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平南大飯店的一間包間內。
輝煌的燈光下,盧廣慶、廖德勝、郭善民他們三位圍坐在一張大圓桌前,桌上的菜品全是海鮮燕窩之類的,一旁擺着幾瓶五糧液。
但是他們三位一時好似無心喝酒,相互在對望着,像是都在想該怎麼度過這次難關?
好一會兒過後,郭善民言道:“我不覺得老盧說的打黑行動是一個好主意。”
聽着郭善民這麼的說着,盧廣慶和廖德勝都忙是將目光集中在了郭善民的身上。
盧廣慶忍不住問道:“那依你之見呢?”
“對!”廖德勝忙道,“說說你老郭的看法?”
“我覺得最關鍵的還是在唐逸身上。”
“問題是阿豹那邊行不通。”廖德勝皺眉道。
“阿豹不做,還有別人做。”郭善民回道,“平南市混黑勢力的,又不止是阿豹。還有那個三聯幫的勢力也不小不是?”
“你根三聯幫的喬二熟麼?”盧廣慶問道。
“還行。”郭善民回道。
“那這樣,你明天去找喬二見面聊聊吧。”
“成。”
廖德勝忙道:“問題是阿豹不敢接的活,喬二未必敢接?”
“那是你不瞭解喬二。”郭善民忙道,“喬二早就想蓋過阿豹了,只是沒有機會而已。”
“既然是這樣……”盧廣慶皺眉想了想,“不如我們來個一舉兩得?”
“你的意思是……讓喬二去滅了阿豹的人馬,從此他喬二穩坐平南市黑勢力第一把交椅?”
“對。”盧廣慶回道,“就是要讓他們窩裡鬥。”
“這倒是個好主意。”郭善民回道,“那這事我去辦吧。放心,我一定能辦成的。我也是越老越看不慣阿豹了。阿豹現在是太自以爲是了。不如干脆滅了他們得了個屁。讓他們還得瑟?”
“……”
此刻,平南市城西的一家夜總會內,某包廂內。
有些昏暗燈光下,阿豹和阿燦倆面對面的坐在沙發前。
阿豹對阿燦言道:“最近要弟兄們提高警惕,我估計……廖德勝他們那些狗-日的會聯合喬二來對咱們來血洗門戶?”
阿燦聽着,皺眉一怔:“我覺得……廖德勝他們那些狗-日的倒是不會跟喬二聯合起來?但,他們一定會從中搞手腳,讓喬二跟我們相互殘殺。”
“嗯?”阿豹皺了皺眉頭,“若是光是喬二的人馬過來的話,我們倒是不怕什麼。就怕廖德勝那些狗-日的會調用一些兵力來支持喬二?”
“我覺得廖德勝他們那些狗-日的不會那麼做的。因爲現在可是不比過去了。現在整個平陽省的局勢已經非常明朗了。現在廖德勝他們那些狗-日的也是被那個唐書記給逼到了絕路上了。他們現在可謂是狗急跳牆的表現,所以他們才發了瘋的想要做掉那位唐書記。但是以我來看……那位唐書記纔是真正的高手!”
“我也感覺到了。”阿豹回道,“那位唐書記看似年輕,但是有勇有謀,智慧超羣。其實能感覺到,他完全可以辦了廖德勝他們那些狗-日的,他現在就是不辦,其目的可能就是在設計這盤大旗?”
“所以我說那位唐書記纔是高人嘛。”
“着實是高呀!”阿豹佩服道,“說實話,我並不討厭那位唐書記,反而是對他有種好感,有種想要幫他的感覺,所以我沒有接這次的活!”
“我知道!”阿燦回道。
“那你說……弟兄們會不會怪我呢?”
“豹哥,我忽然覺得你越來越不瞭解弟兄們了。他們不但不會怪你,反而會覺得豹哥這一決定是偉大的。”
“可咱們畢竟是黑勢力不是?”
“問題是咱們並沒有幹過多少傷害百姓的事情。”阿燦回道,“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們只不過是生意人罷了。我們也着實是靠經營買賣營生的。只是我們的買賣……不合法而已。”
阿豹忍不住一聲冷笑,然後說了句:“你說……我沒有接這次活,是不是意味着我們已經厭倦我們的生活了呀?”
阿燦皺眉想了一下,然後回道:“其實我們已經完全可以慢慢的專做正行了,慢慢的帶着兄弟們上岸了。”
“我也這麼想。”阿豹回道,“不知道……兄弟們的意思是什麼?”
阿燦回道:“兄弟們已經厭倦只能在夜裡出行和活動的生活了。”
“那就……”阿豹想了想,“等過了這一關,咱們慢慢的上岸吧。”
“……”
這時候,省委家屬大院內,省委書記朱延平的家。
這會兒,餐廳內,只有唐逸和朱延平還坐在餐桌前了,朱延平的家人早已吃過晚飯上樓去了。
朱延平又是欣然的一笑,端起酒杯來:“來,唐逸,咱們再碰一個!說實話,這次你能來平陽省,我非常的開心!事實也證明了,我朱延平看人看得準!反正……我也這個年紀了,所以現在要我將省委書記的位置讓給你,我都願意!”
聽得朱延平這麼的說着,唐逸則是謙遜的一笑:“朱書記你這可是擡舉我了哦!”
“什麼擡舉不擡舉的呀?你的能力已經在那兒了,這沒有什麼好擡舉的!我跟你說,我跟你安伯是一個性格,咱們都是沒有年齡論的,只論能力!”
“那也得謝謝朱書記你給了我這麼一次機會呀!”
“還謝什麼呀?要說謝,還是謝謝你自己吧!因爲是你的能力讓你擁有了這次機會!再說,咱們的初衷是一致的,也是符合中央對咱們的要求的,那就是護着一方百姓!至於那些蛀蟲,早晚是要剔除的!”說到這兒,朱延平話鋒一轉,“好了,不說了,還是碰杯吧!一切都在酒裡了!”
“好!”唐逸爽快的迴應了一聲。
隨之,兩隻酒杯‘當’的一聲碰在了一起,好似唱響了一股正義的力量一般。
說實在的,沒有朱延平這樣的省委書記,也是沒有唐逸這樣的將才的。
這就正如朱延平所說,咱們的初衷是一致的,那就是護着一方百姓。
俗話,酒逢知己千杯少。
唐逸和朱延平就是這樣的。
事實上,好的官員還是有的,比方說唐逸、朱延平、安永年、李愛民、楊開福、夏志明等等等。
他們這些人之所以能經常湊在一起,那就是因爲他們的初衷都是一致的。
又是幾杯酒下肚後,朱延平趁着酒勁,歡喜道:“說實話,我挺佩服唐逸你小子的!如此年紀,就有如同我們一樣政治境界和信仰,了不得!”
說着,朱延平又是話鋒一轉:“對了,我還佩服你小子的智謀!現在我總算明白了你小子爲什麼說暫時緩一緩了,原來你就是想將盧廣慶他們逼到絕路上,看他們還能唱什麼戲?高呀,實在是高呀!”
說到這兒,唐逸不由得謹慎道:“戲還在唱着呢,咱們還不能太樂觀呢。因爲還沒有到結局時,誰也不知道最終的結果。”
“謝謝你提醒了我!咱們現在高興着實有些早了!”說着,朱延平又是話鋒一轉,“對了,唐逸呀,跟你說件正事!”
“你說!”
“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該考慮個人問題了呀?這搞個什麼聯誼會的,人家個個都夫人挽着胳膊,你這……獨自一人,不成呀!這可也是一項重要的政治任務呀,你是不是該想想了呢?”
聽得朱延平這麼的說着,唐逸忍不住一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好了?
見得唐逸如此,朱延平大致打量了他一眼:“你要是沒有合適對象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個,怎麼樣?”
“這個……”
沒等唐逸說完,朱延平忙是笑嘿嘿的言道:“我侄女,人很不錯的!剛從法國留學歸來,碩士生,論長相,配你也絕對沒有問題!你要是覺得合適的話,我安排你們倆見個面?”
唐逸忙是微笑道:“謝謝了!不過我想……可能……你的這番心意,我只能心領了,因爲……”
“你有中意的人選了麼?”
唐逸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微笑道:“有了。我想……等忙完平陽省的反腐工作後,也差不多該把事給辦了?”
“那一定得辦了。”朱延平忙道,“回頭這事,我來幫你張羅。這可是人生一件大事。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吧,你提前告訴我一個日子,我好準備準備。”
聽得朱延平這麼的說着,唐逸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一笑:“那我怎麼好意思呀?”
“咳!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呀?咱們是什麼關係?同志、朋友,從年齡上來說,我也算是你的長輩了,所以這事你有啥不好意思呀?成了,就這麼定了吧!”
唐逸又是不大好意思的一笑,其實他的心裡還沒底,還不知道新娘究竟會是誰?
只是他不想要朱延平再給他介紹什麼女子罷了。
因爲要是他答應了,那麼也就意味着他答應了這門親事,所以他不能輕易答應了。
再說,鑑於他跟朱延平的這種關係,要是答應了的話,都不好意思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