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於明等李小寧和挖機推土機師傅離開之後,帶着幾個一直反對李小寧修路的人回了村部樓,足足從上午待到下午,於明才和幾個人離開。
熱鬧振奮了一上午的沙嶺村,就這樣迴歸到了平常的寧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循環着。
一直到第二天天剛矇矇亮,還在睡夢中的沙嶺村人,被刺耳的敲鑼聲和呼喊聲驚醒。
咚咚咚.
“不好了,出大事了,於村長家魚塘的魚都死了,都死了,大家快來看.”
於明家魚塘的魚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是答應李小寧今天一天時間會全部抓了,讓李小寧第二天修路的嗎?
怎麼會一夜之間全死了呢?
被敲鑼聲驚醒的沙嶺村人,一個個都這樣疑惑着,起牀之後直朝於明家村口的魚塘跑來。
李小寧也被吵醒,想到魚塘和修路的事息息相關,不得不也馬上起牀,要到魚塘看個究竟。
李小寧到了魚塘的時候,於明正在魚塘邊對着魚塘浮在水面上的死魚放聲痛哭:“這是怎麼回事,我辛辛苦苦累了大半年養的魚,怎麼一夜之間全都死了.”
沙嶺村的人在李小寧沒來之前,都到齊了,有的正團在於明面前勸着,有的在於明魚塘邊上轉悠着,像是在尋找魚塘魚死的原因。
“我答應李小寧今天把魚塘的魚全部抓了,怕耽誤修路,請了幾個人幫忙,等我們天剛矇矇亮到了魚塘準備抓魚的時候,魚,魚就全死了浮在水面上了.”
就在李小寧來到魚塘,聽到於明對身邊的人說着來龍去脈的時候,突然從四處轉悠的人口中傳來一聲驚呼:“我知道魚是怎麼死的了!我知道了。”
聽到有人大聲驚訝出知道魚塘死魚的原因,魚塘邊所有沙嶺村人一下子驚訝起來,都往傳來聲音的方向跑。
於明也是一骨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跑了過去。
當他們跑到知道死魚原因的人面前,看到眼前的一幕,一個個驚訝了,拿模樣要有多驚訝就有多驚訝。
“油?是挖機漏的油流到了魚塘裡!”
有人第一個驚訝的開口,這個人不是別人,是之前挑撥於明阻止修路的老毛頭,也是昨天和於明待在村部樓整整一天之中的一個。
老毛頭生怕其他人沒聽清楚,又大聲繼續重複:“大家快看,是挖機漏油流到了魚塘,把魚塘裡的魚全部毒死的。”
“什麼?老毛頭,你不會看錯了吧!真的是挖機的油流到魚塘毒死了於村長的魚嗎?”
有年紀大的人滿臉驚訝不敢置信的問着老毛頭。
“劉大爺,飯能亂吃,這話我可不敢亂說,你來看看,這是挖機的油管,這裡通了一個口子,那一滴滴黑乎乎的東西,就是柴油。”老毛頭把劉大爺扶到停靠在魚塘邊的挖機邊,指着還在滴油的挖機油管。
和劉大爺一樣驚訝不相信是李小寧請來的挖機漏油毒死魚的沙嶺村人,在親眼看到挖機油管還在滴油往魚塘裡流時,突然間神情凝重。
李小寧修路是沙嶺村的大事,卻想不到第一天,就發生了挖機漏油毒死滿魚塘魚的事。
他們一個個默默搖頭,唉聲嘆息,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在偏僻的鄉野農村,做任何事把這個兆頭都看的很重。
“怎麼能這麼不下心,不負責任呢?”
“就是就是,照這樣下去,今天毒死一塘魚,明天毒死一窩雞,那還得了,這個路不修也罷。”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最關鍵的是,修路第一天就碰上這死魚的事,不是好兆頭,特不吉利。”
就在這些昨天和於明還有老毛頭一起在村部樓待到下午纔回去幾個人落井下石的時候,人羣裡有人看到了李小寧驚訝一聲:“李小寧來了。”
“李小寧,你找的修路人都是些什麼人,怎麼這麼不負責,開挖機的連油管通了口子都不知道,現在把於村長的滿塘魚都給毒死了,你看怎麼辦?”
“怎麼辦?這還用說嗎?賠錢,要不是他要修路,挖機怎麼會來,挖機不來,哪裡會有什麼漏油的事發生,他就是害死於村長滿塘魚的罪魁禍首。”
面對衆人的指責和不屑,李小寧看着還在滴油的油管,儘管眼前浮現昨天看到的油管連一個針孔都沒有,儘管心裡頭疑惑不已,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在沙嶺村這麼多人面前,李小寧只有答應賠錢息事寧人,以免延誤了修路。
雨期只剩下不到個把月的時間,要是繼續糾結在這個事情上,到時誤了修路,是李小寧最不願意看到的。
“於村長,你拿買魚的行情算一下,我該賠你多少錢,一分都不會少。”
聽到李小寧說賠錢,於明一副教訓的口氣:“李小寧,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和沙嶺村年輕人不一樣的青年,以爲你做事穩重負責可靠,纔會不惜一切盡最大力量支持你修路,但是,今天,你看看,挖機漏油,如果不是在我的魚塘,在別人家門口,着火了怎麼辦?到時出了火災事故,燒死了人,是你靠幾個錢就能賠的了的嗎?”
圍在李小寧和於明身邊的沙嶺村人,聽到於明說出這番話,都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沒等李小寧說話,看到得了人氣的於明,又義正言辭的說道:“魚錢你肯定要賠,修路的事,你肯定得停工,讓我們商量之後再決定。”
“於村長,還有大家,你們昨天都在場,挖機作業的時候,要是油管漏油,肯定會滿路上到處都是油印,但是,你們大家來看看,路上連一滴油印都沒有,爲什麼會停到魚塘邊上就開始漏油呢?”聽到於明說出修路停工,李小寧一下子惱火了,說出了從來到魚塘時就發現的細節。
於明看到大家都去了路上確實沒看到油印,之後對李小寧點頭的樣子,衝着李小寧說道:“李小寧,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要說這是故意有人這樣做的?”
正蹲在漏油油管邊的李小寧,發現油管不是自動穿口,而是被利器刺通之後,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神剛毅:“爲什麼沒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