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盞茶時間,王先便和四師兄、七師兄一道回到了二師姐的符錄府。王先在四師兄出關後,和七師兄拜見過他一次。四師兄中等身材,略顯精瘦,彬彬有禮的樣子,四十多歲年紀。在進入修真界前,他曾是一位書生,頗爲知書達禮。
三人見了二師姐,再次拱手一禮,四師兄搶先大聲道:“二師姐,聽說張師兄有難,師姐想前去救援,師弟不才,願助師姐一臂之力。”
二師姐見大家盛意拳拳,也就不再推辭,她點了點頭,道:“幾位師弟,這次就要煩勞你們了。不過,一路上務必小心,不可輕易涉險。”
三人一起應承了下來。這些已拜師的外門正式弟子,和華南峰弟子受到的管束,自然不同。他們要出宗辦事,只要報告了師父,是沒問題的。
這些師兄弟們,常結伴下山,尋找些制符材料,到千林山斬殺妖獸,到一些靈地採集靈物,甚至去有的宗門切蹉制符術,同風險、共患難的事沒少做。
二師姐和三人圍坐一圈,把地圖給每人複製了一份,並簡單介紹這一次的行程安排。二師姐的雙修伴侶,張師兄老家,在雲湖州西部相鄰的三秦州,名爲渭城,距宗門約兩千六百里。全力急行,三天三夜可到。
二師姐曾在幾年前,與張師兄同去他老家,知道他老家的去處,也知道張師兄是直接從空中御劍飛行回家。大師兄處,有一飛行玄器,可曰行八九百里,二師姐已借到手了。這樣,大家三天半就可趕到渭城。到了張師兄老家,打探情況後再做打算。
這時已經快到午時,二師姐和其他三人,去大師兄處稟告了出行的打算。大師兄知道後,叮囑大家一路小心,他會代爲稟明師父四人出行一事。
這段時間,四人不在家,他會指定六師妹代行七師弟的職事。師父平時以山頂修煉爲主,除了偶爾下到山腰符錄府指點幾人的修煉,其他符錄府內部的事務,都是指定大師兄做主。
四人出了大師兄符錄府,二師姐便揮出一件法器。只見一陣中階玄器的靈力傳出,一條鳳船由小變大,落在地上。
這條船三丈長,一丈多寬,兩頭尖,中間寬,般頭是鳳頭形狀,船尾是鳳尾形狀。船中間,有一丈見方的方形小屋。船側,嵌有四顆上品靈石。整個船體,雖不算大,看上去卻頗爲雅緻清貴。
幾人上了船,二師姐一念口訣,鳳船便按照二師姐神識指引的方向,騰空而起,直飛上空。船飛到百丈高空後,便開始平飛。二師姐又開始講述她從張師兄處瞭解到的一些情況。
這次前往三秦州,一路上要經過大大小小的修真宗門。三秦州的修真界,沒有七大宗那樣的巨無霸宗門,但有三個一流修真宗門,試煉時,也曾派弟子參加。
三秦州東部,有三秦州的一流宗門,靈隱宗,渭城在它的勢力範圍內。這個範圍內,還有七八個二流宗門。靈隱宗的實力,雖然在東部稱雄,但那七八個二流宗門,除了依附靈隱宗的兩個宗門以外,其他的都和靈隱宗保持着距離,背後另有三秦州其他一流宗門的身影。
大約一天半以後,四人已出了華天宗的勢力範圍。按照事先約定,四人開始輪流在船頭用神識向下查探動靜,每人輪六個時辰,其他三人則在船屋內打坐調息。
二師姐判斷,張師兄如果在路上遇到意外,不大可能在華天宗勢力範圍內出事。這個範圍內,華天宗每個城鎮和修真勢力附近,都有風堂修士潛伏,嚴密監視一切異常的靈力波動,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很容易查探到蛛絲馬跡。敵對勢力一般不敢在此範圍輕易動手。
四人手中都有玉簡地圖,這次打探,就是對照地圖,查探一路上經過的修真勢力,看看有什麼異常沒有。四名築基期修士,在鳳船陣法掩護下,低空飛行。一路上,鳳船引起了一些修士的注意。
這隻鳳船,本就是一件中階玄器,除了用來飛行,還可用來防禦。只要靈石足夠,其飛行速度略快於築基末期修士,其防守實力相當於兩名築基中期修士。
可以說,四人加上這鳳船,即使對上築基末期修士,也至少能逃得姓命。這也是大師兄頗爲放心讓他們出行到三秦州的原因之一。
三天後的夜晚,酉時,四人趕到了渭州城外。這時城門已經關了,四人未免惹眼,沒有凌空飛到張師兄家中,而是從城牆外,象武林人士一樣,翻進了城。
入城後,王先等人放出神識,發現城內修士不多,有幾名煉氣初期修士分散在城中不同地方。二師姐便帶着王先一行,到了張師兄家門外。張師兄家在城中一個富人聚居區,從門外看是一座不大的宅院。
二師姐敲了敲門,便有一個僕人模樣的老人開了門。那人看着門口站着一位風韻猶存,面如桃花的美嬌娘,覺得似乎有點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見過,遲疑的問道:“你是?”
二師姐微笑道:“福伯,我是小張少爺的朋友,五年前來看過張老爺和張夫人的,你不記得了?”
“哦,是啊是啊,你是小張少爺的朋友,我想起來了,快請進來,屋裡坐。”
福伯是張家老僕,終於在二師姐幫助下想起了她,忙不迭的點頭哈腰,前面引路。王先跟着衆人進了大門,發現這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宅院,和附近其他富貴人家沒什麼兩樣,格局緊湊不失雅緻。穿過幾個迴廊,衆人進了大堂,坐在客位,福伯招呼奴婢上茶,便進去通報。
不過一息時間,兩個走路有點顫顫微微的白髮老夫婦,便在兩個奴婢的攙扶下,走進了大堂,邊走邊用力的喊着:“是小三子的朋友來了嗎?快給仙長上茶。”
張師兄行三,在三兄弟中最小,父母常喊他小三子。其實,張師兄已有七十來歲,兩老也有九十來歲了,只是在兩老心中,張師兄永遠是叫小三子,在老僕口中,也仍然習慣的稱爲小張少爺。
二師姐趕忙站起來,微笑着拱手一禮,道:“張老爺好,張夫人好,我是小張少爺的朋友,五年前和他一起拜見過您,聽說這次他又回家探望您了,他在家嗎?”
張父和張母怔了一下,對望了一眼,道:“小三子在一個月前,早走了啊?”
二師姐怕兩老擔心,忙道:“哦,沒事沒事,我最近一個多月沒有回山,一個多月前,聽張師兄說要回家看看,這次我到三秦州辦事,順道經過張師兄家,便來看看,看來他早已回山了。”
張父和張母是知道小兒子在修仙的,一直引以爲豪,聽說他沒事,便招呼幾人坐下。二師姐旁敲側擊的打聽,瞭解張師兄在家中的情況。
張父張母因爲小兒子難得回家一趟,倒是記得清楚。加上福伯在旁添油加醋,二師姐很快便了解了大概。張師兄回家中,也就呆了一週左右,留一週時間用在往返的路上,差不多半個月按理就可以回到宗門。
張父張母從未聽說過有其他修仙者和他來往,在家的一週,張師兄就是白天陪陪父母,看望院裡的兄弟姐妹,其他時間在自已房間沒有出院。
二師姐見了解得差不多了,又提到這次有幾位師弟同來,他們和張師兄也很熟悉,想一同去張師兄房間看看。張父張母不疑有他,便讓福伯領着幾人前去。在他們眼中,能和兒子一同修仙之人,那自然是了不起的仙人,神態之間,很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