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月道:“自然是意見大的很。”
魍魎再次扔了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道:“不怕回去的路上屍骨無存,大可自己回去。”
這句話倒是沒有嚇唬鸞月的成分,剛纔那隻雞不就是凶神惡煞,差點要了她的命麼。
想要魍魎現在送自己回暗閣自然是不可能。
鸞月只好接受接下來要面對君不歡的事實。
從暗閣到魔宮的路並不遠,一路上鸞月都在糾結如何面對君不歡,她可不想再回到那個四面透風的屋子。
現在的她本身就是凡人體質,若是再回到哪裡,她指定會死在那裡。
“你好像很怕魔宮的樣子?”
魍魎走在前面,感覺到鸞月的不對勁,畢竟沉默不是她的性格。
聽到魍魎的話,鸞月道:“沒有凡人不怕魔。”
“那你怕我嗎?我也是魔。”
鸞月搖頭,道:“魍魎姐姐是好魔,我不怕的。”
一聽這話,魍魎樂了。
只是她笑的那樣媚,鸞月更加有些無措。
“魍魎姐姐,我們去魔宮幹什麼?”
終於,鸞月問到了實質性的問題,魍魎沒有回頭,“魔宮的是魔,我總不至於去害他們,自然是去治病。”
魔宮有人生病了?到底是什麼病?
連莫伊都沒辦法,要知道莫伊是魔宮資深的魔醫。
要是他都沒有辦法,那這世間還真不是這病到底有多嚴重。
不過這話她沒說,怕引起魍魎對她身份的懷疑。
越是離魔宮近了,鸞月的心就越是着急。
這人鸞月就不能着急,一着急就容易做出些失去理智的事兒。
走着走着,一個不注意就朝前面撲去,一聲尖叫,沒等魍魎來的及轉身,就直接給地面來了個直面輕吻。
好了,這下完了,臉兒花了。
“我說你這麼大個人了,走路都能摔倒,也真是弱爆了。”
魍魎語氣滿是責備,這手卻忍不住關心的朝她臉上抹去。
一觸碰到那嬰兒般的皮膚,鸞月立刻尖叫起來,“哇,輕點輕點,好疼的。”
魍魎沒好氣道:“看看你自己,怎麼將自己搞成這樣。
還好只是皮外傷,還好不深,過段時間自然會好。”
鸞月眼淚花的看着魍魎,道:“你就不能用法術幫我修復麼,好疼的。”
魍魎道:“魔宮比我修爲高的魔多的是,我就算用法術他們也能看出來你這小花臉,拿,這個給你。”
鸞月有些不解的看着魍魎手中的斗篷。
“尊主是個比較有美好視覺的人,不喜歡形象有問題的人出現在魔宮,眼下只有這個辦法了。”
說着魍魎直接將斗篷往她手裡一塞,順便給她敷了些藥。
有了這個斗篷,鸞月的心裡總算是放下了一丁點。
不過一想到即將要見到君不歡,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進到魔宮後,魍魎先見了夜叉。
透過斗篷的沙曼看到夜叉的容貌,鸞月果斷不淡定了。
以往師父說魔長的都不如仙家之人好看。
最最醜陋的莫過於夜叉,魍魎魑魅,之前我就覺得師父說這話就有些偏心。
見到兩位大美女我果斷認爲師父是在亂說。
現在看到夜叉,不用說,師父再這麼說她一定會撕掉師父的嘴。
說的都是些什麼,人家長的也是有鼻子有眼的好麼。
且不說這到底誰長的好看,尤其是他們的顏色都比較多。
哪裡像天宮,一望無涯的白。
這魔的黑色居多,不過紅的黃的綠的都有,和妖精差不多。
在鸞月眼裡,妖精一直都長的比較美,她們穿的衣服也很好看。
故此,她平時鵝黃色衣服尤爲喜歡,這淡藍色,枚紅色自然也少不了。
後來上到天宮,這薰雅見她這般穿,也要求織女姑姑爲她織那樣的衣服。
傳說中的夜叉是個極爲陰狠的人,不過看他長的雖俊,面色卻是冷了點,看來這傳言性格是不假。
他並沒有爲難魍魎,只是對她身後的我道:“什麼時候多了個徒弟?”
魍魎道:“剛收不久,我和魑魅一起收的。”
“哦??看來資質應該不錯。”
魍魎笑笑:“她啊,還行,笨死了。”
這話說的尤爲矛盾,總是在她眼裡是不過關的。
“你叫什麼名字?”
夜叉突然冷漠的看着鸞月,看的鸞月是一陣毛骨悚然。
她不敢去看他那冰冷的眼神,道:“暖,暖心。”
這話說的有些打結,鸞月心想自己一個仙子,這排場就讓她給嚇住了?
不過現在擡出她仙子的身份,不會嚇到對方,只會讓自己處於水深火熱被羣毆。
“是個不錯的名字,好好學,爭取早日脫離凡人的體質。”
嚇……這夜叉一樣就看出她的凡人體質。
那會不會看到她其實就是仙骨?
沒等她想清楚,魍魎就拉着她走了。
夜叉站在原地看着她們離去的背影,那冰冷的眸光定格在鸞月那雪白的背影上。
一絲感情也無,眸子裡的冰冷就如要凍住大千世界,讓所有生靈動彈不得。
侍者直接將魍魎和鸞月帶到了明月宮。
看着明月宮三個大字晃在自己眼前,鸞月有些眼暈。
曾幾何時,她是這裡的女主人。
曾幾何時,她和君不歡在這裡也有過美好的過往,有過無奈的過往,也有讓人心疼的過往。
只是現在,君不歡要殺她,她不知道緣由,他就那樣武斷的要殺了自己。
跟在魍魎身後,強迫自己從容的走進明月宮。
夢落對魍魎一臉恭敬,直接將她給引入了內室。
一進明月宮,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她走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不曾改變過。
就連花園裡的葡萄架都還靜靜的杵在那裡。
看到君不歡的那一顆,雖然隔着沙曼,還是模糊的看到他臉色似乎不太好。
魍魎道:“尊上怎會傷的如此重?”
夢落搖搖頭,道:“上次尊上說出去找人,回來就閉關,前些天其實還好好的,可最近出關,時常都是這般昏睡。”
聽到夢落的話,鸞月有些不敢相信,一直在她心裡最不可能倒下的君不歡。
此刻就這麼靜靜的昏睡在那張她曾經度過無數夜晚的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