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下來的時候,你們有沒有遇到什麼異樣?”
“異樣?什麼異樣?”
秦風不解問道。
“有沒有感覺到身體一涼,或者是有股陰風吹了進來?”
聶老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蠟燭點滴,輕聲問道。
這應該是百里月手上的蠟燭滴落的,可隔了這麼長時間,早就應該凝固了纔對。
但聶老伸手碰了一下,仍舊是很粘稠的模樣,甚至還帶着餘熱。
“月兒,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滋滋~”
對講機中傳出了幾聲雜音,隨後百里月的嗓音響起:“我這邊很好,裡面的氧氣很充足,應該是某個地方和外界相通。”
這裡和外界相通?
聶天鳴有些奇怪,如果真的是通氣的話,那裡面很多東西不應該早就壞掉了嗎?
不過聶天鳴趕到在裡面呼吸很順暢,一點胸悶的感覺都沒有。
瑪德,自己幾個人下來時,挖開了那麼大一個洞,怎麼可能沒有氧氣。
可聶天鳴看着他們身上的揹包,全部都是癟癟的,根本沒有什麼防毒面具的位置,看來還真是不怕死。
不過聶天鳴的期待感也降低了許多,原本以爲這次是一個兇險無比的冒險,沒想到竟然就是個地下室一日遊。
聶老深呼一口氣,吐出氣之後,空中的灰塵也打了一個漩渦,四處飄散。
“可能是我們多心了,趕緊出發吧。”
三個人來到第二處的拐角處,聶老先行,秦風隨後,聶天鳴跟在最後面。
看着周圍彎彎曲曲的甬道,聶天鳴有些驚喜,看這個排場,肯定是一個達官顯貴的陵墓,裡面免不了有很多好東西,只管拿走就行了。
如果是貧苦老百姓,就應該和上面的亂風崗一樣,死了人,隨便用草蓆一卷,然後聽天由命,讓山鷹和野狗給填飽了肚子。
在通道中,除了三個人走路的沙沙聲響之外,所有的聲音在這裡全部消失了。
隨着腳步越走也快,聶天鳴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聶老,我有個問題想要問您。”
“說。”
“咱們來的時候,爲什麼第一個拐角處的通道中,沒有任何腳印?百里月這麼神嗎?知道第二個通道中有寶貝?”
“啪!”
聶老急忙停下腳步,猛得轉過頭,問道:“你再說一遍?”
“我說咱們來的時候,第一個通道中根本沒有腳印,全部都是灰塵,要不然一百斤的人踩在上面,不可能沒有痕跡的。”
聶老看向秦風,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我看到腳印了啊,就是月兒的。”
秦風說得斬釘截鐵:“咱們買的鞋子上都有一個黃金八角的印記,我看的清清楚楚。”
看秦風的樣子,不像是在戲謔,並且在這種場合下,秦風也不敢和聶老開玩笑。
聶老又轉過頭來,問聶天鳴道:“你重新新說一遍。”
“咱們剛剛走過的那個通道里面,什麼腳印都沒有。”
聶天鳴沒經歷過事情,只能是實話實說,也不敢託大撒謊,也不管什麼留後手防着聶老了。
其實聶老心裡很清楚,自己剛在走過的時候,已經用手電筒照射過了,上面是有百里月的腳印的,並且腳步沒有凌亂,一看就不像是遇到了什麼危險狀況。
“我再問你最後一句,到底有沒有腳印!”
聶老手中握着柺杖,用柺棍的尖端頂了頂聶天鳴的胸口。
“我用人格擔保,絕對沒有!”
此時的聶天鳴也上來了倔脾氣,害怕自己騙他不成。
"我們回去看看!"
聶老轉身,快步往回走,秦風跟在後面,衝聶天鳴指了指 ,沒有說話,但聶天鳴讀懂了嘴型。
“你呀你。”
看樣子聶老是生氣了,秦風有些無可奈何。
但當聶老氣沖沖來到通道邊上時,快速行走的步伐戛然而止。
聶老愣在了當場。
通道里面什麼都沒有,完全就是和剛下過的雪一樣,沒有一點痕跡。
聶老蹲下身,用手捻了一下灰塵,胸中心情難以言表。
“月兒,你現在在哪裡?”
“滋滋~滋滋~”
對講機中的嘈雜聲越來越響亮,只不過裡面沒有出現百里月的聲音。
聶天鳴趕到頭皮發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在第一次經過的時候,走在前面的聶老和秦風全部都看到了,而自己卻沒有看到。
自己和秦風的距離並沒有相隔很遠,也就是說,需要在很短的時間內,才能做出這種轉變。
亦或者是說,這壓根就是一個幻象,是因爲自己擁有天眼,所以才能看到真實的情況?
可前面已經騙過秦風和聶老一次了,爲什麼再返回來時,不能騙第二次?
聶天鳴感到匪夷所思,他覺得這些很可能不是什麼經過變化而來的,而是幻象。
自己從進到通道的一瞬間,就已經將天眼打開了,所以纔會看得如此清楚。
可按照一般邏輯來講,百里月進到裡面來,肯定是按照順序,一個通道一個通道檢查過來,那如果第一個通道里面都沒有腳印的話,爲什麼偏偏選擇了第二個通道?
或許聶老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現在百里月完全失聯了,現在生死未卜。
聶老冷哼一聲,趕緊來到第二個通道中查看情況。
第二個通道是有腳印的,聶天鳴相信在天眼的加持下,絕對不會有幻象。
“月兒爲什麼沒有選擇先檢查第一個通道?”
秦風問聶老道。
“很有可能是出事了,咱們趕緊去看看。”
也不管之前和自己聯繫的到底是什麼人,聶老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百里月的安危。
聶老心中有些懊惱,還是大意了,本以爲這個小山村中的陵墓,就是普普通通的大墓,自己進來拿點古董,賺點辛苦錢。可現在看來,這個陵墓,絕對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這麼簡單。
“你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安全,從現在開始,誰都不要離開對方半米遠。”
“聶老,那你呢?”
“我你們就不用擔心了,只要你們能好好的就行。”
聽着聶老講這種話,聶天鳴忽然感覺到有種奇怪地感覺。
在這種情況下,聶老肯定不是爲了籠絡人心才這麼說話,只是聶天鳴聽出了一種悲愴的感情。
難不成今晚真的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