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清冷如山澗流泉的聲音響起,“沈三小姐,你是不是太得意了,我蕭閒永遠都在這裡支持明珠。有人要殺她,就要先砍掉我的頭,有人要傷害她,就得先問問我的劍。就算全世界都與她爲敵,我蕭閒也願意爲她擋住所有的敵人。”
他原本在寫字,這時候已經停了筆,面色沉凝,說完的時候手腕一抖,頓時就有幾滴墨汁朝着沈雲珞飛奪而去。
沈雲珞只覺得眼前黑影一團團的,頓時就覺得似乎被一股霸道的力氣給控制住了,根本就不能動。
就算她不是故意裝作自己沒有功夫,這時候也沒有任何應付之力的。
咄咄數聲,幾滴墨汁竟然生生地潛入了那些圓柱之中,如同是鐵砂暗器一樣留下了一個個的黑洞。
沈雲珞卻覺得好像是被重錘擊中了胸口,疼得她五臟六腑都要碎了一樣,“噗”的一聲,她吐出了一口鮮血。
那口猩紅的血落在了胸前,將原本被打在身上的幾滴墨汁暈染開,就好像是紅色的底子上,開出了墨色的小花。
沈明珠這才起身,緩步上前,走到沈雲珞的對面站定,靜靜地望着眼前這個女人。
眼前這個沈雲珞,和前世的沈雲珞一直都是重合的,在沈明珠的心裡,她就是撕破臉後的沈雲珞。
沈明珠並沒有打算放過她。
沈雲珞對上沈明珠那雙清絕明澈的眼眸,頓時渾身一震,她根本就沒有想到一個女人住在大牢裡竟然還能有這樣的氣質。
眼前的沈明珠,比起從前的時候,更加的明豔照人,甚至讓她都覺得有一種明豔到極致反而變得最爲清純的美。
那種美可濃可淡,明豔如牡丹,清雅如幽蘭,她不笑的時候若閒花照水,可她一笑就彷彿是春風掠過大地,冰雪消融,百花盛開,讓人覺得就好像是進入了一片忘憂谷,什麼都會忘記。
沈雲珞被自己這種認識給震驚了,自己和沈明珠不共戴天的仇敵,爲何會……這樣?
不,不,沈明珠一定會在用什麼攝魂術,沈雲珞想要掙扎着離開,想要大聲地呼叫自己的下人,可她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就好像整個人都被什麼透明的東西給封住了一樣。
一動都不能動。
沈明珠就那樣靜靜地看着她,突然就笑了笑,“沈雲珞,你以爲的那些妙計,其實不過是雕蟲小技,你關注的永遠是我會不會去搶你的風頭,會不會和你競爭蕭澈。你……錯了,我永遠都不會去爭那些細枝末節,於情我有王爺,於家我有哥哥妹妹,於友我有那麼多至交好友,於資我有花不完的錢財,你憑什麼跟我比?憑什麼覺得能跟我比?我的一切都是靠自己一雙手掙來的,你呢,不過是憑着你的姿色以及你背後挑撥離間陰謀詭計陷害我得來的。我在這裡,你們有共同的敵人,所以你看起來還是蕭澈的未來皇妃。如果我走了,你們沒有了我這個敵人,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會不會還認你……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