並沒有去青龍殿找君不歡。
她的心思都在君不歡留給她的那個背影上,那樣冰冷,那樣無情。
沒有君不歡,她有看起了竹簡。
這吶姑可謂是幸災樂禍的主兒。
看鸞月失魂落魄的樣子,不但沒加以安慰,還在哪裡落井下石。
“看吧,我就說了,魔帝不是好東西,他怎麼可能一直對你好。”
“昨天還送來嫁衣給你穿,今日就直接悔婚,他若在乎你,就算誤會你今天也會成親。”
鸞月只是聽着,不說話。
吶姑繼續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他那麼多女人,將那些女人全部趕走你以爲是因爲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