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珞又問：“那個小廝呢，叫什麼？”
計都想了想，“松煙。”
沈雲珞露出一個鄙夷的神色，“這燕郡王還真是破罐子破摔了，起這樣破爛的名字，你去將這個小廝先叫來，我有事要問他。”
松煙就是燕郡王跟前的兩個小廝之一，那日幫着燕郡王磨墨，後來有去送信的小廝。
沈雲珞讓人查到了他，就將他悄悄帶過來。
很快計都將人帶到了前面的穿堂，沈雲珞便帶了丫頭過去。
松煙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生怕得罪了大人物被滅口。
他們那些下人原本因爲燕郡王的死而被抓起來下了大獄的，可後來陛下有口諭等找到蕭鬱之後再審案，否則就暫時當做是結案的，所以官府就將他們給放了。
但是不許他們隨便離開京城，如果官府有傳喚，必須立刻到場，若是私自離開京城就算是畏罪潛逃。
所以這些日子他們都戰戰兢兢的，誰也不敢多說話，生怕被人賴上。
今天計都將他帶來，說是有人可以幫他們洗清嫌疑，讓他們過回以前正常的日子，甚至還可以讓他們脫離奴籍，不被充公，而是成爲自由人自己過日子。
松煙自然樂意這樣了。
很快他就聽到了輕淺的腳步聲，隨後一陣香氣緩緩地飄來，沁人心脾，似花香又比花香更加好聞。
他不由得擡頭想看過去，結果便看到了一副輕如雲彩的裙裾，嚇得他趕緊低頭。
耳邊是那女子腰上繫着的玉佩發出的叮咚脆響，非常好聽，鼻端是那幽幽若無的清香，非常好聞，他的心也跟着飄浮起來了。
覺得自己好像是進入了仙境一樣。
沈雲珞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小廝，看他臉頰浮着可以的潮紅色，不禁輕哼一聲。
這一聲輕哼，嚇得松煙忙伏地跪好，再也不敢亂看了。
沈雲珞問道：“你識字嗎？”
松煙頓了一下，搖頭，“回，回小姐，不會。”
雖然不知道是夫人還是姑娘，可說姑娘總歸沒錯的。
沈雲珞垂眼看着自己新塗了蔻丹的指甲，紅豔豔的，襯得她纖長的手指越發的纖細雪白，甚是好看。
她淡淡地道：“果真不識字嗎？我還想找個小廝陪弟弟讀書呢，一個月可以有五兩銀子的月例。”
松煙一聽，有些迷糊，什麼意思？
若是真的找小廝，爲何不去找那些認字的，卻跟自己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聽着就好像是她要僱傭自己，但是自己不認字太可惜了一樣。
如果自己認字，他就會僱傭自己嗎？
松煙心裡疑惑着，心臟砰砰直跳，五兩銀子那可是一大筆錢呢。
他嚥了口唾沫，猶豫着道：“回、回稟小姐，小人雖然不讀書，可，可也認識幾個字。”
反正他也的確能認識幾個，自己的名字還會呢，郡王府還認識呢。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沈雲珞聞言倒是點點頭，“很好。”
松煙就激動起來，這麼說是要僱自己做書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