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覺察出來了,他們對他沒有惡意,反而還一個勁地幫他的忙,給銀子又給面子,讓他覺得甚是蹊蹺。
不過他想着自己反正也沒有什麼好被人算計的,無非就是這賤命一條,他一點都不在乎,所以也就不害怕。
酒足飯飽,老爺子說大家都喝多了,不如就在客棧裡休息一下,他都訂好房間了。
陸存有雖然不想打擾,但是野力和陸婆娘兩個樂不得,於是也就同意了。
他和陸婆娘一間房,隔壁就是野力,而野力一進房就閃出來進了他們夫妻的房間,跑過來商量下一步計劃。
聽着他們說得那麼理所當然,陸存有忍不住鼓起勇氣道:“你們也太不知道羞恥了,竟然能這麼不要臉地算計人。”
野力朝着他晃了晃拳頭,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臭小子,你想死是不是。”
陸婆娘橫了他一眼,“你幹嘛呢,現在咱們還要靠着他呢,你還沒當那老不死的上門女婿呢,這就要過河拆橋啊。”
“什麼過河拆橋,你別瞎說,我這不是爲了咱們好?”野力兀自不服氣,現在怎麼看陸婆娘都是個黃臉婆,且又粗野,臉色黑黃身材壯碩,和秀麗一點都不搭邊。
而陸婆娘也氣不忿他拿了她的錢去賭,而不是去做生意賺錢。
這麼想着,就有了怨氣,冷笑道:“你爲了咱們好還是爲了你自己,你都知道。”
說着就開始數落野力這些年吃了她多少,穿了她多少,還拿了她多少錢。
兩人在一旁唧唧歪歪地翻舊賬,完全沒有將一旁的正牌兒老公陸存有放在眼裡。
也沒有看到陸存有越來越陰沉的臉和握得青筋暴起的拳頭。
陸婆娘和野力兩個互相揭發,掀老底,陸存有也終於親耳聽見母親和父親的死因,全是這個惡毒的女人搞出來的。
母親生病,他和父親出門做生意,寒冬臘月,她竟然將母親的窗戶都開着,不給吃喝不給炭火,甚至連牀薄被子都不給,就那麼將母親活活凍死了。
而父親……
陸存有怒火填胸,卻只是冷笑,並沒有什麼動作。
而陸婆娘和野力兩個人爭執得厲害,似乎都忘記這是在客棧並非自己家裡了,到最後兩人還撕扯了起來。
野力脖子和臉上留下了陸婆娘的抓痕,而陸婆娘的眼角也着了一拳,有點烏青,顯得她那雙三角眼更加陰狠。
“你們就不怕老爹和大娘聽了去?”陸存有譏諷他們。
兩人也漸漸地冷靜下來,趕緊出去看看,好在和那一家人住得遠,倒是沒有可能被聽去。
野力就哄陸婆娘,“你看,你這是幹什麼?咱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就不要說那些生分的話。我難道還真去給人家做上門女婿不成。咱倆是多少年的感情了,你還不信我?我無非就是將他們家產拿到手的事兒,還能跟他們真心?”
看他說得那麼輕鬆和理所當然,沒有一點羞恥感,陸存有就一個勁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