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潤被楚霆逼着,只能垂着眼一口氣道:“他說是母后殺了父皇,那名逃走的暗衛殺了母后……”
蕭潤話音一落,整個大殿立刻靜得跟午夜的墳墓地一樣,甚至能聽見嗚咽的風聲,還有隱約的抽氣聲。
蕭澈和閆閣老都沒有辦法大聲地喊他胡言亂語,因爲當時蕭澈就知道皇帝胸口那把匕首的確是母后刺進去的。
那把匕首非常鋒利,他見過,可皇后卻藏得妥妥的,不許他問。
閆閣老自然也知道,因爲皇后之前給他送過密信的,甚至讓他做好換天的準備。
卻沒想到結果是如此的慘烈。
楚霆點點頭,揚聲道:“陛下身邊的暗衛是絕對不會說假話的,那皇后娘娘爲何要殺了陛下呢?而另外逃走的那名假扮暗衛的刺客到底是何許人呢?看起來他分明就是和皇后娘娘認識,甚至……”他瞥了蕭澈和閆閣老一眼,緩緩道:“他可能是皇后娘娘的人吧,否則皇后娘娘怎麼可能殺得了陛下?別忘了,陛下可是有幾名暗衛保護呢。”
當着這麼滿朝文武的面說出去真的好嗎?
沈明珠心裡直覺的楚霆似乎又在搞什麼小算盤,這個楚霆行事作風太過詭異,從來不會讓人猜到他的真實目的。
蕭澈和閆閣老臉色都是大變,卻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顯然地證據確鑿一樣。
蕭澈更是心如擂鼓,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付,若是坐實了皇后是弒君兇手的話,還是勾結殺手行刺,那到時候他這個太子的位子也就不保了。
他狠狠地瞪向蕭潤,蕭潤卻不敢看他,低頭嘟囔道:“當時還有韓公公和另外兩名暗衛。”
楚霆一聽,立刻讓人將韓公公和那兩名暗衛也請來,卻讓韓公公先上殿。
不必費什麼口舌,楚霆一開口將當今的形勢說了兩句韓公公就知道是什麼樣的了,他早就有準備,若是蕭澈掌握了局面,那麼這件事再也不會有人問起,可若是有人問起,那就說明這件事已經兜不住了。
他自然是要如實說出來了,而且他是皇帝的近身太監,自然說得更加詳細,皇帝之前的確是要將皇后喚來問罪的,只是皇帝不想鬧的動靜太大,想讓暗衛給皇后娘娘來個急症暴斃,誰知道皇后娘娘竟然在暗衛中安插了兩人,結局就是眼前大家看到的那樣了。
韓公公將事情一說出來,就更加可信,滿朝文武都不說話了。
他們沒有什麼好說的,也不敢說,這件事雖然是大事,卻也是家事,雖然是家事,卻也是大事。
可不管如何,都不該他們過問,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
有國師、太子、燕王、魏王、閣老……
他們都後悔竟然站在這裡旁聽了,以後若是傳揚出去,只怕他們一個都活不成呢。
哎,看來還是得靠着燕王庇護啊,除了燕王誰也保不住他們啊。
很自然的,那些中層官員們又開始看向蕭閒,心裡更加向蕭閒靠攏。