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鳴,天鳴,趕緊醒醒!”
張勝攔住聶天鳴的後背,纔不至於讓他一下跌倒在地上。
“剛纔你都聽到了嗎?”
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是這麼脆弱,聶天鳴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想着怎樣報復那小夥口中的李慶海了。
卻沒成想,李慶海這小子竟然不是哮地去配種,而是直接賣到了狗肉館。
“李慶海這殺千刀的,張勝,待會無論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你都不許攔着我。”
聶天鳴陡然而生出一股悲憤之情,張勝能清晰地感覺到聶天鳴整個人的氣場發生了變化。
張勝聽到聶天鳴對自己的囑咐之後,回答道:“放心,只要不鬧出人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天黑的這個時間點,已經沒有任何去到鎮上的蹦蹦三輪車了,而想要搭順風車也是幾乎沒有可能。
“走!”
不同於來時的速度,聶天鳴發足狂奔,不想耽誤片刻。
可能這個時候,李慶海纔剛剛把哮地送到狗肉館,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開始宰殺呢。
悲愴與憤怒同時積鬱在聶天鳴的胸口,他已經完全不隱藏自己的實力了,只是一瞬的眨眼間,他就已經在百米之外了。
而張勝則是在他身後苦苦追趕,奈何越追被落下得越遠。
不過張勝心裡也憋着一肚子火,這哮地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半個朋友了,把自己朋友扔鍋裡吃掉,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接受不了。
但憤怒歸憤怒,張勝相較於聶天鳴仍抱有一絲理性,他不想讓聶天鳴搞出人命來。
要知道,他對聶天鳴的實力一向是不存懷疑的,之前只是以爲他運氣好,會用四兩撥千斤的巧力。
如今從他的奔跑速度來看,絕對已經打破了世界紀錄,甚至於成爲人類奔跑的極限速度。
看着聶天鳴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張勝奮起直追,生怕自己跑慢了,聶天鳴就把別人的頭擰下來當球踢了。
從李家莊到鎮上並沒有花費多長的時間,但聶天鳴站在燈火通明的大道上,卻犯了傻。
“鎮上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只是掛着狗肉館牌子的小飯店也有十多家,更不用說那些不掛着狗肉牌子,卻仍舊在賣狗肉的了。”
在大街上思考了一番看,聶天鳴覺得,如果李慶海真的把哮地偷來吃狗肉的話,肯定會找一家專門的狗肉館的,這樣很定會味道更好。
打定主意,先找掛着狗肉牌子的那幾家飯店,反正一一排查,肯定能找出來。
而就是聶天鳴在路上思考的這幾分鐘時間裡,張勝緊趕慢趕,終於是看到了聶天鳴的屁股。
聶天鳴沒有回頭,但他仍知道是張勝追來了。
“我找路南,你找路北,先把狗肉館轉一圈,找到之後給我打電話。”
撂下一句話,聶天鳴便一頭扎進了一個亮着狗肉二字的小飯館裡。
哐噹一聲,聶天鳴猛然開門,把門框上的玻璃震得哐哐直響。
打量了一圈,沒有看到李慶海的蹤影。
“老闆,你家有包間嗎?”
“沒有,就這幾張桌子,你先坐着暖和一會,先點餐吧。”
老闆以爲聶天鳴是來吃飯的,趕緊招呼他坐下,聶天鳴一甩手,說了聲打擾了便如風般出了門。
出門之後,發現張勝正要往自己這邊走。
“怎麼了?你有什麼線索?”
“沒有。”
張勝搖搖頭,正用兩隻手撐在膝蓋上,努力喘着粗氣。
“趕緊去找吧,我們要儘快把哮地找到,晚去一秒鐘,哮地就多一秒的危險。”
“你先等等。”
張勝一把將又要前往下一個飯館的聶天鳴拉住,說道:“我還不知道那個李慶海張什麼樣子呢,就算我見到了她,也不認識呀。”
聶天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那就算了,你跟着我一起找吧,等找到了,你幫我按住他,我結結實實打他一頓。”
從剛進鎮子上的第一家狗肉館,聶天鳴把路南的狗肉館全部找了一遍,卻連李慶海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個時候路上已經是喧鬧成一片了,在街上的小夜市也漸漸開始上人,大家一派喜氣洋洋的氛圍。
他們越開心,聶天鳴便越心急,自己在這裡費勁吧啦找狗,一想到拿李慶海狗日的,正暖暖和和坐在酒館裡吃着哮地的肉,聶天鳴就氣不打一處來。
儘管聶天鳴不是魯莽之人,但在這件事上,他的確是疏忽大意了。
自己應該找李家莊的小夥,把李慶海的電話或者是微信要過來纔對。
當時自己聽到消息之後,直接就跑了,根本沒顧得上問這些細節。
現在成了大海撈針,讓聶天鳴懊惱不已。
“咱們一個一個找,我就不信這小子能在鎮上失蹤了!”
聶天鳴開啓順風耳之後,剎那間,無數嘈雜的聲音涌入了腦中。
“啊~”
受不了這麼強大的聲音刺激,聶天鳴不自覺地跪倒在地上,很是痛苦。
見狀,張勝趕緊去攙扶起聶天鳴,勸慰道:“千萬不要着急,哮地看樣子就知道是一條好狗,一般人不會把它殺掉吃肉的,說不定還被拴在籠子裡呢。”
見聶天鳴抱着腦袋一聲不吭,張勝迫不得已,繼續說道:“哮地都已經陪着你走過了十多年了,肯定有靈性,那些人見到這麼有靈性的狗,也不會殺掉它的。”
此時的聶天鳴,正處於與無數嘈雜噪音的抵抗之中。
他盡力擴大着順風耳的監聽範圍,並盡力去除不是自己想要的雜音,奈何自己的力量太過羸弱,身體素質根本支撐不下去。
從口袋中掏出聚靈瓶,聶天鳴擡起瓶口,往嘴裡倒進了一滴聚靈泉水。
剎那間,自己的腦子不再疼了,而且順風耳的擴聽範圍也在不斷擴大。
張勝以爲聶天鳴是犯了什麼病,自己不知道,默默在旁邊看着他把一個小瓶放在嘴邊,然後又重新放入口袋中。
“怎麼樣,天鳴?好受點了嗎?”
而此刻聶天鳴正將來往的車輛聲、小攤販的叫賣聲,還有小孩的哭聲、地下水管的流淌聲一一剔除。
將範圍逐漸縮小到成年男性的聲音,聶天鳴一心兩用,也在回憶着那天,和自己說話的李慶海的嗓音。
“有了!”
聶天鳴猛然睜開眼,指着路北一家招牌燈只亮一半的飯館,高聲喝道。
“張勝,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