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行啊?別的不說,敢這麼挑戰,單憑這一點,我也服你。”
首先,李副局長臉上開始出現了微妙的變化,慢慢的,幾乎是大聲叫了出來。
現在他們看清了,鄭毅用超強的視力和觀察力在觀察。
他通過11樓上的攝像頭,去篩選樓下地面走過人羣的情況,逐個發現問題。
這個辦法按說是沒問題的。
陳達明他們當時都做過了,不光做了,還摸排了不下幾百人。
厲害就厲害在,鄭毅從小區裡發現了11樓上的這個攝像頭。
“小鄭,這麼敬業,不錯哦,雖然是無用功,你快忙吧,精神病都這樣。”
冷九成冷冰冰的說。
這話說的,前面還有點安慰的意思,後面不光不信,還猛的敲打的一頓。
他的言外之意是:
你這玩意也就是鬧着玩吧,根本就不可能。
“別走啊,不差這一會。”
鄭毅面帶微笑的看着他,一隻手抓住他肩膀,瞪着他挑釁的說:
“給我坐那,一會讓你叫祖宗。”
這傢伙的手掌力量奇大,單是這一抓,就差不多就他抓的骨頭生疼,嘴角一抽了。
“……”
他疼的咧了咧嘴,剛想說什麼呢,眼前的鄭毅已經轉頭看向電腦顯示器了。
“老田,第二個事辦的怎樣?我讓你找的人,找了嗎?”
剛纔的通話沒掛,田豐在裡面聽着呢,知道那邊很多人都在,還有個李副局長,一時間神情大震,
跑到旁邊路邊,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本本,誇張的衝着攝像頭舉了舉手,
對着手機說:
“報告鄭隊,您在聽嗎?”
這傢伙也學會賣關子了。
“別墨跡了,都有二貨讓我當孫子了,麻溜的吧。”
鄭毅半是生氣的催着他。
“專案組外調組田豐彙報,這個人果真就和鄭毅隊長判斷的準確無誤,老鷹,今年36歲,戶籍所在地清風市,
8年前因搶劫哨所槍彈,後持槍作案三起,被判刑六年,在毛素市第二監獄服刑。”
當他說到搶劫、服刑時,辦公室裡的人都神色開始沉靜,甚至出現了一絲絲焦慮。
“鄭毅,這個人,我怎麼有點印象啊……”
冷不防的,李副局長腦子出現了一個鷹鉤鼻子、大長手長腿的傢伙,
目光死神一般的殘酷,看誰一眼都會感覺能味道地獄的氣息。
他想說這個人怎麼那麼熟悉呢,可鄭毅一舉手製止了他。
“繼續,這點發現算個毛啊,找那邊了嗎?”
鄭毅目光環視所有的人,別人還好,唯有冷九成還在不服氣的搖着頭。
他清楚着呢,這個犟驢般的傢伙,光認法律證據,對這件事還是不信服。
聽了鄭毅的話,田豐吐了吐舌@頭,重新組織了下思路,開始報告了:
“我打了個幾個電話,毛素監獄好幾個部門都說不清楚這事,我又找了市局,他們的副局長張君聽說是您安排的,
親自去了一趟,做了大量的工作,人家才把這個家醜告訴了咱。”
原來,去年底,毛素市監獄放風時一個囚犯趁着放風逃走了。
組織抓了好幾次,到現在一點消息沒有。
監獄方在後期的排查時,發現這傢伙趁着生產勞動,涉嫌乾死了一個獄友,埋在了沼氣池裡。
既然拿到這些,老鷹的資料也就出來了。
鄭毅點開人口查詢系統,在特殊人口管理欄目裡,點開了一個頁面,隨着鍵盤的啪啪作響,一個人的資料慢慢的顯示出來了:
應大明,現年36歲,身高176釐米,體重70公斤,先後多次被公安機關打擊、處理……
此人部隊轉業兵,擅長射擊、槍械和奔跑。
其在執行監獄看守任務時,鑽研掌握了公安機關人員執勤規律和工作規定,心理素質強大……
看到了這些材料,冷九成試探着說:
“他出事時,全城轟動過啊,那時候我還在警校呢,鄭隊……”
他靠在鄭毅身邊,目光柔和中帶着巴結。
“一邊去,你摻和啥啊?我又不是你祖宗。”
鄭毅看他服氣了,沒忘了數落了他一下。
沙波站在旁邊,雙拳緊握,表情莊嚴而平靜,一看就是等着鄭毅發號施令,準備行動了。
此刻,唯有李副局長站在那裡,看着對面牆上的警力部署圖,滿臉運籌帷幄的嚴肅。
其實,只要仔細看他幾眼,就會發現,他眸子裡透着興奮和衝動。
這個案子雖然困難重重,可經常柳暗花明,不斷的出現新線索。
好幾個案子可以並在一起了,要是再抓住了應大明,所有的案子都解決了,那將是一個什麼樣的成績。
“局長,您在想什麼呢?”
鄭毅尊重的問。
“鄭毅,我想和你說,我李福想哭,真的,我特別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哭一場,因爲你把案子推進到了這一步,因爲,我這麼無能,連自己親人都保護不了……”
李局長悲傷的說着,不由的拿起紙巾擦着溼潤的眼睛。
“難道?李局,那個一門三烈士是您?”
鄭毅想起來了,去毛素市辦案之前,受了孟達的誘@惑,他去了7012專案受害者年輕警員的家裡,看望了人家那個失去丈夫和兒子的阿姨。
“對,那是我侄子,因爲我哥過繼給姓劉的了,所以,侄子叫劉明,我現在的替犧牲的哥哥照顧嫂子,替侄子盡孝!鄭毅!”
李副局長調整了下情緒,崇敬的看着鄭毅。
這時,辦公室裡的氣氛變得很特殊:
有悲傷,有喜悅,喜悅的是這個案子竟然順帶着有了希望。
更沒想到,老鷹這個殺手做了那麼多的大要案。
其實,鄭毅心裡早就有了這個預感,只是沒到時候,所以一直藏在心裡沒說。
因爲,現在還沒到和老鷹面對面的時候。
李副局長擺了擺手,示意這個事以後再說,趕緊想辦法找出應大明最新的資料。
此刻,沙波已經站在了電腦旁邊,看樣是要調出來應大明更多的信息。
“老沙,不用了,公安網上的信息都是他八年前的,這傢伙化妝術厲害,再加上時間長了,肯定查不到了,你忘了小跟班了嗎?
一般人根本見不到他真面目,基本都活不長。”
鄭毅臉上還掛着淡淡的悲傷,但說出的話,又讓衆人一下子掉入了失望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