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宗之間,自有些不成文的規定,凡是隱藏行蹤的隊伍,都是可以對付的,凡是正常的過境,明面的通知,只要不有損宗門的利益,都是允許的。
華天宗與廣寒宮交易大量靈物,自然是對奉靈宗有威脅的事,不可能得到他們的過境許可。
現在事已明朗,那修士馬上在連擋劉師兄幾劍後,猛退幾步,發出了三張傳音符,向後方的左右下三個不同方向射出。
傳音符的速度,比築基期修士的身法速度,最高可以快一倍,憑身法想追上,是不可能的。
王先早已有所準備,很快便射出三張符攔截。對傳音符,只能用神識操控法器攔截。王先的三張中階中品火鳳符一出,各自向三張傳音符追射而去。
火鳳符雖然只相當於築基中期法力的攻擊,但卻以速度見長,不輸於築基末期的攻擊速度,鳳舞九天,更是很快就追上了傳音符,一口吞沒,還頗有不屑之色,又回頭向那修士撲去。
一名築基末期修士,能應對三四名築基中期修士的攻擊,但也不能輕敵。因此,三鳳飛來,那修士也只有揮劍招架。這時,劉師兄和張師兄見機不可失,也揮劍攻了上去。
張師兄的劍,加上王先的三鳳,相當於兩名築基末期修士的攻擊力,再加上劉師兄,以三對一。
那名修士很快招架不住,連連躲閃。不過,他神色間卻不見一絲慌亂,沉着應戰。
他很快揮了一下手,只見,從他的靈獸袋中,竄出一隻火牛。這是一隻六級靈獸,全身火紅,口噴赤火,角似紅匕,咆哮連聲,向三鳳和張師兄撲去。
那火鳳只有築基中期修爲,眼見勢不可擋,只好連連閃避,但也沒有遁走,而是圍着火牛,不斷襲擾。
張師兄剛開始只是用中階玄器金劍迎戰,見這火牛來勢洶洶,勢不可當,馬上祭出了高階玄器,神火劍。
神火劍一出,馬上揮出一股金丹初期法力的攻擊,向火牛當頭劈去。那火牛似有靈性,知道不敵,不停閃避。
高階玄器或高階符錄,由低階修士御使,最大的問題就是速度和應變受限於施術者的神識,達不到高階修士的威力。只有力量和五行元力,和高階修士一般無二。這就給了對手躲閃的機會。
不過,神火劍一出,馬上讓火牛陣腳大亂。這時,三鳳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三鳳的速度快於火牛,策應着神火劍,從旁不斷用利嘴啄在火牛身上,用利爪撕抓火牛腰臀。
火鳳用火已傷不到火牛,但火鳳爪尖嘴利,卻讓火牛,不斷的被撕下一條條肉塊,負痛長嘶。
這邊,王先一面用神識操控着三鳳配合張師兄圍攻火牛,一邊身形不斷閃動,側應劉師兄,緊跟着那名修士移動,防範他再次發出傳音符。
那名修士見火牛攻擊被對方擋住,劉師兄攻得緊,王先又盯得緊,邊擋邊退,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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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靈宗修士一對一天劍峰同階修士,法力是要略佔下風的,但如果有同階修爲的靈獸火牛助攻,就可扳回劣勢,有時還會佔有優勢。
可王先的符錄太多,張師兄的高階玄器太強,讓局面一下子轉換了過來。
四人鬥法之處,在山丘連綿人跡罕至之地,附近方圓十幾裡沒有修士經過的跡象。
王先倒也不急着施符助攻擊敗奉靈宗修士,這功勞自然應該是劉師兄和張師兄的。
他只是凝神關注着那名修士空着的那支手,只要有發出傳音符的跡象,就馬上攔截。
很快,火牛就在遍體鱗傷中,被張師兄的神火劍刺中頸部,飛血四濺,發出滋滋滾燙的聲音,很快化爲血霧被風吹散。火牛長哞聲聲,眼着透出血淚,不復兇相畢露時的牛氣。
張師兄再補一劍,砍斷了牛頭,用劍連絞兩下,將妖丹、牛膽、牛角、牛筋取到了手中。
火牛雖已馴化,但妖丹和六級妖獸並無二致,牛膽可煉丹,牛角牛筋可煉器,渾身是寶。
張師兄這邊擊中火牛,那名修士驚怒不已,亡魂皆冒。如果落在別的修士手裡,還有求饒恐嚇的餘地,但華天宗和奉靈宗素來不睦,誰也不服誰,誰也不怕誰,求饒也沒用。
那修士左衝右突,幾次想逃離,但身法和杖法卻快不過劉師兄的金劍,功法更是略遜一籌。
可以說,只要靈獸被滅,在七大宗中,奉靈宗修士反而是同階修士中修爲最弱的。真是成也靈獸,敗也靈獸。
這時,張師兄已御使着神火劍攻了過來。神火劍當者辟易,誰敢攖其鋒?那修士前躲劉師兄,後躲張師兄,咬咬牙,向王先這邊衝來。
但王先的三鳳法力還沒消失,在火牛被擊殺後,王先正將它們收攏在一起,準備發起助攻。
這時,見那修士衝來,王先正好迎頭痛擊。三鳳對着那修士衝去,而王先的身形,卻退而不亂,始終在火鳳之後,擋着修士的去路。
那修士卻不管不顧,仗着修爲比三鳳高一層,另一手揮出一柄金劍,向三鳳連斬,在三鳳口中噴出的火力還擋着去路時,就衝了過去。
那修士很快被火力灼傷,但還能忍受,強忍疼痛,衝到了王先面前。劉師兄和張師兄的兩劍自然在後緊追不捨。
王先不想居功,一張中階中品的土牢符,擊了出去。這土牢是防守符,以困敵爲主,就是五面厚土,一面開口的正方土盒子。
土牢急速脹大,一下子變成十多丈見方,開口的一面,向那修士吞去。土牢只有築基中期的法力,在困住築基末期修士後,只要被他攻擊一刻時間,就會破裂化爲飛灰。
但這樣足夠了,那修士面臨進退兩難的境地,闖進土牢呆一刻鐘,自然是死路一條。
就這一遲疑間,劉師兄和張師兄的金劍和神火劍玄器當頭斬到,那修士本就被火鳳灼傷了,身形有點負痛變緩,又喪失了從王先處逃走的機會,驚恐之下,臉如死灰。
他終於敵不過兩劍的威力,再次被神火劍上的火浪燙傷,又被劉師兄的金劍穿胸而過,慘呼一聲,很快殞落。神火劍上的黑火炎燒在他的身上,很快就將他的屍身吞化成飛灰。
劉師兄收了那修士的儲物戒指和金劍,靈獸袋卻沒去管,神識掃了一下,只有少許吃剩的靈食,就扔掉了。
三人這次聯合拒敵,花了半個時辰,飛船已經看不見了。好在飛船飛行時,在石青的操控下,會不時留下一絲輕煙,作爲認路的指引,不知道內情的,只會以爲是哪裡飄過來的一絲殘雲而已。
三人追蹤着輕煙,全力追趕,一個時辰後,追上了巨船,向船上打入傳音符,在下船的陣法出入口,又顯現出一個豁口,三人進了豁口,回到了視聽倉。
這時,石青正微笑着站在那裡,點了點頭,對劉師兄道:“師弟,這次攔截追蹤修士,乾淨利落,不錯。”幾人客套了幾句,石青便走了出去。
三人在視聽倉坐了下來,劉師兄拿出繳獲的那修士的儲物戒指,將其中的東西倒了出來,和繳獲的金劍都放在了地上。
戒指中本有那修士的一縷神識,但那修士本尊已逝,戒指中的神識自然被劉師兄輕鬆抹除。
修真界修士們合力殺敵奪寶的,如果事先沒有約定,一般由最終直接斬殺對手的修士主持分寶。
三人勝券在握時,王先和張師兄都沒有搶着殺死對手,就有尊重劉師兄之意。畢竟大家份屬同門,修爲排位明顯,長幼尊卑有序,不應該爭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