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點點頭,閆閣老脣角露出一絲笑意,又緩緩閉上眼睛,一副又要睡着的樣子。
蕭澈繼續道:“還請父皇先下旨赦免了沈明珠,如此一來,也是給燕王的恩典,他自然就沒有理由再鬧。若是繼續鬧下去,那他燕王就不佔理,到時候真的有什麼,大義也是站在朝廷這邊的。”
誰都知道,皇帝殺沈明珠殺得有些莫名其妙,名不正言不順的,而也是因爲如此,蕭閒才和皇帝越來越遠,最後更是撕破臉鬧崩了。
如果先赦免了沈明珠,這也算是給蕭閒的恩惠,不會讓他揹着娶一個死刑犯的罪名。
皇帝踱了幾步,“太子說的,也算是有幾分道理。”
說着他頓住腳步,回頭看向閆閣老後面的沈粲,問道:“沈愛卿,你以爲如何?”
沈粲心裡一直在冷笑,他對這個朝廷是越來越失望,看着閆閣老沒事就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似乎隨時都能睡死過去有事就戰戰兢兢哆哆嗦嗦地回話可那腦子比誰都精明,他就覺得犯惡心。
裝什麼呢!
他起身,身子也是晃了晃,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因爲身體有什麼不適。
他微微垂着頭,嘴脣勾了勾,扯出一絲冷笑,卻又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陛下,臣覺得燕王在京城施粥,算是爲朝廷解決了一定的危機……”
不等他說完,另一位高閣老立刻就反駁道:“沈相未免有些護短,你這是……”
沈粲心下惱火,他扭頭冷冷地瞪着高閣老,厲色道:“高大人,我護短什麼?我說完了麼你就這樣打斷?”
高閣老以前根本就只是六部的一個郎中,連侍郎還不是呢,可因爲熬得久了,加上後來巴結上了閆閣老,這兩年跟坐龍馬車一樣嗖嗖地就上來了。
如今內閣裡六個人,他也佔了一份子。
高閣老還有些不服氣,只要是和閆閣老作對的人,他是都要反對的,不管什麼事兒,先反對了再說。
他剛要說話,沈粲繼續道:“雖然厭惡一定程度解決了京城的流民和饑民的危機,但是他沒有上奏朝廷沒有得到朝廷的批准,擅自做主,便有收買民心的嫌疑。陛下應當派人去申斥他,質問他,甚至要問他是不是有異心,若是有半點異心,便當立即派人捉拿,以免生出後患來。”
他說得義正言辭,似乎是真的一心爲朝廷,沒有半點私心一樣。
皇帝心下感動,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隨即又走回去,嘆了口氣道:“沈相一心爲國,忠心爲君,朕記在心上。”
高閣老卻不服氣,心裡氣呼呼的,這沈粲就會說大話,說好聽的,誰去申斥?誰去捉拿?
現在這京城還有人能打得過蕭閒嗎?
如果真的派人去捉拿,蕭閒如果不服從,打起來的話,那不是要血流成河嗎?
再說了,就算是捉拿,也該先從家眷開始,將謝太妃拿了,還有沈明珠以及沈明堂,說不得還有這個沈老兒呢!
要是直接捉拿蕭閒,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