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得好像是自己多麼任性孩子氣一樣,沈粲很是汗顏,皇帝說的他自然是知道的。
當初他和裴若蘭在一起,可無意中他又得知皇帝好像對若蘭有意思,甚至還想過要跟裴老提親什麼的,但是最後不知道爲什麼又娶了閆婉婉,所以他那一陣子是很糾結的。
總懷疑他們會不會有點什麼,還是皇帝先發現了,跟他敞開心扉,告訴他自己要的是什麼,欣賞什麼樣的女人。
雖然當初很欣賞裴若蘭,可那也只是欣賞,就好像欣賞一株綠萼欣賞一片白雪,跟過日子沒有關係。
而閆婉婉是適合他的妻子,可以給他想要的妻子一切的作爲。
沈粲當時還覺得自己太年輕,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成熟的,也因此他和皇帝感情更好,已經超越了君臣而成爲了真正的兄弟的友誼。
沈粲覺得眼前的情況不同,雖然他要爲皇帝的話而流淚了,他覺得自己是非常感性的,雖然大家都說他是個非常理智的人。
那不過是身在其位,必須如此罷了。
他站在那裡,看着皇帝笑微微的表情,五臟六腑都在忍受着煎熬,他聽見自己艱難地開口,“君瀾,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我只求你這一次,不管什麼事情,能不能放過明珠。讓她離開這裡,再也不要回來,不管你擔心什麼,那也都不會發生的。”
他雖然不知道皇帝到底爲什麼一定要抓住明珠不放,但是他可以猜測肯定是和皇位有關的,燕郡王不過是個藉口,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更何況是他。
他對皇帝的瞭解,甚至還超過自己,在他的心目中,除了皇位,沒有什麼能讓皇帝動容的。
比如說自己,皇帝欣賞自己,對自己也是十分信任愛護的,只要自己不動他皇位的主意,很多東西皇帝都可以容忍自己的。
而他對明珠的欣賞,對蕭閒的欣賞,肯定也是如此的。
所以他一語中的。
不管皇帝承不承認,他覺得就是這樣的原因。
皇帝看着他,臉上的笑容慢慢地就消失了。
他狀若哀傷地道:“沈愛卿,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而朕死也不能說的,你只要知道,朕如果一旦做你不喜歡的事情,那都是萬不得已的。是沒有回頭路的,你懂嗎?”
沈粲搖頭,“臣懂,但是不能接受。若是臣的話,一定是以陛下爲重的,但是就算是死,是不是也得死個明白?雖然我和女兒看起來不是很親,可我瞭解她,很多事情是她不屑爲之的,若是真的要用什麼罪名來處置她,那也要冠冕堂皇,絕對不可以用什麼莫須有的罪名來陷害她。”
說着他跪下來,虔誠地道:“臣從來沒有求過陛下什麼,只求陛下這一件事。”
皇帝站在那裡,有些騎虎難下的感覺,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沈粲的確沒有對不起他的,甚至只有他對不起沈粲的。
爲了支持他上位,沈粲是嘔心瀝血,爲了穩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