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兄爲兩人介紹了一下,三人職責在身,點頭見禮。那名同倉的築基末期修士姓劉,資格很老,年齡較大,這批值守,以劉師兄爲首,張師兄配合。
劉師兄坐着用神識通過琉璃鏡查探,張師兄就用目力查探,兩人輪流。
一個時辰後,一名七八里外御劍飛行的築基末期修士,遇到了劉師兄的神識打探。他向劉師兄的方向打探過來,神識卻不能穿透巨船,如泥牛入海。
他不由警惕起來,越是打探不到對方,越說明對方在隱藏行蹤,很可能有飛行法器,至少有幾名修士組隊在法器中飛行。
他尋思,是什麼勢力經過奉靈宗勢力範圍的邊緣,卻怕被發現?
他改變方向,憑着對剛纔劉師兄神識方向的記憶,御劍向巨船靠近。
很快,在那名修士靠近巨船隻有兩裡遠時,張師兄也能透過雲朵的間隙,看清來人了。
那人身着奉靈宗的修士服,築基末期修爲,御劍而來。同地,那名修士也看到了巨船隱藏後飛行時留下的一縷白煙,明白這煙中就隱藏着飛行法器,必是那道神識的來源。
現在空中除了偶有云朵飄過,還算晴朗,要追蹤巨船,目力和神識都沒什麼障礙。那名修士在確定白煙就是巨船的軌跡後,又略微調整了一下方向,向巨船直追過來。
巨船是長距離飛行法器,從起飛後至今,一直按照金丹期師叔預訂的路線勻速行駛,除非改變路線和速度,否則無需專人駕駛。
巨船並沒有開足法力行駛,那樣既不平穩,又更耗靈石,目前的速度,比不過築基期修士全力追趕的速度。
對這種追蹤,應該怎麼辦?如果即將離開奉靈宗境內,自然可以加速駛離,但現在進入奉靈宗境內不過一日,加速駛離必會很快驚動奉靈宗攔截。
劉師兄有過豐富的押送經驗,倒也見怪不怪,對張師兄道:“師弟,我兩去將他攔住,盡力擊殺。”
華天宗和奉靈宗向來不睦,雙方上萬年來明爭暗鬥,死在對方手上的修士,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現在趁對方落單,殺人滅口,當然是最好的辦法。
但難就難在,怎麼截住奉靈宗修士在情勢危急時,對宗門發出的傳音符。
劉師兄和張師兄都在想着辦法,卻都沒有想去驚動帶隊的金丹期師叔。如果一個築基期對手都對付不了,未免顯得天劍峰這些築基期修士太無用。
張師兄向王先看了一眼,王先會意的點了點頭,張師兄便向劉師兄引薦道:“劉師兄,王師弟符法高明,不如讓他和我們一同阻敵,對方的傳音符,就交與王師弟處理。”
劉師兄瞥了王先一眼,躊躇了一下。對方是築基末期修爲,他和張師兄自然是迎戰對方的主力,要拖住並最終擒殺對手,還是有七八分把握的。
只是,要及時截住對方的傳音符,他卻只有五成把握。這名築基初期的小師弟,符法雖強,能不能封得住傳音符,他實難預料。
他在猶豫,要不要再請一兩名師兄弟增援配合,但又有點拉不下面子。
畢竟天劍峰向來自認爲比奉靈宗同階修士要略高一籌。如果兩人拿不下對方一人,還要三四人圍攻,在衆目睽睽之下,似乎有點不堪。
王先見劉師兄有點猶豫,道:“劉師兄請放心,奉靈宗修士的傳音符,就交給我好了,必不會讓它走脫。”
劉師兄見王先自信滿滿,終於下定決心。他將出戰的決定發出傳音給管事修士石青,很快耳中便傳回管事修士的傳音,同意了他的出戰請求,並答應出戰期間幫他照看一下視聽倉。
劉師兄對王先二人道:“好,我們出戰,跟我來。”
三人閃身來到船舷邊,在一處陣法出入口,劉師兄用玉牌劃了一下,陣法形成的白煙露出一個豁口,三人很快閃了出去,向那名築基末期修士迎去。
那名修士正飛速向巨船靠近,只見那縷白煙中,突然閃出三個人來,都是築基期修爲,不由警惕心大起,全神戒備。
好在他很快發現對方只有一名築基末期修士,另外兩人只是一名築基中期修士和一名築基初期修士。
那名修士手中本已捏好傳音符了,又把它收了起來。如果只有這幾個人,他還不懼,完全可以問清情況後,再決定是否向宗門傳警訊。
這時,劉師兄三人並沒有再着華天宗的弟子青袍,只是穿着普通的青衫,從衣着上看不出來歷。
劉師兄對那名修士一拱手,道:“三秦州散修劉密,和兩位同伴見過奉靈宗道友。路過貴地,叨擾了。”
那名修士將信將疑的打量了三人一陣,道:“哦,你三人從三秦州跑到我安河州,所爲何來?”
劉師兄道:“我們打算到聖京,參加三年一次的京試。”
夏國修真之士,只要是秀才出身,就可通過亞聖門報名,參加京城的會試。一旦會試中了舉人,就可在亞聖門創辦的書院學習。如果有機緣,又學有所成,就有機會進入亞聖門。
亞聖門都是儒修,招收的弟子,無論是煉氣期還是築基期,都需要有舉人以上的功名,才能進入儒門進行修煉。
這是夏國修真界衆所周知的事實。雖然現在離京試還有幾個月,但提前去報名,和亞聖門搭上線,甚至參加亞聖門組織的試前講座,對應試中舉自然多幾分把握。
亞聖門的事情,七大宗修士自然都是熟悉的。
那名修士還是沒有釋疑,道:“既是如此,又何必隱藏在船中,藏頭縮尾?我想上船一觀,可否?”
這話說得有點不客氣了,也就是他仗着這是奉靈宗的勢力範圍,纔敢這麼說話。要是在亞聖門的勢力範圍,他敢對參加應試的,有功名在身的修士秀才這麼無禮,一準將他拿下,打入天牢。
不過,按常理,散修出行,是不會徒耗靈石,御使這種飛行玄器的,完全可以御劍飛行。
那名修士雖然沒有認出頂階玄器金縷船的來歷,但至少能看出這是一件高階玄器以上的飛行法器,需要消耗不少靈石,纔可御使。
因此,他的疑問,顯然是合理的。只是,大道朝天,各行其是,他要攔路查問,就要看誰的實力更強了。
劉師兄冷笑一聲,道:“我們是應亞聖門修士邀請赴京的,給你們奉靈宗道明一聲來歷去向,是尊你爲地主,你難道以爲我們怕了你不成?上船休想,我們倒是想見識一下奉靈宗的高招。”
說完,將中階玄器金劍揮了出來,金劍是修士常用法器,倒是不怕他從劍上看出什麼來歷。這時,王先緊跟着張師兄,與劉師兄成犄角之勢,向那修士逼去。
對付一名築基末期修士,王先的修爲看上去顯得不夠,但有劉師兄和張師兄主攻,王先緊挨着張師兄一起全力策應,張劉兩師兄倒也不擔心王先會很快落敗。
那名修士倒也不懼,心道,別說你們只是去亞聖門應試的修士,即便真是亞聖門的修士,在奉靈宗的地盤上,也只有吃癟的份。
那修士揮出一柄火杖,也是中階玄器,雙方很快鬥了起來。
不過才幾招,那修士的火杖就被劉師兄的金劍逼得節節後退,不過,那修士很快看出了劉師兄使的是華天劍法,不由驚怒喊道:“華天宗!你們是華天宗天劍峰的。”
那修士對劉師兄和張師兄身上的那種劍意,一直不能釋懷,即使散修中也有很多劍修,他仍然忍不住聯想到華天宗這個大敵。
現在終於肯定,華天宗有一批修士隊伍,隱藏行蹤潛入了奉靈宗的地盤,無論是何目的,都要趕緊通知宗門,攔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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