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蕭閒和沈明珠知道,回京之後他們也接到了文鬆之的書信,字裡行間都表達了文鬆之的憤懣之情,不過好在他身邊有幾個好手幫襯着,就算是去平亂,也沒有什麼危險,反而還節節勝利。
皇帝都覺得文鬆之可以成爲大秦新一代大將軍呢,想要着力培養他,畢竟也是皇親國戚。
只是忌憚他和蕭閒從小的情分,生怕他會偏向蕭閒,所以還是多有試探。
蕭閒笑笑,“不妨事,進宮之後,我們去見鳳鳴鏑,反正他閒着也沒事,讓他去接應一下文鬆之,回來也差不多得參加我和明珠的婚禮了。”
聽王爺這麼臉不紅氣不喘地算計客人,讓人幫着出力,沈明堂都佩服不已。
“哈哈,極是,極是,如今明珠回來了,家裡也不需要我,到時候我和鳳兄一起去接應文鬆之去。”沈明堂一介書生,現在不知道爲什麼卻總是嚮往做一名儒將,要將自己往那上面培養,上馬可戰,下馬可治國的出將入相型的複合人才。
沈粲並沒有在燕王府待太久,自他給裴老太太下跪賠罪之後,又過了半個時辰,謝太妃便以公事爲由讓他先走了。
畢竟過去的結太大,不是一下子就能解開的,需要慢慢地來平復。
開端不錯,大家都不排斥,這就足夠了,剩下的時間,慢慢地來溝通就好了。
而且謝太妃覺得最主要的是沈粲要拿出一點實際行動來,比如說主動幫着查找當年的兇手,而不是一味地逃避。
而且若是沈粲在這裡呆久了,難免會尷尬的,氣氛也沉重,作爲主人的謝太妃自然深諳這些道理,所以她就將沈粲勸走了。
沈粲走後,謝太妃又開解了裴老太太幾句,大家便又慢慢地說笑起來。
裴老太太是個非常有智慧的老人,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也知道大家的用心良苦。
很快,後院又熱鬧起來,並沒有被那悲傷的氣氛纏繞。
裴老太太笑道:“過去那麼多年了,要是一直愁眉苦臉的,那日子都不用過了。只要我們做該做的,就可以心安理得,不要整日被仇恨矇蔽。我也是這樣教導孩子們的,仇是必須要報的,但是一輩子不能爲報仇活着,不能被仇恨矇蔽,還要想報仇之後,你要做什麼,不要忘記初心。”
謝太妃等人連連稱是,都說裴老太太好見識。
裴老太太嘆了口氣道:“也不是什麼見識,不過是這麼多年自己一點點領悟出來的罷了。最開始的時候,是真的絕望,真的恨真的痛啊,那時候日夜寢食不安,總想報仇。可等我看到兒孫們都因爲我的消沉而消沉,一家子都被仇恨矇蔽了之後,我又驚醒了,一直這樣下去,不等敵人來摧毀我們,我們自己就把自己摧毀了。活下去都成問題,談什麼報仇呢?只有先把自己照顧好了,找到活下去的力量和目標,然後才能說報仇。報仇之後,人還是要活吧,總不能報了仇,人生目標也就沒有了,把自己掏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