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水龍珠劃出的兩條水龍,齊齊撲到圓臉修士的頭頂,被圓臉修士的赤火劍切成了三四截。七八截水龍身軀,被赤火劍的劍身,逐漸灼燒成一股股滾燙蒸騰的水霧,籠罩在圓臉修士的周身。
場中的炙熱隨風消散,但赤火劍劍身的赤紅,仍然隱隱的暗淡了半分。雖然有驚無險,圓臉修士仍被水霧沾溼了衣袍,加上另一手赤火劍一直在格擋陣法土法術的攻擊,一時有點手忙腳亂起來。原本笑容可掬,和藹可親的面容,也略顯狼狽之色。
這時,王先第二輪全力運功劃出的兩條水龍又齊齊殺到,圓臉修士只能繼續硬扛。他清楚的知道水龍的威力,如果不用赤火劍割散水龍,再用赤火蒸發掉水元力,一旦被水龍法力捲住,全身將如陷沼澤,寸步難行,只剩下我爲魚肉,人爲刀俎的份。
王先若不想也陷入陣中,遭到陣法土法術攻擊,就必須站在陣法線路上,不能踏錯一步。因此,對圓臉修士攻擊時,他不能自由移動身形,以跟進追擊。
在第五輪水龍擊出後,圓臉修士似乎反應過來,向遠離王先水龍擊來的方向邊打邊退。待王先要再發動第六輪水龍攻擊時,圓臉修士已退到了二十多丈外,這時已超出水龍的攻擊範圍了。
圓臉修士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他也不能在現在的地方站着不動,因爲陣法的攻擊千變萬化,他只能在騰挪閃避時,盡力遠離王先的落腳處。
但是,好景不長,就在圓臉修士挪動到距王先落腳之處三十多丈時,王先已經重新站位,走陣法線路,潛行到另一處靠近圓臉修士的地方。
第六輪水龍攻擊突然從圓臉修士後方發了出來。圓臉修士來不及閃躲,只好繼續硬接,在接了三輪水龍攻擊後,他下意識的往王先兩次落腳處的垂直方向退去,直到距離兩地都有二十多丈時,王先的攻擊才消失。
同樣的,當圓臉修士再被陣法擊退,又挪動了近十丈距離時,王先的水龍攻擊再次出現了。這一下,圓臉修士叫苦不迭了。
經過三次的防守,他發現能躲避攻擊的立足之處,只有幾丈方圓。但躲得了王先,躲不了陣法的攻擊,除非他不惜耗費巨力,對陣法的每一次攻擊,都立定腳跟的硬接下來,不做閃避。
他不得不硬着頭皮一試,結果發現法力消耗成倍增長。修士發出法力攻擊時,有一個攻擊的有效距離。在這個距離上,從法力引發,到法力狂放,再到法力逐漸減弱,消失無蹤,都有一定之規。正應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而修士鬥法,除非實力相差過於懸殊,一般總要閃轉騰挪,避其實,擊其虛,避其鋒,擊其歸。但圓臉修士這樣在幾丈方圓的圈內不動,承受的陣法攻擊力成倍增長,消耗的法力也是成倍增長。這就是陣法宗師設計陣法時精心計算的結果。
王先不是沒有其他辦法遠距離攻擊圓臉修士,但自已能不動,而讓圓臉修士受逼,也不在意就在落腳之處調息,以恢復法力。
一個時辰後,圓臉修士試探着退到了王先水龍珠的攻擊範圍,王先馬上就發出了水龍。圓臉修士只好再次擊散水龍,退回到畫地爲牢的小圈內,承受陣法的猛擊。
這時,天已黑了下來,但大陣靈力催動出的微光,讓每一個被困者,都還能看清幾十丈的距離。王先盯着圓臉修士,讓他無法擺脫自已的攻擊威懾,趁着攻擊的間隙,繼續調息。
次日卯時,天色已亮,陣中也大亮起來,王先看着只餘下七成法力,仍在苦戰的圓臉修士,微微一笑,決定不再等待。圓臉修士現在距王先三十多丈,背朝着他。
王先祭出了中階玄器金箭,張弓射出。兩組七箭連珠射出,十四根金箭如兩條細鏈直刺圓臉修士後背,一條從上斜刺而下,一條從地面斜刺而上。王先全身法力集束在兩條細線上,在神識的指引下,如臂使指的操控着金箭攻擊,攻擊最遠可達五十丈,圓臉修士已避無可避。
圓臉修士再逢突襲,不由又是一驚,原本以爲王先已不能奈何自已,才拼死拼活在王先攻擊範圍外硬扛陣法攻擊,現在發現自已大錯特錯了。
當他再祭出第二柄赤火劍,側過身,上下猛磕襲來的金箭時,又發現金箭的攻擊是源源不絕,角度刁鑽,上線襲頭,下線襲腳。好不容易擋掉一輪,金箭又自行迴旋銜接,組成第二輪攻來。
如此不過三輪,圓臉修士終於支持不住,先後被六箭穿臂穿腿而出,全身法力被震散,鮮血淋漓。王先搶在陣法攻擊他之前,揮出捆仙繩,將圓臉修士拖了過來,止住他的血,收了他的儲物袋,帶回小陣眼處扔在地上。
圓臉修士已認出王先,現在隔得近了,束手就擒,不由滿臉憤懣不甘之色。他始終認爲,如果單打獨鬥,直接對上王先的水龍珠和金箭連珠,憑手中的雙劍,和築基中期的法力,決不會輸。
王先纔不管這些,他掃了一下陣中形勢,黑水門主和其他幾人仍在對抗大陣攻擊。築基中期修士還剩下三人有待收拾,一人是黑水門主的跟班修士,兩人是客卿修士。王先這次不想拖泥帶水,依次向三人發起攻擊,從最近的跟班修士開始。
王先靠近以後,先祭出水龍珠突襲,幾輪水龍反覆攻擊後,等到對方退到攻擊範圍外,就發出兩組金箭連珠遠程迴旋攻擊。等到對方再退到五十丈之外時,就馬上走陣法路線,轉移到下一個靠近對方的落腳處,再次用水龍近程攻擊,金箭遠程攻擊。
在這種連續不斷的打擊下,六個時辰,王先就連續先傷後擒,降伏了跟班修士和另兩名客卿修士。
跟班修士除了也有赤火劍外,竟然連施四道赤火符,才抵擋了這麼久。
赤火符,是用千年黑火油燃燒,用浸泡了千年的油砂,燒製出丹砂,煉製而成的中階上品符錄。相當於築基末期的火法力攻擊。赤火符一出,讓王先不得不小心應對,不敢大意,金箭攻擊都是稍沾即走,以免受損。直到耗光對方的四張符錄,王先才一舉勝出。
另兩名客卿修士,在王先金水雙法術的攻擊下,各撐了一個多時辰。他們分使一柄低階玄器金劍和一柄中階玄器金劍,沒有什麼靈物護身,功法平平,與跟班修士比,雖然修爲相當,鬥法實力卻明顯差了一個檔次,難怪要窩在這個黑水門做客卿。
王先的眼光,瞄上了陣內唯一一名築基末期修士,他身穿綠袍,個子高瘦,修爲在客卿中最高。王先在客卿酒宴時,特別留意過他。
黑水門的客卿待遇,說高不高,說低不低。這名築基末期修士,以這麼高的修爲,應該不難找到更好的宗門,享受更好的供奉,以更有把握衝擊金丹期。他呆在黑水門兩年多了,爲什麼這麼中意黑水門?王先心中一直有點好奇。
王先已經掃視過陣中好幾次了,每次目光掠過這名修士,心中總是隱隱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由於一直忙於攻擊其他的對手,也沒有深究這是怎麼回事。
王先腳踏陣法線路,潛行到距這名修士最近的小陣眼,一邊打座調息,恢復法力,一邊仔細觀察這名修士,打算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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