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流波又覷着秋紅去劉夫人那裡報告拍馬屁的時候,秋薈這個耳報神正貪吃偷吃小姐的點心,她就來跟沈明珠抱怨。
沈明珠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人稱打蛇要打七寸,若是打不死她,你打她做什麼?不過是白白地浪費口水和感情,若是弄不死她,跟她吵鬧,那不是損害我們自己的名聲麼?倒不如你先放着,仔細地觀察着她,等恰當的時機,我們一出手,那就是打七寸的事情。讓她死都不瞑目纔好呢。”
流波聽了這話,就知道沈明珠是有計較的,自己太急躁了。
因爲她原本是這屋裡最風光亮麗的丫頭,那種高高在上指揮一切的感覺讓她覺得很好。
突然秋紅來了,衣飾比她美,脾氣比她壞,模樣卻不如她,憑什麼要讓秋紅指使呢。
她心裡憤憤不平起來,如今見沈明珠如此說,她強忍着自己心裡的不滿,只是一心收集秋紅的罪證。
機會終於來了。
臨近中秋節,相府四處張燈結綵,大家一團笑顏,和和氣氣的,臉上帶着節日的喜慶。
這些日子,劉夫人又忙於應酬,回來就是念經打坐爲家裡祈福,讓諸位小姐少爺們也不必去請安。
所以,沈明珠幾個都沒見到她,各人在自己院子裡過日子。
而沈雲珞做主,幾次邀請姐妹們去她的院子裡玩耍,猜謎作詩,還爲中秋節準備什麼好玩的物事。
沈明珠自然裝作很興奮地前去,然後很惶恐地參加,很無奈地只能旁觀,因爲她什麼都不會。
沈雲珞表面安慰她,親切她,體貼她,要教她這個那個,可實際,也不過是爲了更羞辱她罷了。
沈明珠才懶得理睬她,每一次沈明萱都藉故奚落她,每一次都被她整得灰頭土臉卻不自知。
過了幾日,有消息從南邊過來,雖然不是確切的,但是也讓劉夫人聽得臉紅脖子粗的。
那就是——據說沈明珠從沈輝那裡訛上萬兩銀子呢。
之前沈輝覺得丟人沒說,如今沈輝被褚基廢了,讓那些下人擡回家去,那邊立刻就傳得沸沸揚揚等
說什麼的都有,有說神仙顯靈,救了大小姐二少爺的。
也有說什麼妖怪附體,大小姐是妖怪的。
還有人說沈輝一直和土匪勾結,結果分贓不均,被土匪給廢了的。
因爲去沈家灣的人還沒有到那裡,這些消息也只是聽說來的,所以並不肯定,只能等他們一切打探得一清二楚劉夫人才會知道。
不管怎麼說,這一萬兩銀子,簡直是讓劉夫人眼珠子都凸出來了。
自己一個月也才二十兩的月例錢,一萬兩,可以買多少好地好鋪子呢。
而且原本說是沈輝送沈明珠上京呢,是知道他竟然遇到了土匪?
這其中肯定有蹊蹺的。
她知道自己不能太過急切,必須慢慢地來。
“沒想到她藏得很深呢,跟我們裝白癡,其實什麼都懂。”
她恨得牙癢癢,這些日子沈明珠的行徑,簡直就可以用傻大姐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