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藏秘密的眼睛
手機在口袋裡響着，我知道今天是週二，明天就是週三了，我和嚴紹成的婚禮在週三。
我記得，所以更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
我知道打電話過來的人是誰，除了嚴紹成沒有別人。他方纔看我走出醫院一句話也沒有說，當然他在知道方業偉死訊的那一刻也是一字不發。
嚴紹成打電話過來是要確認婚禮上的事情嗎？
想想真的是夠可笑的，明天是我和嚴紹成的婚禮，也是方業偉的葬禮。
我應該是有的選擇了，明天是去和嚴紹成的婚禮，還是去方業偉的葬禮？
紅白喜事都到一起了，大抵應該就是我這樣的人。我應該會霸佔網頁頭條了。
陽光打在我的身上，我只感覺到冷。十一月了，天氣逐漸轉冷。我記得我回到方家的那天還是炎炎夏日，現在應該已經是到立冬了。
手機鈴聲執着的響着，這個聲音是這樣的刺耳，但是我並沒有打算掛斷。
我嘴角上揚，重新恢復成那個驕傲的方婧嫺。
“嚴紹成。”我接通電話，直接叫他的名字。
“方業偉的葬禮在明天。方婧嫺，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嚴紹成也直接了當，他的話語目的性很明確，話語說的也很清楚。
“你說我應該是去婚禮還是葬禮？”我笑了反問嚴紹成，其實我想問的是，我們這算不算悲劇婚禮，不會受到祝福的。
仔細想想我都不會祝福我自己，何況嚴紹成，在或者是其他人，都是唾棄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你在墓地？”嚴紹成的這句話分明就是反問句，他知道的，他那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到。
“嚴紹成，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我的心情其實並沒有那麼的冷靜，我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堅強。但是我不想在別人面前表現出自己懦弱不堪。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的軟弱。
“婧婧。”嚴紹成開始親切的叫我婧婧，只是我說。不上來任何感覺。
嚴紹成的僞善比我完美的多，我承認他這樣的男人用這樣的一張面孔會非常的完美。只是我不喜歡，我們可以是敵人是夥伴，但是永遠不會是戀人。
我的冷，彷彿是冬夜裡的寒。一輩子是見不到光了。我擡眼看太陽，想照亮我的命運。
我的命運走不到一起，我的心累，也不想有改變
。
另一旁嚴紹成聽方婧嫺掛斷了電話，甚至也沒有回答他的話。
語氣依舊冰冷就如曾經一樣，彷彿她是鐵打的方婧嫺，不會有痛苦的那一刻。
方婧嫺從來都麼沒有掉過眼淚，他不知道是她從未流過眼淚還是隻是沒有在他面前掉過。
只不過他們之間還是有過多的芥蒂，這樣的芥蒂把他排擠在外。
“這就是你那個好妻子？”蘇素在一旁看的出嚴紹成給誰打電話，她清楚的很。
嚴紹成沒有說話，對於蘇素的話他從不明面衝突。
“方業偉死了，不要以爲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方婧嫺她依舊是潘萬琳的女兒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我是不會接受她的。婚禮我不會阻撓的，我只希望你，知道不能對方婧嫺有真情。”
蘇素對方婧嫺一直都不是很喜歡，但是從未發生過直面的衝突。
“媽，您對過去的耿耿於懷是不是可以結束了。畢竟您口中的潘萬琳已經死了二十年了，方業偉現在也不在了。”嚴紹成的面色嚴肅，話語平穩。
“即便將方婧嫺與她的父母撇開也一樣。我不喜歡她的那雙眼睛，像是藏了很多秘密。”蘇素直言自己不喜歡方婧嫺的原因。
從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一直有這樣的感覺。這個女人雖然總是帶着笑臉對人，但是那雙眼睛始終都有着她的目的，那雙眼睛是這樣的讓人忽視不了。
除去她的那雙帶有目的性的眼睛，其它的事情她做的都很好，幾乎讓人挑不出毛病。
蘇素作爲一個母親，必須要爲自己的兒子做打算。
只是那雙眼睛是他的偏愛。他最初見她的時候，就喜歡她那雙帶有目的的眼睛，想看看把她研碎後的感覺。
嚴紹成不語，不去回答蘇素的話。
“那個女人如果愛你，我也不會去過問，只是你認爲她那雙眼睛背後會有感情嗎？”蘇素對於方婧嫺有過很深的瞭解，這個女人她看的很清楚。
“沒有。”嚴紹成兩個字明確的給方婧嫺做定型。方婧嫺沒有感情是真的，他很清楚。“她不信感情，媽可以只當我們是利益的合作伙伴。”
嚴紹成的話語平靜，話語有對方婧嫺的偏執。
“利益？最好是因爲利益。”蘇素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兒子，嚴紹成一向是她最省心的兒子，從小到大，他做事情一向是不用她去操心的。
“媽什麼時候回美國。”嚴紹成的目光看着蘇素，話語平靜看不出情緒。
“你是認爲我在擾亂你的計劃，還是破壞你的感情？”蘇素對於嚴紹成此刻提出的問題深有芥蒂
。
“媽的身體不是很好，膝蓋在這裡又嚴重了些。您長期在美國，那邊的醫生也知道您的身體狀況。我想您回去是再合適不過的了，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好，我讓嚴項威也回去陪您，我常回去看您。”嚴紹成的話語裡有很多關切的成分，對於他的母親他也有自己的感情。
“還有呢？我不相信你沒有私心。”蘇素很清楚自己的兒子，無比清楚。
“我想不用我說您都會知道，您當初對潘萬琳做的事情。您現在直面和方婧嫺見面，您不認爲她會懷疑？方婧嫺很聰明，即便一時不清楚，也不會被矇蔽太久。您認爲她知道後會做什麼？如您所說，她的那雙眼睛藏了很多秘密，有很多的目的。”嚴紹成的話語也很明確，他說的沒有錯。
有一句話說的很好，紙包不住火。秘密即便可以隱藏二十年的時間，但未必能永遠。因爲有人有一雙探索的眼睛，那雙眼睛可以看透一切。
有的時候他也會被她的那雙眼睛迷惑，或許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裡藏了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