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說完這句話竟然還對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他這一笑笑得我是遍體生寒,我連忙拒絕道:“這種事情可做不得,我一個人在樓梯口有什麼用,對方可是四個人,雙拳難敵四手,你們不明白這個道理嗎?你們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那相當於直接給他們敞開了逃生的通道。”
“慫包,”書記笑罵道,“老子就是試探試探你你這麼較真幹嘛?你以爲我真的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我頓時氣憤不已,沒想到書記又擺了我一道,讓我又在爺爺面前露了怯,我害怕爺爺又罵我,只得強壓住火氣閉上了嘴巴。
爺爺從車上跳了下來,閉着眼睛想了一會兒才道:“拿一個人守樓梯口這個辦法肯定不行,不過我倒是有另外一個方案,這地下停車場差不多是一個長方形,我們三個可以用地毯式搜索的方法,每個人剛好走一條車道,反正我鼻子靈,那些東西要是真的還藏在這裡,我絕對能夠提前發現他們,也不怕被他們暗算。”
“這個辦法不錯,”書記興奮起來,“那我們就開始吧,找到這四個畜生!”
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就制定好了方案,雖然我心頭還是有一絲不甘願,但是我現在相當於沒有一點的話語權,只能是他們怎麼說我怎麼做。
爲了照顧我的“特殊”,書記和爺爺選擇分別走在我的兩邊,這樣只要我一旦遇到危險,他們兩個都能及時過來幫忙。
辦法倒是不錯,但是我心頭還是有些不安,我不僅擔心我們這個方案到底是否真的可行,我還擔心那四個人是否真的會還藏在停下停車場裡面,畢竟剛纔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們卻都沒有露過面,這多少有些說不過去,不管他們襲擊我們的目的是什麼,在之前我們和那沙民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們完全可以趁虛而入,但他們並沒有這樣做,所以我十分懷疑這四個人是否還藏在這地下停車場內。
我想告訴他們我的想法,但轉念一想,這樣說出來或許又要被爺爺說成是我膽小。
無奈,我只得跟上了他們的腳步,開始在地下停車場裡面搜尋這四個人的蹤跡來。
沒想到這一路過來有驚無險,我們經過了幾個緊閉的出口,這確實如我們猜想的一樣,不管怎麼說,就算這裡已經沒有危險,那些控制着地下停車場的人肯定也有足夠的理由繼續把這裡封閉着,
我們走的還算快,沒多久便已經走到了地下停車場的另一端,然而一路過來爺爺都說沒有聞到這四個人身上的一絲氣味,這讓我有些意外,本來這是我早已猜中的事情,但是當它變成事實後我卻有些無法接受,如果這四個人不在地下停車場內,那他們又去到哪裡?而且我們一路過來都沒有遇到任何危險,這地下停車場又爲什麼要封閉着?
一系列的疑問不停的涌入腦海,我們三個再次匯聚到一起,此時爺爺和書記臉上皆是不解的神色,這件事情確實有些超乎我們三個人的預料,本以爲這地下停車場裡還隱藏着什麼危險,沒想到我們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有點失算,”書記皺着眉喃喃道,“這四個人怎麼可能不在這裡?”
爺爺輕嘆一聲搖了搖頭道:“除非只有一種可能——我們解決掉的這四個沙民,確實就是當時在酒店門外襲擊我們的那四個人!”
“可是,”我發現我又要跟不上他們跳躍的思維了,“之前我們不是都已經得出結論了嗎?這四個人一看就是被襲擊的,他們彼此之間應該互不認識,都是無意中路過這裡慘遭襲擊,然後才變成了沙民。這怎麼可能是我們要找的那四個人。”
“不不不,”爺爺對我擺擺手,“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我們誰都沒有看到過襲擊我們的那四個人,即便我們已經從他們身上找到了一些可以排除他們身份的東西,但這也只是一種假設而已,就像他們襲擊我們的時候用了槍,但是不論在他們中的哪一個人身上都沒有發現槍,那僅憑這點也不能排除他們的可能,所以,我現在的結論就是,既然我們什麼都沒有找到,又剛好解決了四個沙民,那這四個沙民,也許就是當時襲擊我們的那四個人,”
書記也學着爺爺的模樣嘆了口氣:“現在看來也只有可能是這樣了,畢竟那四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再說了,老爺子,你不是聞着那個沙民身上有蟲子的味道嗎?”
爺爺點了點頭:“所以我們現在再回去檢查檢查那具屍體,只要能夠確認這四個人就是當時襲擊我們的那一批人,那麼就可以完全放心了。”
在旁邊聽着他們對話,我也認真的思索着,我總覺得他們兩個忽略了什麼,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於是只得跟着他們回到了那沙民的屍體旁邊。
這一次他終於再沒有辦法突然消失了,不過當我看到這具的屍體時,我才明白當時書記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簡單來說,書記做了一件當時我們三個人都沒有做成的事情——他把這沙民分屍了,看到滿地的鮮血,以及那沙民的殘臂斷肢,我完全無法想象這一切竟然是書記做的。
“怎麼樣?”書記十分自豪的對我道,“知道老子的真是實力了吧?以後你就跟着我混,我保證你的安全!”
“呸,我們兩個誰是老大你還沒搞清楚呢!”
“喂,我說你們兩個,”爺爺突然厲聲道,“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我聳聳肩,只得學着爺爺的模樣也蹲了下來查看地上的屍塊,看到這些屍塊上的斷痕,我這下是徹底對書記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竟然真的是這樣硬生生的把這沙民給撕成了幾塊,雖然我沒有親眼目睹當時的慘況,但是憑藉地上這些碎塊,我也能夠還原當時的情景。
不過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這個,我們要確認這沙民的真實身份,要確認他是否就是當時在套房外面襲擊我們的四個人之一。
爺爺說他在這沙民的身上聞到了那種怪蟲子的味道,所以他初步斷定這沙民是襲擊我們四個人中的一個,不過,同時他又有一些不解,這沙民接近一半的脖子都被咬掉了,也就是說他也是受害者,而到底又是什麼攻擊了他,並且最終讓他變成了這副模樣,這依然是我們三個現在的疑問。
爺爺仔細的察看着每一塊屍體,我和書記相視一眼,只得默默的站在爺爺身旁,活脫脫的像兩個學生一般。
“老爺子,”書記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們兩個的鼻子不如你的好使,這幾塊屍體都已經檢查完了,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沒有?”
爺爺沉默不語,他擡頭看了我和書記一眼,再次撿起一塊碎屍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聞了聞,接着他忽然閉上了眼睛,那種感覺,看起來就像在品茶一般。
“這些屍塊上都沒有,”過了許久爺爺才慢悠悠的開口,“我們再去找最後一塊,看來那些味道是從那裡發出的。”
“最後一塊?”我有點驚訝,“不是所有的都在這裡了嗎?”
書記忽然猛的敲了我的腦袋一下:“你笨啊?他的頭不是被我給踢開了嗎?”
“對,”爺爺緩緩的站了起來,“我們得去把這沙民的頭給找到,只有這樣才能夠確認他是不是那四個人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