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水裡的光點我頓時興奮起來連忙叫程學兵朝那裡照,程學兵立即將礦燈朝光點的地方照了過去,雖說這光點距離我們不算很遠,不過我們與光點之間有濃濃的水霧相隔,即便在礦燈下看的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隨着水霧的起伏,我終於看清了那幾個光點身後的人影,心中大喜,仔細一數,那裡剛好有四個擠在一起的人影,看來確實是書記他們沒錯,我連忙衝他們那裡大叫起來。
很快那邊就有了迴應,那幾個暗淡的光點也不停地朝我們這邊閃動,我立即又大聲地朝他們呼喊,不過這一次我卻被小白給制止了,她指指遠處忽明忽暗的光點道:“沒看見他們在打燈語嗎?你叫這麼大聲他們也聽不見!”
小白不說我還差點忘了這件事,怪不得我對他們大叫他們卻在那邊不停地開閉頭燈,我連忙定下神來,仔細觀察着他們對我們打的燈語。
“危險,不要靠近,我們要過來。”程學兵在一旁喃喃道,“我們給他們作指引,準備好迎接他們過來!”
我點了點頭,探身看向前方,幸好這裡只是一處十多米高的斷崖,只要他們能到達岸邊,這十多米對他們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程學兵立即晃動着礦燈作爲迴應,他說他在告訴他們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讓書記他們立即過來。
很快對面也再次有了迴應,說他們立即動身。
程學兵把礦燈交給我,立即將裝備卸下從包裡摸出了繩子,看到程學兵摸出的繩子,我不得不佩服他的遠見,這繩子是我們從戈壁山上下來的時候程學兵割下來的,當時書記還給程學兵說我們既然都已經從山上下來了,這繩子要來也沒有什麼用,在揹包裡還佔用空間,不過幸好程學兵並沒有理睬書記,現在看來,在裝備極度匱乏的地下世界裡,以我們僅有的裝備想探索這地下世界難度實在是太大,在路途中碰到一些前人所遺留下來的東西絕對會對我們起到意想不到的幫助,程學兵手上的這根繩子雖然不到十米長,不過對於書記他們來說完全夠用了。
擡頭看去,遠處的光點忽然消失了,我頓時有些緊張,程學兵倒比較淡然,他說他們現在應該正在游過來的路上,雖說頭燈防水,不過在遊動的過程中他們頭頂的燈光會對我們礦燈的指引產生干擾,所以他們纔會全都把燈關了。
正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頓感不妙,我立即側耳傾聽,然而仔細聽來卻也聽不清他們到底在叫喊什麼,不過聽語速他們好像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我連忙舉着礦燈在水裡一陣搜尋,然而水裡波浪太大激起的水霧甚高,我努力地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仔細找了幾遍,卻並沒有找到書記他們。
與此同時,遠處的人聲戛然而止,程學兵在一旁道了聲不好,立即將礦燈從我手裡拿了過去照向水裡,程學兵果然比我有經驗,他很快就把礦燈鎖定到了一處水波異常的地方,那裡水波洶涌,而且與周圍的水浪有明顯的區別,好像那裡的水下面有什麼東西正在翻涌,正在這時,隨着一陣激盪,一個圓圓的腦袋就從那裡探了出來,緊接着我就看到了另外一個人,書記正費力地把那人託着,而在水的下面似乎有一股未知的力量正在與書記他們抗衡,我心裡焦躁不已,不知他們到底遇上了什麼東西,然而我們站在岸邊對他們遇到的麻煩也十分無力,除了爲他們提供照明,也無法提供其他幫助。
遠處水裡的人幾番掙扎,我終於看清了書記懷裡託着的人是冷雨,而冷雨此刻也在不停的掙扎與水中的東西展開搏鬥,不過讓我緊張的是,我現在只看到了書記和冷雨,楊林和沈恆兩人卻沒了蹤影。
正在這時,小白忽然一聲驚呼,朝書記他們的後方指去,我連忙朝那裡看去,程學兵也立即將礦燈移動到了小白指的地方,看到那裡的東,我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那裡的水面翻涌沸騰,這個小白所指的地方離書記他們大概二十米遠,此時赫然出現了許多條光滑黝黑的東西,這些東西在水裡翻涌,粗壯如巨樹,看起來像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黑色怪蟒,這些怪蟒不停翻涌着,也看不清它們的真實面目,看着書記他們附近的水面翻涌的異況,不知水下還有多少條這樣的怪蟒,而書記他們此刻顯然是被這些黑色怪蟒所困。
正在我們手足無措之時,兩個人頭忽然從黑色怪蟒的附近冒了出來,定睛一看,兩人正是楊林和沈恆,與此同時書記那邊忽然就掙脫了束縛,立即與冷雨朝我們這裡奮力遊了過來,楊林和沈恆也在他們兩人身後拼命地遊動着,而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不停的翻涌着數不清的黑色怪蟒,這些怪蟒移動迅速,眼看就要追上楊林他們之時,忽然全部潛入了水中,我暗道不好,看來這些怪蟒要發動最後的攻擊了,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怪蟒沒入水中後卻完全消失了,水面也再次恢復到了自然波浪的狀態,剛纔的一切彷彿沒有發生過一般。
我頓時大喜,雖然不知那些怪蟒是因爲什麼原因沒有追上來,不過總算是讓書記他們逃過了一劫,程學兵再次把礦燈交還給我,將繩子拋下斷崖接應書記他們四人。
很快,冷雨和書記率先到了斷崖之下,我低頭一看,冷雨好像因爲剛纔的變故受了傷,腿腳有些不方便,書記本說要扶着她,卻被冷雨拒絕了,冷雨對我們做了一個手勢,立即朝斷崖上爬了上來,我驚訝不已,沒想到她受了傷速度依然不減,三兩下便爬了上來,緊接着楊林和沈恆也終於游到了斷崖之下,見他們都沒有大礙,我頓時放下了心,關了礦燈連忙去幫助他們。
書記他們三人也先後從斷崖下爬了上來,七人終於再次相聚,一時間大家喜極而泣,此時任何的話語都是多餘的。雖說冷雨他們三人平日臉上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不過此刻他們也流露出了劫後餘生的慶幸之色,雖說我有無數的疑問想問他們,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得先離開這個斷崖,遠離水中的異物。
這時我纔看到冷雨小腿上被剛纔水裡的東西弄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子,看到她這樣,我是打心底佩服,受了如此的傷竟然還能夠堅持從斷崖下爬上來。除了冷雨,他們三個人身上也有許多口子,不過都沒有冷雨嚴重,程學兵我們三個爲他們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後,大家已經精疲力竭,程學兵說本想原地休息,不過鑑於水裡那些怪蟒,我們還是離這水域遠一點爲好。
朝回走了一截,我們終於選定了一處地方,他們四個人身上全是溼漉漉的,這次出發我們都沒有攜帶帳篷,冷雨只好和小白走到我們視線之外去檢查身上其他地方的傷勢。
等冷雨一走,書記立即將渾身上下的衣服脫了個乾淨,一改剛纔萎靡不振的模樣突然來了精神對我們道:“這冷教官我是真心佩服她,剛纔要不是她頭腦清醒指揮我們幾個,我們肯定都逃不過那些怪東西的魔掌。”
看來書記並無大礙,我立即問他剛纔水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是不是水蟒?
書記搖了搖頭說他也沒有看清楚,只是那些東西通體漆黑表皮光滑無比,看起來不像蛇。
而這時楊林也道:“這東西絕對不是蛇,它們好像是一個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