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發牌，我只好充當臨時的服務員，開始發牌。
我曾經一貫喜歡在賭局裡遊行，輸過也贏過。只是從來不曾拿全部的身家賭過，也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
如我們一般的人，並不是資本家，只是一個資本家的高級打工仔。所以我們輸不起，但是卻又喜歡玩心跳，更喜歡看別人痛苦的表情。這就是我們，被利益剝削到成爲一個完全不正常的人。
我的洗牌技術並不怎麼高明，洗牌的時候，連分都有些笨手笨腳。豪賭那麼多年，我竟然連這個技巧都沒有學會，實在是說不過去。我看嚴劭成的目光就已經能夠看出來了，他在笑我。
不過，有些人吃了一輩子的飯，都不曾會做飯。比起這個我倒也覺得沒有什麼。
全新的撲克牌很鋒利，我曾經就有被劃傷過，不過這撲克牌太硬，很難洗好。洗好後，我開始發牌。
發牌可以省掉不少多餘的環節，這個遊戲也很奇怪。
兩副牌三個人玩，我定的局，從來都沒有什麼道理可言。嚴劭成並不曾反對過我的這種玩法，只是不知道沉默是代表胸有成竹，還是一種無所謂的狀態。
但是在我的眼裡，嚴劭成是一個絕對理智的經濟人，不可能會把自己的東西平白無故的分給別人，除非別人拿他想要的與他換，但是嚴劭成除了方正和方家人的命運，又有什麼是他可以動心的呢？
我看了一眼在旁邊觀戰的三個人，果然很是守信的坐在一米開外的椅子上。
不止是爲了防止作弊，更多程度上是爲了保持安靜。
至於我爲什麼還在這裡，那隻能說明這個世界上劣者就必須要遵從優勝者的話語。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公平的，強者就是公平的代名詞。
就算嚴劭成輸了耍賴，那也沒有理由的。也沒有辦法去動嚴劭成的。沒有道理可言，從來都是憑強者的心情。開心了就賞你一口飯吃，不開心的就給你一巴掌。
在某種程度上我與嚴劭成算是強者，但是在一些人面前我們也註定是個失敗者，例如方業偉。雖然我們表裡不一，但是裝也裝出恭敬的樣子。
什麼是強者，這就是強者。
隨着我的思想，手中的牌越來越少，最終直到沒有。
我這一次真的很公平，因爲我也想要看看嚴劭成的能力。我和他說過，拼運氣的賭局，那只是僥倖，拼智力與運氣的賭局，才叫有趣。
所以撲克就應該按照我的想法來。
“OK。現在開局，擲骰子選誰開始出牌。”我拿出骰子，六面骰子運氣方面很公平。我說過也是要靠運氣的，誰先出牌，也是可以影響最後的賭局的。
“誰大誰出牌。”這種規則簡單粗暴還易懂。
當然我將骰子直接給了嚴劭成，這沒有理由。我必須要給嚴劭成一個面子，再怎麼說他嚴劭成是個難纏的主。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超過了方業偉。
嚴劭成依舊沒有質疑我的說法。
也是非常的果斷，直接擲骰子。很快也出了結果。
“五。”
很大的一個數字了，當然除非有人擲出了六，否則沒有用。我依舊會判定嚴劭成先出。這沒有理由，也不會有人提出異議。
嚴劭成將骰子直接扔到了對面的人面前。這的動作太過隨意，甚至有些狂妄。
對面的叫虎哥的男人，開始擲骰子，開始隨意投擲。
“六。”我報出這個數字的時候還看了一眼嚴劭成，他依舊是對我笑着，好像無所謂的樣子。當然相比較而言，壓力大的應該是這兩位男人，爲了錢，他們應該很想贏。
或許經常小賭，手氣還很不錯，投擲到了六。
“你先出。不過等等，我想換一換規則。”我笑了，因爲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玩的賭局。“當然沒有人會質疑我的突然改變的想法。”我們換一換好了，你們之中如果有人贏了，那麼他將拿走雙份的錢也就是兩百萬，而你們中那個輸的人要賠掉自己的全部家當。在旁邊觀看的人，他們之中只要有一個人贏了，就能夠得到一百萬。唯獨輸的人最慘。我想這才叫公平，否則他們憑什麼把自己的全部家當交給你們兩個。“
我的話語很明確，他們沒有選擇。
他們如果贏了，就絕對會有一個人輸掉了全部。雖然他們的家當並不值多少錢，但是與他們就是剝奪他們的全部。
所以他們之間，除非講究道義。否則就必須要自相殘殺。
嚴劭成贏，他們什麼都沒有。
嚴劭成輸，贏的人得兩百萬，看客每人一百萬。另外一人，輸全部身家。
所以我的賭注多殘忍，大家都心知杜明。
嚴劭成贏或者不贏，我都可以看到有人撕心裂肺的樣子。
這樣很有趣不是嗎？
“同意嗎？”我笑了，根本沒有可以說不。
“行。”果然異口同聲回答的很乾脆。
“當然，如果你輸了，可以籤一張欠款，繼續賭，規則一樣，不過必須要五個人一起賭。怎樣？”我這話其實是更殘忍的。
如果他們贏了，有一個人傾家蕩產。
如果按照同樣的規則，再賭下去。贏，將還會有一個人傾家蕩產或者負債累累，如果輸，那麼有人竹籃打水一場空，有人負債累累。
但是我相信，如果這樣定規則的話，他們會繼續賭。因爲輸的人想要贏，贏的人想要更多。而他們都不曾相信他們會是輸的那一個。
我想我的說法這其中的殘忍，嚴劭成是已經聽的非常明白了。當然當局者迷，或許此刻他們五個人各自心懷鬼胎。
“不必了，我只玩一局。就按照你的說法只玩一局。”嚴劭成看着我，這是他終於開口的第一次否定。
果然他認爲我太殘忍了，無冤無仇，卻一定要借刀殺人，讓他們本就表面平和的關係，自相殘殺。
相信嚴劭成今天一定心情極好，願意放過。
否則，我相信那一定是一場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的精彩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