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寒小心翼翼,很迅速地靠近已躺在地上的渾阱,那渾阱竟僅用三隻腳再度站起身,雙眼通紅,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音,再度向路遠寒發起衝擊。
“看來那小子很有當月士的天分嘛,”喻原不費吹灰之力解決面前十米左右的渾阱後,看了眼地面上的路遠寒說道,“沒有接受過訓練,竟能與一隻小渾阱打的不分上下。”
“從最開始我便感覺到他身上的魄源異於常人,”夏依邊說邊揮動扇子,一陣清風颳向一隻渾阱,轉眼間那渾阱便灰飛煙滅,她掃掃身上的灰塵說道,“或許他身上的力量剛剛覺醒,說不定日後他的成長速度真會超出人的想象。”
喻原聽完呵呵一笑,迅速飛到另一邊和剩餘的渾阱作戰,心中想道:涉閣主要求觀察這少年的目的絕不是培養他成月士這麼簡單。
路遠寒躲過渾阱的幾次攻擊後已狼狽不堪,氣喘吁吁,畢竟第一次進行這種身體懸殊如此之大的戰鬥中,還是會力不從心。
路遠寒再次躲過攻擊,趁機跳起緊緊抓住渾阱尾巴。渾阱感覺到有人抓住它尾巴,暴跳如雷,使勁狂甩尾巴,想要將路遠寒甩出去。而路遠寒緊抓尾巴不放,他知道被甩出去鐵定沒命,他在等,等一個可以將渾阱一擊必殺的時機。
渾阱忽然將尾巴向上甩去,路遠寒心中狂喜:就是這個時候!路遠寒立刻放開手,身體被垂直高高拋起,路遠寒在空中僅用這短短几秒調整好身體的方位,握緊劍,對準下方,隨後身體急速垂直下落,劍直刺渾阱腦袋。
路遠寒立刻鬆開劍,身體落在渾阱背部,迅速用雙手抱住其脖子。渾阱慘叫一聲,搖搖晃晃地想要站穩,沒一多會便無法站立,狠狠摔倒在地,連帶撞倒身邊的幾棵大樹。路遠寒也隨即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穩住。
路遠寒感覺全身上下像是散架了般,他支撐了幾次才勉強站起來,看着揚起灰塵中的渾阱屍體,劍還插在它的腦袋上,不由地長呼了一口氣。
他慢慢走到渾阱旁邊,費力拔下劍,劍被拔下那瞬間渾阱的身體散發黑煙,沒一會兒就消失至盡。他看着那股黑煙有種無力的感覺,這難道就是他以後的使命嗎?
路遠寒看向周圍,全是倒掉的大樹和冒起的濃煙,以及一些尚未消逝的渾阱屍體,空中的兩位還在舒展着法術,虐殺這些渾阱。他嘆口氣,看來自己和他們差距真的很大啊,自己殺這麼一個不算大的渾阱都費勁體力,他們卻片刻之間殺掉那麼多。
路遠寒搖搖頭,舒展一下身體,發覺濃煙散去後離自己大概三十米左右有一隻獅子大小的阱,也是四隻腿。如果不是已經知道它是阱,他還以爲這是一隻長得奇怪的獅子。
他忽然笑了起來,剛纔殺了一隻四米多高的渾阱,而這隻僅和獅子差不多大小的渾阱又算得了什麼?路遠寒再度舉起劍,帶着笑容衝向那隻渾阱,發覺自己的速度竟是身爲人類時的兩倍左右,真不可思議。
“笨蛋!那是孽阱!別靠近它!”喻原這才發覺地面上的異樣,驚呼一聲,就在他準備飛到地面幫助路遠寒時,察覺自己面前出現一隻老鷹樣貌的孽阱,正擋着自己的去路,而他的身後竟還有二十多隻渾阱在虎視眈眈着。
“該死!”喻原大罵一句便被渾阱羣包圍住了,而那隻神似老鷹的孽阱遠遠看着,似乎在找一個恰當的機會給予喻原致命攻擊。
路遠寒聽見喻原的呼喊,不由地擡頭看了一下天空中的情況,這才發現喻原已被一羣渾阱包圍住。可是喻原剛纔說孽阱?孽阱是什麼東西?
他將視線迴歸到前方,他這才發現那隻阱已經不見了……
路遠寒大吃一驚,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前,感覺到後背一陣刺骨的疼痛,隨後身體竟已飛了起來,在空中不斷打轉時他才勉強發覺那隻阱已在自己背後。
不對!又已經在自己左側了,那隻阱忽然一掌打下,路遠寒條件反射地伸出劍去抵擋,感覺到一股無法抵擋的強大力量,虎口在那瞬間被震裂,在還沒看見鮮血時,劍早已彈飛開,自己的身體被重重打在地上。
這是何等的速度和力量……根本沒時間讓自己思考和反應。這就是……這就是孽阱?
在路遠寒準備再度起身的時候,發覺自己的身體又一次的飛在天空上,不過並不是再度被攻擊,而是……
他發覺自己被夏依抱住,她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抱住自己在空中飛。夏依在低空迅速地飛行,用難以想象的速度繞過前方忽然出現的大樹,她像是不需要思考就能躲避過障礙物。
路遠寒發現夏依在空中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飛行,而是奔跑,她雙腳擺動的速度太過迅速,以至於在遠處看似乎並沒有在動一般,只有在轉彎時纔可以勉強看見步伐的改變。
他擡起頭,發現那隻孽阱已被甩開一段距離,但仍在後面用驚人的速度追趕着。路遠寒此時頭又擡高一點,映入眼簾的是夏依的臉龐。
這倒是第一次認真觀察夏依的五官,膚色白暫,五官精緻,中長的黑色直髮在空中飄蕩時更讓夏依的東方美給體現的淋漓盡致。
“喂!你看什麼看!盯着別人的臉未免太不禮貌了吧!”夏依面露慍色,低聲喝道,路遠寒這才被驚醒,察覺到自己失態了,不由地紅了紅臉,移開視線,說:“冒犯了。”
夏依笑了下,停了下來,將路遠寒放在了地面,並丟下路遠寒被震飛的劍,說道:“看不出來還會害羞嘛。”
夏依半蹲在路遠寒身邊,靠近路遠寒臉龐,輕聲說:“你別出聲,這隻孽阱待會就會追上來。你躺着就好,交給我對付就好。”
她說完便站起身來,警惕地看着後方的情況,做好隨時進入戰鬥的準備。
夏依沒有發覺的是,剛纔那看似親暱的動作早已讓路遠寒漲紅了臉。路遠寒看着夏依的背影,目測大概是一米六五的身高,真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竟被這樣的小女生單手拎起。
夜晚的森林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陰森,冷風吹過,地面野草發出沙沙的聲音,似乎還可以聽見遠處喻原和阱們的廝殺,這暫時的安靜彷彿只是爲之後的惡戰埋下一個伏筆。
那隻如同獅子的孽阱還是出現了,它發覺了自己前方的夏依與路遠寒,停下腳步,眼中放出寒光,似乎在思考戰略。夏依並沒有回頭看路遠寒,只是輕聲說:“路遠寒。你就呆在這裡一動也不要動。”
話音剛落,夏依的身影就在路遠寒眼前消失了,只剩下夏依的腳印和仍在不斷晃動的野草。路遠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聽見不遠處孽阱的吼叫聲,他發覺夏依已在孽阱的頭頂揮動着扇子,而孽阱不甘示弱的想撓到夏依,卻一次又一次地被夏依躲開。
夏依和孽阱戰鬥的動作都異常迅速,路遠寒即便目不轉睛地看着,也看不清所有動作,經常一個眨眼兩者就消失在當前方位,出現在十多米外的地方打鬥着。
夏依飛在空中,再度用力揮動扇子,孽阱沒能躲過這次的攻擊被重重打飛,撞斷其身後的大樹。孽阱掙扎了幾下,又一度站起身來,明顯已到強弩之末,夏依怕孽阱會抱着同歸於盡的想法攻向自己,飛在半空中觀察局勢。
孽阱擡頭惡狠狠地打量着夏依,沒想到的是孽阱突然消失了。
等路遠寒發覺孽阱的方位時,才發現它是衝着自己來的,路遠寒苦笑着搖搖頭,坐起身來,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再動彈了,只好握緊劍做好拼上性命的覺悟。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就在路遠寒準備揮劍的同時,忽然從空而降一道石牆擋住了孽阱去路,此時夏依竟已站在自己的面前,口中似乎在念着什麼。
在孽阱越過石牆的那瞬間,夏依唸完口中的咒語手指指向孽阱,孽阱隨即被一卷白布纏住,馬上便倒在地上,死命掙扎。
這時路遠寒才能勉強聽見夏依口中的咒語,前面兀長的部分只能聽清部分詞彙,他只聽清夏依口中的最後一句:“攻咒二十五式——風捲!”
在夏依唸完的那瞬間,孽阱從白布中掙脫出來,就在那瞬間,孽阱被一陣銀風圍住,孽阱在風捲中掙扎吼叫着,但沒過一會便化作黑煙消失在夏依面前。
路遠寒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該說些什麼。喻原似乎已也結束戰鬥,忽然出現在離他們二十米左右的位置,全身是血。夏依看見喻原,心中一慌,不明白他爲何受了這麼重的傷。
喻原慢慢走到他們身邊,看了下路遠寒發現並沒大礙,放心地長呼一口氣,竟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