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賽爾一家人和蝶女姐妹重新收入到靈玉空間之內,酒瘋子又從我這裡討要了一些桃花釀,哥幾個也實在乏了,便準備去睡覺,酒瘋子自己在那喝着悶酒,也沒有人跟他喝。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透,烏雷就來了。
這一次,是他自己來的,沒有帶上烏巴。
他的表情有些嚴肅,走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快跟我走”。
我們雖然有些訝異,但也沒多問,反正昨天都商量好了,今日一早,烏雷要帶我們去看“地泉之眼”的,不過,這烏雷今天的樣子,倒是有些反常,我想來想去,也只得歸咎於聖地的原因,也許,這前往聖地對於烏雷而言,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所以,他纔會如此。
對於我們來說,倒不算什麼,可對於烏雷就不一樣了。
聖地,是烏蟒巫靈誕生的地方,由此可見一斑,可以說是整個烏蟒部的精神支柱也不爲過。
就連愛搞事的嶽倫,今天也是很知趣的,沒有大嘴巴。
一路之上,衆人都顯得很是沉默。
烏雷帶着我們翻山越嶺,等到來到一處山腳的時候,他才停下來腳步,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他從懷裡摸出來一個羅盤,這倒是出乎我們的意料了,羅盤這種東西,一般都是不入流的道士或是陰陽師來借用的,可以偵破吉凶,指引方位之類,有的時候,也可以藉助羅盤,來判定“八門”方位,反正這東西,並不是一無是處,相反,作用反而很大,但是,道術高深的大家,都是不屑於如此做法的。
那些道術大家根本不用依靠羅盤這種東西,有的人,更以使用羅盤爲恥。
對於那些道術大家而言,羅盤幾乎就是個雞肋罷了。
這個羅盤的樣子很是古樸,上面還有不少的刻度,都已經模糊了,指針也彎了。
我看着酒瘋子道:“這玩意兒,似乎像是道門裡經常用的定風盤?”
酒瘋子聞言,點了點頭,道:“的確很像定風盤,而且,好像就是定風盤,不管是不是定風盤,這個東西,似乎只有指引的作用。”
烏雷面色猶豫了一下,隨後咬破舌尖血,一口噴在平淡無奇的羅盤之上,那羅盤一經舌尖學血的祭養,當即羅盤針亂竄了起來,轉了好幾圈,才堪堪止住,指向了一個方位,那個方位正是正南。
“怎麼又折回去了?”朱胖子不解道。
“別管那麼多了,靜觀其變就是。”我說道。
烏雷開始加快腳步,折返回去,我們無奈,只好跟在他的後面。
走了約莫一陣兒後,烏雷道:“這是巫靈留給烏蟒部的巫具,這巫具可以溝通巫靈,可以得到巫靈的指引。”
“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道。
有着羅盤的指引,我們的速度加快了許多,約莫過了一個小時之後,我們眼前的視野爲之一變,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湖澤,在那湖澤中央,竟然還有一個凸起的小島,湖心島之上,竟然還盤坐着一個身着白衣的老者。
我心裡登時一驚,敢情烏蟒部的巫靈,已經可以化成人形了?
烏蟒部的巫靈,就是湖心島之上盤坐的白衣老者?
“這就是你們烏蟒部的巫靈?”朱胖子指了指湖心島之上盤坐的白衣老者,臉露幾分驚容道。
烏雷這時候,見到湖心島之中的白衣老者,竟然將手中的羅盤丟在了地上,旋即一臉驚疑地說道:“這人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這不是我們烏蟒部的巫靈,我們烏蟒部的巫靈,沒有化形,這個老者,我一次也沒有見過,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我們哥幾個都有些愕然了,原來湖心島之上的那個白衣老者不是烏蟒部的巫靈。
烏雷停下了腳步,隨後看着湖澤,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後,臉露驚容道:“不好,巫靈可能有危險。”
話畢之後,烏雷周身涌現一層有若實質的烏光,隨後,令我們訝異的是,烏雷的身上,全都覆蓋上了一層細密的黑色鱗甲,十分地駭人,烏雷當先,就衝到了巨大的湖澤邊緣。
烏雷的動靜,驚動了湖心島之上的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雙目撐開,射出如電般令人心悸的光芒。
烏雷高聲道:“你究竟是何人,怎麼會出現在我烏蟒部的巫靈聖地?”
白衣老者,語氣冷漠至極地回道:“烏蟒部的巫靈聖地?我看連個屁都不是,老子被這畜生吞了三百年之久,如今才脫身,這畜生,竟然成爲了你們部族的巫靈,當真可笑至極。”
“畜生?”烏雷已經怒了。
他們烏蟒部的巫靈,神聖不可侵犯的象徵,竟然被面前這個白衣老者成爲畜生,換做誰,都無法忍受。
聽了白衣老者的話,我們都無比驚訝,嶽倫長大了嘴巴,道:“我靠,這個老傢伙,竟然在烏蟒巫靈的肚子裡待了三百年之久,要是常人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蛇的胃液給溶解掉了吧?”
“我說他是畜生,就是畜生,他本人都沒激動,你激動個什麼勁啊?”白衣老者撇了撇嘴,說道。
白衣老者話應剛落,只聽湖澤裡,突然冒出無數的巨大氣泡,咕嚕嚕的聲音傳出,就見到一個黑影,嗖地一聲,從湖澤裡,竄到了湖心島之上!
我定睛一看,那竟然一條長約十多丈的巨大蟒蛇,這應該就是烏蟒部的巫靈了,最令人稱奇的就是,這條巨大的烏蟒,腦袋之上,竟然生着一隻眼睛,額頭中央的獨目,顯得很大,就跟一個大燈籠一般,閃爍着令人心悸的目光。
烏蟒嘴巴張合之際,竟然吐出人語道:“白梵天,你被我吞到肚子裡已經有三百年,有什麼可得意的?”
“哼哼,三百年,不少了,至少,你的生機被我的毒毀掉了大半兒,你跟你的子民說你要死了,這似乎也是實情啊。”白衣老者,挑了挑眉毛說道。
我猛然,想到了烏風說過烏蟒巫靈壽元無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