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專門代表開會的號聲就在綿陽城內響起,耶律恩、莫如晦、褚基、侯壽等人都來到了議事廳集合。
蕭閒將前面的情況簡單扼要地說了一下,如今敵人兵臨城下,諸位商量一下要如何辦。
蕭閒雖然對敵人心狠手辣,可對普通百姓卻還是保護爲上的,平生從沒有殺過一個無辜的人,現在伊稚闕和鳳琴染趕了百姓來當肉盾,還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可若是不忍心開炮的話,那敵軍到時候就要來到城下,十萬人一齊登城的話,只怕根本就沒有了城門城牆之分,到時候城牆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雲梯,敵人一定會衝進來,到時候十萬人進來,那麼三十萬人也會衝進來,城內的幾萬士兵根本抵擋不住。
滿城百姓,也要被屠戮。
伊稚闕爲了給博庫報仇,發誓要屠盡綿陽滿城百姓的,雞犬不留。
如果他們不能狠心,那就是要了自己和滿城百姓的命,一樣是殺人。
身在其位,不謀其政,失職瀆職,是爲殺人!
怎麼辦?
大家心裡都有這樣一個念頭在轉。
流觴道:“咱們不能管,若是管了他們,敵人攻進來,城內的百姓怎麼辦?難道要將城池留給他們,將百姓送去山裡?時間也來不及了。”
曲水看了他一眼,道:“若是那羣百姓裡有南生或者是有咱們代州的百姓呢?”
是啊,流觴說的乾脆,不過是因爲覺得那羣百姓自己不認識,就當看不見了。
可若是那羣人裡有南生,有代州的百姓,甚至是有沈粲、沈明堂、謝太妃、裴家人呢?
如果是這樣,怎麼辦?難道也能故作輕鬆的說不能管嗎?
耶律恩也是心焦如焚,因爲被押來的多半都是之前被毀掉城池的時候抓走的百姓,很多還是耶律家族的不落,有老人孩子婦女。
莫如晦嘆了口氣,只要是戰爭就會有死亡,就必須要面對這樣不得已的殘忍,你不想殘忍,敵人會逼着你殘忍。
他將視線投向了沈明珠,現在大家想法不一,必須有一個能作爲主心骨的人。
這種事情他總覺得沈明珠比他們更有見識,也更能拿出兩全其美的主意來。
見大家都望着自己,沈明珠苦笑,“看來我是被你們給架在火上了啊。”
褚基是個直腸子,見一羣男人一個個平日裡心眼那麼多,這時候卻等沈明珠表態,他怒道:“媽個巴子的,還等什麼,我帶着弟兄們,出去殺他們個落花流水!”
流觴譏諷道:“你去了能救幾個人?人家十萬大軍,你救不了一個,還將自己的人都搭進去。”
褚基不服氣,“軍人的天職不就是保衛百姓和家園嗎?既然當兵就不是個怕死的,誰怕死誰是孬種。”
流觴氣道:“你說誰怕死呢。”
褚基冷笑,“我說你了嗎?”
“行了,你們別吵。”莫如晦打斷他們。
賀行章在一旁,一直沒有發言,他也知道這種事情比較難辦,如果是他的話,他肯定是不出城救人的,因爲自己就這些人,需要保護綿陽城內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